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愣住了:“你为什么不同意?”
姜麒麟:“娘您是不是傻了?虽说儿子现在不是世子了,但好歹也是宁国公府的二公子。”
“若是脱离了宁国公府,儿子又能得到什么?”
“以后如何安享荣华富贵?”
贾氏:“眼皮子浅的东西!那宁国公府有再多的荣华富贵,与你又有多大干系?”
“左右你那没良心的爹,也不会把宁国公府传给你!”
姜麒麟哼哼道:“不传给我就不传给我呗,如今宁国公府如日中天,离了宁国公府,我不是更是啥也不是?啥也没有?”
贾氏深呼一口气:“你放心,有娘在,绝不会让你饿死。”
“你听娘说,娘绝不会害你。”
“宁国公府现在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但,功高盖主,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到时候若是宁国公府大厦将倾,你又如何自处?!”
“覆巢之下无完卵啊我的儿...”
姜麒麟咽了口唾沫:“娘...哪儿您说的那么严重。”
贾氏瞪了他一眼:“有没有用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吧!”
姜麒麟不敢再吭声,陷入了沉思。
谭氏面无表情,也没吱声。
贾氏轻轻叹了口气,叫了谭氏进内室:“你随我来。”
谭氏虽然早已心如死灰,但对婆婆还是从骨子里顺从,起身跟着贾氏进了内室。
贾氏拉着谭氏的手坐下。
“娘知道,这些日子,你委屈了。”
谭氏自嘲一笑:“儿媳有何委屈的,左右不过是后宅常见之事罢了。”
贾氏轻轻拍了拍谭氏的手:“我知道麒麟这些日子,简直不像话!”
“为娘想要叫你们脱离宁国公府,也有一方面的原因。”
“背靠着宁国公府,没人能看得到麒麟。”
“但若是你们跳脱出来后。”
“宁国公府再一倒,何愁麒麟没有出头之日呢?!”
谭氏没吱声,姜麒麟出头与不出头,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贾氏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
“娘问你,之前麒麟有职务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儿的?”
“可顾家?可知上进?”
谭氏细细一想,之前的姜麒麟,确实是顾家的,上不上进的,反正有职务,又有世子之位,不至于这么荒唐行事。
于是便轻轻点了点头。
贾氏又道:“是了,若麒麟脱离了宁国公府,再找个营生。”
“这日子,不就又回到从前了?”
“所以,听娘的话,跟麒麟脱离宁国公府,咱们过自己的日子。”
“至于宁国公府,哼,自有天收!”
谭氏被贾氏的说教,又燃起了希望。
“娘,您打算怎么做?”
贾氏微微一笑:“你还记得,早前我让你埋的那个东西吗?”
谭氏点了点头,她怎么会忘记呢?
那时候埋那东西时,她紧张的要命,生怕被人发现了!
贾氏眼神一狠:“这次,宁国公府,必然会万劫不复!”
谭氏被贾氏眼中的恨意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她毫不怀疑,婆婆是要置宁国公府于死地!
若她坚持留在宁国公府的话,恐怕,势必会受到牵连。
她也就算了,浩宇可不能有事。
这可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想到此,谭氏点了点头:“娘放心,我回去后就着手安排脱离宁国公府。”
贾氏:“好,尽快!越早越好。”
谭氏忙应道:“好。”
姜麒麟浑浑噩噩坐在回去的马车上。
他一脸迷茫地看着谭氏:“夫人,咱们当真要脱离国公府?”
谭氏冷哼一声:“不想死的话就听娘的!”
姜麒麟凑了过来:“夫人,娘跟你说了啥,你跟我说说呗?”
谭氏冷笑:“我劝你,最好别好奇。”
“不然,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麒麟:......
姜麒麟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夫人,咱们以什么借口脱离宁国公府啊?”
谭氏觑了他一眼:“夫君这些日子流连花丛,连家里发生的大事儿都不曾留意到吧?”
“你可知晓,前些日子,公爹开宗祠干嘛了?”
姜麒麟有不好的预感:“干嘛了?”
谭氏轻轻吐出一句话:“扶姚氏为正,记姜原生为嫡子。”
姜麒麟脑门儿轰的一声就炸了。
什么?!
姜原生为嫡子了?!
那他呢?
他姜麒麟算什么呢?!
这往后,宁国公府,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吗?!
谭氏轻蔑地看了眼姜麒麟,若不是婆婆,这夫君真是废了!
姜麒麟感觉嘴巴都是干的。
“夫人,这等大事,你怎的,没告诉我...”
谭氏:“妾说了呀,说有要事,结果您那芳姨娘说肚子疼,您怎么也不肯来。”
姜麒麟恨不得回去打自己一巴掌!
那芳姨娘哪里是什么肚子疼,明明是怕夫人把自己叫走了争宠!
他一脸郑重地看向谭氏:“夫人,为夫知错了。”
“日后,为夫定然会洗心革面,与夫人好好过日子!”
谭氏闭上眼睛,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
如今,也不算什么苦尽甘来。
姜麒麟突然又问:“那咱们回去,赶紧叫上浩宇和妍儿,跟他们说明了。”
谭氏睁开了眼睛:“不!不叫妍儿。”
姜麒麟诧异:“为何?妍儿可是咱们的亲女儿啊!”
谭氏讥笑道:“恐怕你的亲女儿,并不肯认咱们呢!”
“如今你那亲女儿,与姜原生一家打得火热,又怎肯随我们去呢?”
姜麒麟怒了:“她敢!老子才是她的亲爹!”
谭氏摇了摇头:“算了夫君,留在宁国公府,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妍儿无情,也别怪我们不义。”
姜麒麟早已意识到宁国公府定然是要有大事发生。
他咽了口唾沫:“可妍儿...毕竟是咱们的亲生女儿。”
谭氏看了他一眼:“你可以问问你女儿跟不跟你走。”
姜麒麟:“好,若是她不肯,也是给过她机会了。”
谭氏不置可否。
马车吱吱呀呀,很快回到了宁国公府。
一到家,二人便去寻了宁国公。
“爹,我们要脱离宁国公府,与宁国公府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