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赶紧上前。
太后娘娘斟酌后附耳轻轻说了一句：“小心太子妃。”
能这么害自己，又是什么简单的女人呢？
太子瞳孔巨震，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后居然会跟自己说这样的一句话！
他嗫嚅道：“皇祖母...您...您是不是...”
对太子妃有什么误会呀？
毕竟，之前太后跟前最受宠爱的，不就是太子妃吗？
可太后已经躺了下去：“哀家乏了...”
接着便看似安祥地睡着了。
太子一惊，试探着唤了一声：“皇祖母？”
“皇祖母？”
“皇祖母？！”
太子颤颤巍巍将手指伸到太后鼻下。
“皇祖母！”
立时有太监哀呼道：“太后薨了！”
接着皇宫内响起了丧钟，整整敲了七七四十九下。
满京都听到了这连绵的钟声。
京都各家各户都挂上了白幡，皆换上了素衣。
有些婚嫁的人家，也赶紧改了婚期。
太后丧仪，堪比国丧。
......
庆王府，庆王妃遥望着皇城方向，对何慧娘长叹了一口气。
“太后居然薨了。”
她简直不敢想，明明太后不过是顽固头疾，每年秋冬会复发。
但也不至于这么快便薨了。
而庆王那么严重的寒疾，经过这一个月的治疗，几乎已经好全了。
姜五公子今日施完最后一针，便大功告成了！
想到此，庆王妃对何慧娘简直感激不尽：“慧娘，若不是你...”
恐怕如今庆王府，也已经挂满了白幡。
何慧娘轻轻举起食指，往嘴边“嘘”了一声。
“王妃言重了，你我倾盖如故，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庆王妃握住何慧娘的手，看向了姜玉衡为庆王治病的房间。
“老五这医术，日后大有可为啊！”
“只是可惜，要埋没些时日了。”
何慧娘笑了笑：“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他的一身医术，不管救治的是达官贵人，还是无名之辈。”
“只要能够救死扶伤，便是他的功德。”
庆王妃点头不已：“慧娘，你有如此胸襟气度，怪不得子女们各个出息！”
何慧娘微笑不语，这话她不好接，毕竟庆王妃没有子女。
庆王妃看着何慧娘却突然一怔。
莫名的，她有突如其来一股熟悉感。
好像这幅画面在哪儿见过。
这时，姜玉衡已经施完针出来了。
“王妃，草民幸不辱命，王爷的寒毒，已经全清了。”
庆王妃激动得站了起来：“好！好！好！”
“姜五郎，你救了我家王爷，可有什么愿望？本妃一定满足你！”
姜玉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玉衡救人，不为求什么回报。”
庆王妃笑道：“好孩子，虽然你不提，但本妃却不能不表示。”
“来人！”
立时有人抬了一个大箱子过来。
小厮抬手打开，露出了里面金光闪闪的金子！
何慧娘赶紧道：“王妃，这...也太多了！”
虽说这金子的光芒煞是好看，但这么一箱黄金，起码有万两之巨！
知道庆王府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万两黄金说拿就拿，简直壕无人性！
庆王妃笑了笑道：“慧娘，我知道送金子很俗，但这万万不能表达我的谢意，你也别嫌弃。”
“数量虽然有点多，但我家王爷的命，怎么会不值万两黄金呢？”
好吧，这何慧娘无言以答。
姜玉衡想了想，拱手道：“如今西南战乱，正是需要粮草之时。”
“玉衡便将这些黄金以王爷的名义捐献军中，也为王爷积福。”
庆王妃忙道：“这是本妃的谢金，怎能再以王爷的名义...”
何慧娘道：“王妃若是不依，那我们便不收这谢金了。”
姜玉衡：“对！”
庆王妃无奈，只得道：“行吧，既然给了你们，这金子自是由你们处置。”
至于名声...到时候她定会再想办法弥补回来。
......
太后薨逝，京都贵妇们都要进宫守丧。
好在有庆王妃周旋，何慧娘也不至于吃太大的苦头。
也好何慧娘品级不算很高，只需要进宫三天即可。
不过饶是这三日，也把何慧娘累得不轻。
回到姜家，荷叶这边给她揉着腿，另外一个小丫鬟给她捏着肩。
这才稍稍缓解何慧娘的辛劳：“哎呦，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姜璃月轻轻一笑，也加入了“伺候”何慧娘的队伍。
她捶着何慧娘另外一条腿：“娘，真是苦了您了”
何慧娘满意女儿的乖巧懂事贴心，极为享受女儿的孝敬，眉目舒展得都眯起了眼睛：
“真好，这啥日子也比不过一家人在一起。”
“你五哥回来了，除了你七哥，咱们一家子也算团团圆圆了。”
姜璃月眼神一闪，恐怕这团圆的日子...没多久了。
.......
东宫，太子与太子妃孙玉菡也一脸疲惫的回到了寝殿。
孙玉菡顾不得自己一身劳累，贴心服侍太子梳洗后，还为太子按了按额头。
太子本闭着眼睛享受着太子妃的温柔体贴，但女子身上传来的香味让他不由心猿意马。
他一把抓过太子妃的手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声音嘶哑低沉：“菡儿...”
太子妃娇羞极了：“太子哥哥...还在孝期呢...”
太子本已意乱情迷的神情瞬间恢复了一丝丝清明。
“对...是得为皇祖母守孝...”
孙玉菡觑着太子神色，状似不经意问道：“对了太子哥哥，皇祖母临终前，跟你说了什么呀？”
太子想到皇祖母交代的那一句，瞬间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但他又不能直说，只得道：“没什么...”
“对了...既要守孝，孤便回书房睡了。”
太子妃瞬间灵敏意识到，太后娘娘临终前的话许是与自己有关！
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毕竟都守灵几天了，太子可从未提过与自己分居！
但太子妃自是明白，自己不能再追问下去。
不然岂不暴露了自己的虚心。
她眼神一闪，突然郑重道：
“太子哥哥，菡儿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