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李默和赵虎两人的“正常发挥”。
倒是自己手下,这位唯一的女小旗。
让陆长平颇为意外!
因为这位冷艳的女武者,从刚出门的时候。
就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只是一路上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察觉到陆长平的目光,清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羞愧。
“大人,属下刚才……失态了,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清颜低声说道,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刚才的不对劲。
刚一走出医馆的大门,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她就立刻从那种迷离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回想起自己竟然盯着一个女人发呆,她就觉得一阵恶寒。
但她又实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妨。”
陆长平摆了摆手,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对方手段高明,你能这么快自行挣脱,已经很不错了。”
这也侧面印证了清颜的灵魂强度远超常人,是个可造之材。
此时来看。
或许当时。
皇后并非只是单纯对赵虎和李默动手。
应该也想过要对清颜动手。
但就是因为清颜的灵魂力量比较强,所以才没能得手
陆长平心中一动,眼珠子转了转。
既然清颜有这方面的天赋,以后或许可以传授她一些【魔牛变】或者【妖狐变】中关于灵魂防御的法门,培养一下。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尚且还不是时候!
而听到两人对话。
旁边的赵虎与李默两人,却都是一脸呆愣。
“什么?”
“总旗,刚才发生了什么了吗?”
两人都看向陆长平。
陆长平也有一些无奈,摇摇头道:“刚才你们被美色迷住了,仅此而已。”
他已经打算,要用赵虎与李默,让白医仙放松警惕。
既然如此。
那自然就不能告诉赵虎和李默二人真相。
免得他们心中有了防范,坏了自己的事。
而有自己在旁边盯着。
就算让两人暂时依旧被迷惑。
也并不会对他们,实际上造成什么伤害。
听陆长平这么说,赵虎二人也都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能够低下头挠挠后脑勺。
“走吧。”
陆长平转过身,淡淡地问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府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回家陪老婆,顺便研究一下那门《断尾》秘法。
然而,清颜却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大人,恐怕您现在还不能回府。”
清颜面色凝重地说道,“宫里昨天就派人传了口谕到衙署,说是陛下有旨,让您今日务必入宫,参加早朝。”
“早朝?”
陆长平愣了一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我去参加早朝做什么?”
他虽然现在是锦衣卫总旗,官职不算小。
但锦衣卫毕竟是天子亲军,属于特务机构,向来只对皇帝一人负责。
除非是有重大案件需要当廷汇报,否则锦衣卫的官员一般是不需要参加那种文武百官齐聚的早朝的。
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这件事。
那纯粹是浪费时间听一群老头子吵架。
“属下也不知。”
清颜摇了摇头,“但传旨的公公特意叮嘱了,说是陛下点名要您去,而且大人您现在虽然还是总旗,但也有另外一个身份了,是因为那另外一个身份吧。”
“驸马的身份吗……”
陆长平恍然。
是了,自己现在除了是锦衣卫总旗,还是大周的驸马爷,乐安公主的夫婿。
再加上之前破了梦魇案,救了皇子公主,立下了泼天大功。
于情于理,皇帝让他上朝露个脸,接受一下百官的朝贺,或者是给他封个什么虚衔,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行吧。”
陆长平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他很讨厌那种繁文缛节的场合,但皇命难违,既然皇帝这个老丈人都发话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那你们先回衙署吧,我自己进宫。”
陆长平说着就要往皇宫方向走。
“等等!大人!”
清颜再次叫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您……就打算穿这一身去?”
陆长平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身干练的锦衣卫飞鱼服,腰间挂着绣春刀,脚踩黑皮靴。
“怎么了?这身不行吗?平时不都这么穿吗?”
“平时是平时,上朝是上朝。”
清颜有些无语地解释道,“按照规矩,上朝面圣,必须穿朝服。而且您现在是驸马,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若是穿着这身飞鱼服上殿,恐怕会被那些御史言官参上一本,说您不知礼数。”
“还有,大人您也不能骑马或者步行去。”
清颜指了指不远处,“宫里已经派人送来了专门的朝服和轿子,就在衙署候着呢。您得先回去换了衣服,然后坐轿子进宫。”
“……”
陆长平只觉得一阵头大。
这也太麻烦了吧?
穿个衣服还要讲究这么多?还要坐轿子?
轿子太慢了。
他甚至宁愿自己走。
但看着清颜那副“这是规矩,没得商量”的表情,陆长平也知道自己没得选。
“行行行,换换换,坐坐坐。”
陆长平一脸生无可恋地摆了摆手,“走吧,回衙署。”
一行人只好又折返衙署。
到了衙署,果然见几个小太监捧着一套繁复华丽的朝服早已等候多时。
在几人的伺候下,陆长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那套里三层外三层、绣着麒麟图案的绯色朝服穿戴整齐。
接着,他又被塞进了一顶装饰考究的八抬大轿之中。
“起轿——!”
