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情况？”程林染反问。
“你们之间的氛围有点儿奇怪啊。”
程林染回答得避重就轻：“他趁我在江城，抢了我一个项目。”
“那他是挺不厚道。”赵畅自诩了解程林染，她不至于因为公事在私下里还针对人，不过北城的八卦他也知道一些，“真是他把你害到江城了？”
程林染看着赵畅，没说话。
赵畅懂了，和程林染对视着笑了出来，“他还挺善良的！对了，我们院和湖大最近出了点摩擦。”
“为什么？”
“我们院里和湖大有个联合实验室，已经成立三年多了，现在有点儿要分手的意思，我大概说一下现在的情况。”赵畅和联合实验室没关系，但下周院里要开会研究这件事，他正好问问染总的宝贵意见，“目前我们院在实验室的成员占比只剩不到三成，实验室也在湖大校内，去年研究院对那边的管理就有点力不从心，上个月院里才知道现有的研究成果非常不符合预期，至少落后了三个月，也是因为那边兜不住了才坦白的。这一个月双方没少拉扯，湖大的人我在院里都见了好几拨了！”
程林染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问：“赵哥，实验做得久了，你的心眼儿都没了？”
“怎么说？”赵畅也觉得有猫腻，但他在事儿里，看得不客观。
“但凡实验室出了岔子，或者项目出了问题，那边大不了推几个学生出来就是了，你们院可不行，所以我不相信研究院会对实验室的管控力不从心。你们院里应该有别的打算，极有可能是要彻底把湖大踢出局，所以你们这些知道所谓内幕的就要小心了，这个烂摊子说不定就是给你们的。”合作项目本来就是谁承受的风险大谁就要多上心，程林染不清楚联合实验室的情况，但很明显湖大和研究院都想把对方踢出局，湖大出手早，不代表研究院就会任人宰割，研究成果预期的原因反正她不清楚。
这一番话，让赵畅听地沉默了。
“你们院里要是找到你头上，你最好慎重考虑。”
赵畅叹了口气，说：“好，我知道。”
在程林染看来，这个烂摊子第一个就会找上赵畅，他能给院里撬来资源，家庭背景也足够，就连湖大他都有人脉，整个研究院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才。
考虑到赵畅的心情，她就没明说，反正他又不傻，总会想到的。
之后的车程里，两人没再说话，各自有各自的思量。
先把赵畅送回家的程林染，到程家时已经不早了，在程之景嘴里可以说是非常晚了。
“刚在楼下你怎么不当着乖乖的面儿抱怨？”孟真看着来回转圈的程之景，没忍住怼道，“乖乖都说是先去送朋友了，再说这不是还没十二点吗？”
“她都喝多了还去送什么朋友？一点儿也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眼里！”
“我怎么没看出来乖乖喝多了？我看她挺清醒的啊！”孟真都被他的强词夺理整笑了：“而且，司机是不是你派去的？有什么不安全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
孟真直接抄起他的枕头砸了过去：“你要是真不想睡觉，就去书房给儿子多看几个学校！”
程之景稳稳接住自己的枕头，在孟真发起第二次攻击之前老实地上了床。
程林染回来之后跟他俩打了招呼就立马回房间洗澡了，她身上的酒精味比谢家对她的敌意还要重。
从浴室出来她才有心情看手机，那么多条信息她还是选择先回复程泽。
【cm：没睡的话出来聊聊】
如果没有加场去喝酒，她是要回来吃晚饭的，不过三耽误两不耽误的就到半夜了，知道程泽是有话和自己说，程林染撑着精神熬夜听程泽倾诉，谁让她明天忙得没空呢！
程泽虽然心疼姐姐，但是他们是在露台上说的话，他压根看不清姐姐的状态，等他发现程林染给他的回应越发迟钝时，表盘上的短针已经指向了数字3。
次日，经过了一整天的忙碌后，程林染终于能把确切地吃饭时间同步给林森和赵畅了。
赵畅已经在旁边看林森直播一个多小时了，因为餐厅距离战队基地比较近，他索性提前过来了。看到程林染在群里的消息后，他清了清嗓子给林森使了个眼色。
程林染正在按照定位往这边来，她在路上给程之景打了电话，说今晚住酒店明天方便飞去江城，程之景虽然不建议她这么做，好在她也没接受建议。
林森用尽全力结束了当局游戏，迅速下了直播。知道他是跟程林染吃饭，陈杨也没多说什么，只交代他不要耽误明天的训练。
等他们出了门，陈杨才叹了口气把肖唯叫走了。
“漫漫有说她到哪了吗？”林森揉着自己的右手腕，看来他的理疗时间得再规划规划了。
“说是在路上了。”赵畅看林森这个情况，又说，“我给你推那个医生，你没去看？”
“还没呢！先等我把俱乐部约的医生看完。”
赵畅没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出了门就能看见车，“我看你还是趁早退了得了，这么长时间拿的荣誉全是虚的，就有病是真的！”
“行。”
“啊？”赵畅不是第一次说让他退役，之前他都是要怼回来的，这次直接答应了反倒让赵畅奇怪了，“你没事儿吧？”
“钥匙给我，我开。”林森也冲着驾驶位走，“晚上我去你那儿住。”
“行，你开，一会儿也问问漫漫去不去住。”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赵畅也不多浪费他的情绪，把钥匙放进林森的手心里他就要往副驾驶绕，他就随便一晃眼就看见熟人了，“我好像看见齐远了，隔壁这栋现在是谁的？”
林森拉开驾驶位车门，往那边看了一眼，说：“还是花种俱乐部的，他们家最强的战队在用。”
“那就是齐远没跑了，等他的车先走吧，别跟他碰上了。”
“你先上车。”林森说完就坐进了驾驶位，等赵畅也上了车，他才问，“你躲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