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偏头看着程林染，似乎真的在思考可行性。
程林染也直说了：“不可能。”她的精力不会往这方面分，一点儿都不行。
柯菡瞄了一眼齐远的脸色还想说什么，赵畅直接把平板塞到她手里，说，“看看要不要加点什么？今天的场子是柯总买单。”
程林染低头在平板上划拉着，赵畅隔着她给柯菡递了个眼神，让他别再提这个了。
柯菡探身从桌面上取了杯酒，脑子里在想齐远到底把人得罪到什么地步了。
他和齐远凑在一起闲聊了几句，还没五分钟他就知道答案了。
在这个男性占比处于八成的包厢里，突然又进来四个穿着西装制服的年轻男性，在场的各位谁不觉得纳闷？
除了亲自点单的程某人，和瞥见点单的赵某人。
程某人淡定抬手，这四个人都是她的。
赵畅见状，直接把沙发腾给她去对面坐了，东洲留学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
孟帆往他身边挪了点儿问他：“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拦着点儿吗？”
赵畅不明所以：“拦什么？”
“程小姐点男模就算了，还一下点四个，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太好。”孟帆也是好心，私下里玩玩没问题，但这个场子可没几个好人。
“谁会传出去？再说她点都点了，一个还是四个有区别吗？”倒不是赵畅不关心程林染，只是就这些人还不够影响到她的“名声”。
孟帆被问住了，他突然想到了网上那些关于程林染的绯闻。
“还是多谢你的提醒，我会让人盯着网上的。”
孟帆点了点头，看了眼空下来的台球桌问，“去那边来两杆？”
“你去吧，我今天做了一大天实验，手上没劲儿。”他得在这守着程林染，她玩归她玩，他不能不担做哥哥的责任。
程林染点的这桌麻将把她环绕在沙发里，殷勤主动地很。
齐远的脸都绿了，柯菡还是第一次见到齐大少爷这个表情，确实是精彩。
“看来跟纪明昭的恋综是假瓜，她连男模都一下子点四个。”看齐远的眼神都要给自己捅个窟窿了，柯菡又说，“嗐，这也没什么，就是喝酒而已，你就当没看见！”
齐远白了他一眼就要起身，柯菡直接抬手揽住他的肩膀，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你别走啊，你走了我这个局怎么办？”
赵畅也盯着齐远，他担心的不是齐远要走，是怕齐远找程林染的不痛快。
“放手，我去洗手间！”
他这句话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没区别，柯菡更不会放他走了，“别假装坚强了！不行咱也点几个？”
齐远眉头紧锁看着柯菡：“我去洗手间。”
“我陪你一起。”柯菡叹气，胳膊泄了劲儿，“真不点？”
齐远直接把柯菡的胳膊扒拉开了，柯菡看了程林染一眼才追了出去。
看他俩出去了，赵畅就放松了一半，他不太清楚这俩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于他而言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他面前齐远不能做任何让程林染不开心的事！在他的立场上，程林染才是自己人，即使他爷爷很器重齐远。
事实证明，齐远是真的去了洗手间，因为十来分钟之后他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怕他跑了的柯菡。
也就这十分钟，包间里的氛围空前火热，要不是看见了郑旸，柯菡都以为他的局已经散了。看着小舞台上跟着音乐热舞的两位西装型男，柯菡不由得感叹，“还是你们北城的有招啊！”
齐远瞅了一眼在场的某几位，说：“你们湖城的也挺会玩的！”
“赵大少，你这是干嘛呢？”赵畅虽然和郑旸在最外围，但他的手机举得最高，屏幕显示已经录了两分钟了。
赵畅连头也没回，也没停止录像，“给我女朋友开开眼。”
这就是留子的心胸吗？柯菡承认是他想浅了：“那你录吧！”
齐远已经过去坐下了，还是刚才的位置，就在程林染的旁边。
注意到旁边有人来，程林染就打发身边这两位也上台跳舞了。
齐远终于是没忍住，开口问，“染总真是来享受的？”
“齐少不也是吗？”程林染靠在沙发里，目不斜视地看着台上的四个人。
“我是过来……”
“不重要。”程林染直接打断齐远的话头，说，“我尊重你的社交自由。”
“你……”齐远的脸色又绿了，要不谢谢她？大爷的，真谢不出口！
柯菡也不跟着往这边来了，他都看得出这俩人气氛不对，就是那种不对盘的不对。
经过几次深呼吸，齐远还是认了，“什么时候再回北城？”
程林染捏着空了的酒杯，说，“项目结束。”
“谢临星都去江城了，我什么时候能过去看你？”齐远夺下了她的酒杯，语气近乎祈求，“我偷偷的去不行吗？”
程林染扭头，和他对视着，“北城盛传齐少爷和徐小姐好事将近，齐少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是你做的？”这种传言兴起的第一时间，齐远就让人压下来了，事发不到两天，他还没查出来是造的谣，按理说远在江城的程林染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程林染挑眉，当然是她做的，徐家还要仰仗齐远的合作，起码现在不会上赶着谈联姻。
她没说话，并不妨碍表达。
齐远的后槽牙咬着舌尖，理智差点出走，他攥紧了拳头别开眼神，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质问她，“为什么？”
“别这么看我，你也没少算计我吧？”程林染毫不回避齐远的痛苦，她既然敢做就不会推脱，“你我立场不同，互相算计再正常不过！”
他们这种身份，再纯粹的感情都要为利益让路，不掺利益的情感程林染也不敢接。
齐远当然没少对付程林染，但他敢说那都是在生意场上，名利场里当然要谈利益！
“我至少不会说你跟别人好事将近！你非要这么伤害我吗？”
程林染不禁冷笑：“这就叫伤害你？齐少的成长路就这么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