随着一声尖细的唱喏,轿子晃晃悠悠地抬了起来。
小小的轿中,陆长平人高马大,几乎将整个轿子全部装满。
陆长平本来就身形巨大。
坐在狭小的空间里,感觉如同进了小人国。
但也只能忍着。
轿子一路摇摇晃晃,穿过喧闹的街道,径直朝着那座巍峨庄严的皇宫而去。
……
……
……
金銮殿内,九龙盘柱,金砖铺地。
空气中弥漫着只有皇宫才特有的龙涎香气。
陆长平站在百官队列的末端,微微抬头,打量着这座象征着大周最高权力的殿堂。
虽然他来得极早,但此时的大殿之上,已是人头攒动。
文官身着飞禽官服,武官身披走兽战袍,按照品级高低,泾渭分明地排列着。
四周金碧辉煌,穹顶之上,巨大的藻井绘着金龙戏珠,仿佛随时都会破壁而出。
陆长平身着那套繁复的驸马朝服,虽然品级在锦衣卫中不算顶尖,但这身行头加上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站在人群中依旧显得鹤立鸡群。
周围的大臣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时不时有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又迅速移开,伴随着更加压低的议论声。
“那位就是新晋的驸马爷?”
“看着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难怪能得乐安公主青睐。”
“听说还是个锦衣卫的总旗?啧啧,这一步登天,真是羡煞旁人啊。”
有人认出了他是前段时间刚与乐安公主大婚的新贵,脸上挂着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鄙夷的神情。
也有极少数消息灵通、真正处于核心圈子的大臣,看着陆长平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与敬畏。
他们隐约知道,陆长平不仅仅是驸马,更是那个破了“梦魇案”,将皇城从恐惧中解救出来的狠人。
但毕竟当初婚礼是在皇宫内部举行,并未宴请所有百官。
真正见过陆长平、了解他底细的人,在这满朝文武中终究是少数。
所以其实相当于部分官员,是没有见过陆长平的。
陆长平对此并不在意。
他独自一人站在角落,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周围的喧嚣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破了他周围的冷清。
“陆总旗,来得这么早?”
陆长平抬头,只见秦王与户部侍郎刘鉴正联袂而来。
秦王今日一身亲王蟒袍,气度非凡;刘侍郎也是精神抖擞,显然之前的伤势已经彻底痊愈。
一看到陆长平,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快步走了上来。
“见过王爷,见过刘大人。”陆长平抱拳行礼。
“哎,今日是在朝堂之上,咱们就不必拘这些虚礼了。”
秦王摆了摆手,随即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长平啊,今日皇兄特意点名让你上朝,这意图可是再明显不过了。”
他对着陆长平挤了挤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看来,咱们马上就要改口叫陆百户陆大人了。”
一旁的刘侍郎也抚须笑道:“不错,以陆总旗立下的功劳,升职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二人在此,就先提前恭喜了。”
陆长平心中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两位重量级人物的确认,心里也算是彻底有了底。
他谦逊地笑了笑:“二位大人言重了,长平不过是尽职尽责,一切还要看陛下的圣裁。”
“你啊,就是太谦虚。有时候这在朝作官,太谦虚,也不是好事儿啊。”秦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三人寒暄之际,一声尖细高亢的唱喏声骤然响起,瞬间压过了大殿内所有的嘈杂。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瞬间归位,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陆长平也随着众人行礼。
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上高台,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的龙椅上坐下。
“众卿平身。”
皇帝的声音威严而厚重,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早朝正式开始。
先是按照惯例,各部尚书出列奏事,处理国家大事。
什么南方水患、北方军饷、秋收赋税……一件件军国大事在君臣的问答间被迅速处理。
陆长平站在后面,听得有些无聊,但他也知道,这是必须走的过场。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所有的奏折基本处理完毕。
皇帝的目光,终于越过层层人群,落在了站在末尾的陆长平身上。
那原本严肃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锦衣卫总旗,陆长平何在?”
这一声点名,瞬间让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凝固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汇聚到了陆长平身上。
陆长平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出列,走到大殿中央,躬身行礼。
“臣,陆长平,参见陛下!”
“平身。”
皇帝抬了抬手,目光扫视全场,声音变得高昂起来。
“众卿可能有些人还不知道他是谁,有些人只知道他是朕的驸马。但朕今日要告诉你们,他,更是我大周的功臣!”
皇帝指着陆长平,开始细数他的功绩。
“前些日子,皇城内‘无影盗’横行,百姓人心惶惶,是他,心思缜密,顺藤摸瓜,不仅抓住了盗贼,更追回了所有失窃财物,还了百姓一个安宁!”
“这只是其一。”
皇帝顿了顿,神色变得肃穆。
“更重要的是,前段时间那桩震惊朝野的‘梦魇’案!此案诡异莫测,连三法司都束手无策,满朝文武皆是谈之色变!
唯有陆长平,临危受命,不畏艰险,抽丝剥茧,最终查明真相,亲手斩杀真凶!解了皇城之危,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除此之外,他还立下了一些关乎皇家颜面与安危的特殊功劳,朕在此便不一一细说了,但朕可以告诉你们,那份功劳,足以惊天!”
皇帝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原本那些对陆长平心存轻视的官员,此刻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的驸马爷,竟然有如此本事!
皇帝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陆长平,又看向百官。
“陆长平入职锦衣卫虽短,但屡立奇功,能力出众,忠心可嘉。朕意,欲破格提拔其为锦衣卫千户!众卿以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