此时,叶小孤忽然将干扰器塞进我手里,那玩意儿的金属外壳冰凉的。他用长刀在石壁上划出刺啦刺啦的火星,溅落的碎屑如同转瞬即逝的流星,坠入脚下的沟壑。
\"答案一定就在 这' 阴曹地府 ' 深处。\"
他声音低沉,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越过我,投向巨型洞穴更深处的黑暗,那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哀嚎。
\"北派的人越是想阻拦我们,就说明那里藏着足以颠覆整个盗墓界的秘密。\"
转身时,叶小孤衣服的脚步扫过了地面那些似乎是用荧光涂料绘制的 \"锁魂阵\" 图案。
那些诡异的线条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仿佛有生命般扭动着。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北派人设下的无声嘲笑,嘲笑我们不自量力,嘲笑我们飞蛾扑火。
我明白了叶小孤的意思,他的意思很简单,之前我们遇到的大部分诡异的事情,都应该是北派人设计出来的。
可我又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北派的人岂不是太厉害了,难道我们莫名其妙去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那个环节,也是北派盗墓的那些人设计出来的?
这多少有点过于夸张了!
我握紧手中的干扰器,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了一些。看着叶小孤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我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这一去,或许就是九死一生,但有些秘密,注定要有人去揭开。
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若有似无的臭氧味道,那似乎是电子设备密集运作时特有的气息。
岩壁深隐隐地处传来齿轮重新转动的声响,这一次带着规律的节奏,像是某种倒计时的警示。
这些迹象无一不在提醒着我,从始至终,我或者说我们都像是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而这一切,很可能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妈的,这简直就是对我智商的侮辱!
没错,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细节,都应该是被人刻意设计好的,而在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极其厉害的“导演”在操纵着这一切。
我小跑着跟上叶小孤的步伐,洛阳铲的金属头磕在青砖上,溅起的火星照亮他后颈那道不自然的伤痕——在这真相逐渐明朗的时刻,那道伤痕愈发显得刺眼,如同藏着另一个未被揭开的秘密。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那道伤痕,指尖刚触及皮肤,叶小孤便如惊弓之鸟般猛地转身,刀柄不知何时已抵在我喉间。
他的速度快的吓人!
此刻,他的瞳孔里翻涌着转瞬即逝的杀气,随后将我推开:\"别把好奇心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可我分明看见,他转身时衣服领口滑落的瞬间,后颈那道伤口边缘,竟隐隐透出半段未完全消退的银丝痕迹。
我僵在原地,喉间泛起铁锈味。
说真的,这一幕,有点瘆人!
我完全是看不懂了!
叶小孤拉了一下衣服,盖住了后颈!
此刻,那些在内心深处漂浮的记忆碎片突然重新拼凑——叶小孤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刻精准预判机关位置,对北派秘术的熟悉程度远超寻常摸金校尉,甚至连他每次受伤后的恢复速度,都快得不合常理。
潮湿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我盯着他衣服服下若隐若现的类似金属的微弱反光,突然意识到这场揭露真相的冒险,或许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更深的诡局当中。
叶小孤,到底是什么来头?
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进眼睛,蛰得生疼。
叶小孤背对我整理他那把长刀的身影,此刻就像座冰冷的金属雕塑,他伸手拉背包拉链开合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我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疑问,却瞥见他战术靴底沾着的黑色黏液——和石壁上那些“尸水”的化学成分似乎如出一辙,而刚才调试干扰器时,他指尖残留的荧光涂料碎屑,竟与黑袍人掌心的“疤痕”泛着同样的幽蓝。
我的耳中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我希望我是想多了!
叶小孤却似浑然不觉我的异样,利落地检查完装备,便大步朝着巨型洞穴深处走去,他脚下带起的风,卷着地面的荧光涂料粉末,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那道转瞬即逝的银光,如同悬在我心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前方等待我们的,不知是更深的陷阱,还是足以改写一切的真相。
岩壁上的电子图腾突然诡异地明灭闪烁,照得叶小孤棱角分明的侧脸忽明忽暗。
我攥着干扰器的手心全是冷汗。
深吸一口气,我握紧洛阳铲,强迫自己跟上他的脚步,却在转身时隐隐地瞥见地砖缝隙里半枚微型摄像头的东西——镜头正对着我们的背影,红灯闪烁得如同恶魔的眼睛。
这让我大吃一惊!
我下意识伸手去捂,却被叶小孤突然回头的目光盯在原地。
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他突然走过来,伸脚碾过那小摄像头
脆响的声音,惊得岩壁上的荧光涂料似要簌簌扬起。
“想玩猫鼠游戏?”
他的声音裹着寒冰,猛地抽出的长刀在空中划出半轮银月,刀刃精准劈开墙面一处凸起的石块,露出后面错综复杂的线路板,“那就让他们看看,老鼠也有獠牙。”
看到洞壁上这个画面,我精神上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这证据是完全做实了,他妈的,闹了半天,我之前看到的各种诡异事件和怪东西,看来都是人为设计制造出来了,这证据太扎实了,扎实得我都蒙圈了,我们这是真被人给当小丑给玩了,要照这么说,叶小孤说得对,老胡他们很可能根本就没死,是被人给控制起来了。
但是对方下这么大一盘棋,未免太过夸张,难道后台有财阀或者资本控制着吗?
卧槽!这个念头让我心里一惊!
叶小孤此刻将线路板上的某根蓝色导线猛地扯断,电火花噼里啪啦炸开,岩壁上的图腾顿时暗了大半。
就在我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声音所笼罩。
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让人不禁感到一阵恐慌。
我惊恐地抬头望去,只见头顶上的钟乳石竟然开始缓缓地下沉!它们就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控制一样,慢慢地向我逼近。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巨大的钟乳石,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与此同时,地面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原本平整的地面,此时竟然裂开了一道道蛛网状的缝隙,这些缝隙迅速蔓延开来,仿佛整个地面都要崩塌一般。
更可怕的是,从这些裂缝中,升腾起一股刺鼻的白雾。
这白雾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呼吸困难,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我咳嗽着,试图用手捂住口鼻,但是这股白雾却无孔不入,让人无处可逃。
暗地里操控这些的人,难道想彻底把我们搞死?想到这里,我心中咯噔了一下!
叶小孤却仿若未觉头顶的危机,眼神愈发锐利,他快速扫过地面缝隙中渗出的淡绿色液体,突然弯腰用刀尖挑起一撮。
那液体在刀刃上滋滋作响,冒出阵阵白烟,刺鼻的酸腐味瞬间弥漫开来。
“环氧树脂粘合剂。”
他盯着刀刃上迅速凝固的物质,冷笑出声,“连塌方都是设计好的戏码。”
话音未落,岩壁上那些暗金色纹路突然迸发刺目强光,将整个通道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无数细小的金属针从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叶小孤旋身挥刀,寒光如练将前排钢针尽数格挡,火星四溅中他猛地拽住我的衣领往后疾退。
我们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的瞬间,我听见他闷哼一声——不知何时,他肩头已插着三根泛着幽蓝的淬毒钢针,伤口周围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溃烂。
我顾不上头顶即将坠落的钟乳石,颤抖着撕下衣襟想要为他包扎,却被叶小孤一把推开。
他咬着牙用刀刃贴着皮肤剜出嵌在肉里的钢针,血珠顺着刀身滴落在地,竟腐蚀出小小的坑洞。
“别管我!”
他的声音因为剧痛而发颤,却还是强撑着将染血的匕首指向巨型洞穴尽头,那里不知何时隐隐地亮起一抹红,“……现在如果退出去,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