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在虚空中停滞。
辗转腾挪间，元皇与青铜棺已是来到了指引的地方。
前方，一道横贯星河的巨大旋涡缓缓旋转，漆黑如墨的涡流中夹杂着混沌雷霆，每一道电光劈落，都仿佛要将时空撕裂。
旋涡边缘，无数破碎的星辰在徘徊，那古老的尸骸以及断裂的神兵，全都无一例外，被无情吞噬，连一丝波澜都未能激起。
他们仿佛是这旋涡的诉说者，预示着此地究竟有多么地恐怖。
元皇眸光深沉，凝视着这前方这恐怖的天象。
此时，他还尚处在青铜棺中。
可哪怕待在这里面，以他的修为，竟也感到一阵心悸。
这旋涡深处，蕴含着连他都难以抗衡的毁灭之力！
就连横渡了那片夹杂着狂暴之力的空间裂痕，青铜棺都能够轻易渡过去。
而面对这巨大的旋涡，青铜棺却都只能停在外面，不敢进去。
“你确定，就在这里？”
元皇有些不信。
众神之王的神瞳却是绽放着璀璨金光，死死盯着旋涡最深处。
“就在那里...”他缓缓开口，声音之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渴望，“错不了，那里.....绝对有属于我的机缘！”
听着众神之王的话，元皇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确定？这般漩涡，就算是你驾驭青铜棺下去，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众神之王沉默片刻，随即坚定道：“不会错！这股力量.....很可能与泰坦神族的遗泽有关！元皇负手而立，眼中血芒闪烁，似在权衡利弊。
元皇负手而立，眼中仙光闪烁，似在权衡利弊。
但思考许久以后，他便放弃了进入到这旋涡之中的想法。
他并非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理智。
能够达到他这一程度的修士，向来都是小心万分。
可眼前这这漩涡太过诡异，又太过恐怖。
贸然闯入，未必能得偿所愿，而一旦被陷入其中，哪怕是不死，也不知何时能够逃脱。
在这里，他还有其他的更好选择，何必在这里冒险一试呢。
况且都已经耽搁了如此长的时间，难不成还差这点？
“本皇不赌。”最终，他淡漠开口。
众神之王看向他，金色神瞳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我知晓这旋涡的恐怖，但这里，我是必然要进去的。”
众神之王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便分道扬镳。”
元皇淡淡道，也是不再多言，他袖袍一卷，直接将帝缺捏开，随后一步踏出青铜棺，立于虚空之中。
随后，两人皆是朝着另外一方向而去。
至于众神之王，众神之王深深看了一眼元皇，随后不再犹豫，直接催动着青铜棺，径直朝大旋涡冲去！
轰！
棺身刚触及旋涡边缘，便被狂暴的混沌雷霆劈中，无数道纹崩裂，发出刺耳的哀鸣。
但众神之王毫不在意，神力爆发，硬生生在旋涡中撕开一条通道！
最终，青铜棺彻底没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
斗转星移间，陆渊踏出虚空，眼前是一片浩瀚而寂寥的星域。
没有璀璨星辰，更没有流转星河，唯有永恒的苍茫与空旷，充斥着这里的一切。
忽然，一阵古老而浩大的祭祀之音从星域深处传来：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
“以吾族血脉，祭万古不朽——”
听到这阵声音在耳边徘徊，陆渊的眼神有些变了。
这声音，竟与昔年在青铜棺内看到的远古先民祭祀场景一模一样！
“那个时代的远古先民，难不成，还活着？”
陆渊眸光微凝，循声望去。
只见在那星域的正中央，一座巍峨祭坛静静悬浮，通体漆黑如墨，斑驳血迹历经万古仍未干涸，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而在祭坛的前方，一条血色阶梯自祭坛延伸而下，直达陆渊脚下。
每一级台阶都刻满晦涩道纹，恐怖的威压让四周空间都在扭曲哀鸣。
但令陆渊心中感叹的，却不是这里的画面，而是这台阶。
这台阶所散发出的威势太过恐怖，那威压仿佛要压倒一切。
“普通大帝在此，怕是连站立都难，莫要说登上这台阶，走到祭坛上去。”
但陆渊却是不同。
他面带一丝笑容，抬脚踏上了阶梯。
混元无极神力在体内流转，竟将这足以碾碎星辰的威压视若无物。
他此刻无论是肉身还是神通，都远远超出他曾经。
一步、两步...他如同闲庭信步，拾级而上，没有任何地压力。
然而这阶梯却仿佛是没有尽头一般。
陆渊行走了整整三日，抬头望去，台阶横贯穿进天幕，而祭坛依旧遥不可及。
更诡异的是，他脚下的阶梯此刻正在发生着变化。
原本斑驳的石阶，渐渐变得晶莹如玉，上面竟开始浮现出模糊的画面。
有先民跪拜祭祀，有神魔激烈厮杀，更有圣人讲道的恢弘场景...
“这是...岁月留痕？”
陆渊若有所思。
这些画面，分明是不同时代的烙印。
而这座祭坛，竟能自动记录每一个登临者的痕迹！
陆沉收回目光，继续登梯。
时间更替，他不知又朝着前方走了多少步。
而眼前的画面，不再是不同时代的烙印，也不再是每一个登临者的痕迹。
而是昔年一幕。
那是洪荒末年，天穹破碎的景象。
女娲大神熔炼五色石补天，却在最后时刻突然停手，将三枚最重要的补天石抛向不同时空。
其中一枚，正是陆渊怀中这枚。
“是偶然吗。”陆渊抬头，心中若有所思。
而他继续前行，阶梯上的画面也是骤然一变。
只见在一座浩荡的天宫之中，一尊庞大的身躯坐在正中央，仙气浩荡，圣人之息弥漫着整个天地。
通天教主端坐碧游宫，诛仙四剑悬浮周身。
看到这一幕，陆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此刻，这阶梯所显化出的画面，竟是昔年的一幕。
可到了这里，这一画面忽然停止下。
知晓这是为何的陆渊，又是再一次迈开了步伐，朝着祭坛而去。
只要登顶祭坛，或许就能解开昔年那一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