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操着心呢！”
赵畅掩起情绪调侃他道：“差点忘了林少也是大户人家！”
这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算是在程林染来到之前把低沉的氛围遮过去了。
程林染进了餐厅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齐远，这说明齐远这桌的位置确实是显眼，他对面的两个背影她看着也眼熟，就是看不出来是谁。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来，齐远也抬头看，只是程林染已经在往林森那桌去了，二人的视线没有交汇。
凌君遥受齐远的影响也看过去，心想这俩人的缘分还挺深。
只有陶总在认真吃饭，因为就他有老婆有孩子，他着急回家。
赵畅起身接过程林染的包放在自己旁边的位置，程林染挨着林森坐下了，“怎么喝上酒了？森哥今晚不用回战队吗？”
“他这段时间训练辛苦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吃个饭，我打算让他跟我去瑞海公馆住。”
程林染看得出林森状态不对，心想有人陪陪他也好，“需要我一起吗？”
“你不是在小叔那儿住吗？”赵畅不是很想让程林染过去，毕竟让林森难受的事情也会让她不好受。
程林染摇头：“今天忙得晚，明天一早又要走，我就不过去了。”
“那要不……”
赵畅的话没说完，就被齐远过来打断了。
“他不是不去打招呼吗？”陶总的筷子都没放下就问凌君遥，他正好被凌君遥和林森挡住了视线，完全没看见程林染，“他喜欢隔壁桌的菜？”
凌君遥心想隔壁桌还没上菜呢！齐远明明是喜欢隔壁桌的人：“那边来了个老朋友。”
“谁啊？”
“你自己看。”凌君遥往后让了让，给陶总腾视野。
“看不着。”林森可没让，陶总还是没看见人。
“接着吃饭吧，嫂子还在家等你呢！”凌君遥不想去刷存在感，家里还存着心思让他做替补去联姻呢！他可不愿意去找尴尬。
程林染在坐下之前就看到了隔壁桌那两个背影属于谁，只是她没有叙旧的打算，要不是齐远主动过来，她也打算当没看见。
程林染跟林森完全没有要跟齐远打招呼的意思，说到底还是得让大哥出面应酬，是赵畅起身跟齐远握了手，客套道：“小齐总要不一起喝一杯？”
齐远瞥了程林染一眼，应道，“那就打扰了。”
“知道打扰了就别坐下了。”程林染冷笑一声看着齐远，又说，“你影响到我们吃饭了。”
林森抬眼看了看齐远的表情，转而和赵畅对视着打哑谜。
齐远绅士一笑，并不因为程林染的直白恼怒，“菜都没上，你吃什么？”
林森的眼睛都瞪大了，胳膊抬得比张嘴还快地挡在程林染身前，防止她给齐远来个局部强降雨，“那个，元队是去你们战队别墅了？”
齐远扫了一眼林森的胳膊：“嗯。”
余光看到程林染把水喝了，林森才把胳膊放下，看了看她才跟齐远继续说，“打算复出？”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齐远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林森的眼睛，“我和这个行业缘分已尽。”
林森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他总觉得齐远话里有话，“元队是为了俱乐部来湖城的？”
“出差，我只是趁周末替齐老板来基地看看。”
既然是偶然，那齐远应该不知道他打算退役的事情，林森的戒备心少了一点，“元队辛苦了。”
“小齐总要不看着添个菜？”赵畅心想还是别让他俩没话找话了，太尴尬了！
齐远摇头拒绝了：“我看你们喝酒了，吃完饭我们送你们回去？”
他说的“我们”，当然是算上被他抛弃的那两位了！
程林染没喝酒，但她也不会开车，“你自己送我们就行，我们三个是一个目的地。”
“一个目的地？”齐远的眼底藏着危险，看着程林染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程林染微笑点头：“我和森哥去赵哥家借住一晚，麻烦小齐总做司机了。”
林森又和赵畅对上眼了。
齐远的两排后槽牙差点负距离接触了：“你不能去，我送你回程家。”
“回程家我还用你送？我叔叔派的司机就在外边。”
“小齐总，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漫漫跟我们一起很安全。”赵畅是真的相信这俩人会吵起来，因为昨天他已经见识过齐远被程林染制服的场面了，所以他赶紧打圆场，“你既然是来出差的，酒店应该也不在这附近，我已经安排人来接了，就不麻烦你了。”
齐远没有只是偏着头听赵畅说话，眼睛还是看着程林染的，“你就不怕被人拍到再当成绯闻发出去？你们的关系外人会相信吗？”
“那就麻烦你送赵哥森哥回去了。”貌似是程林染思考了两秒才说出的话，但其实她就没想去住瑞海公馆，她明天一早必须得回江城，要是跟林森赵畅一起回去，那就有得说了。
齐远先看了林森再看了赵畅，没说话。
“小齐总送我们回去也太奇怪了吧？要是传到柯菡他们的耳朵里，我还能有清静吗？”赵畅也是为自己考虑，主要是真的很奇怪啊！
他跟齐远是真的不熟！因为他早就是研究院的技术人员了！
“元队送我？要是让俱乐部知道，还以为是我要跳槽呢！到时候又该约我谈话了！”林森和齐远倒是有些私交，就是不深。一是曾经各为其队，二是因为程林染和他属于前任关系，林森和程林染关系亲近在先，就不会和齐远关系多好。
“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注意安全就行！”赵畅也没有让齐远送程林染的意思，毕竟他们目前的关系不明朗。
有齐远在，他们在饭桌上也没说多少话，倒是凑巧让林森藏住了秘密。一旦吃饭专心，吃完得就快，要不是齐远在这，他们三个至少还要四十分钟才能吃完饭回去。
陶总和凌君遥在半个小时之前就一起离开了，陶总跟程林染多说了两句话，凌君遥只和她互相点了头算是打招呼了。
赵畅林森喝了酒，他们被司机带走后，程林染才跟齐远说，“我先走了。”
“染总。”齐远叫住程林染，“能不能载我一程？”
程林染刚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她半转身回头问：“你没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