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白露小姐目前无法返回丹鼎司,是吗?”彦卿凝视着正在大快朵颐地吃着鸟串的白露,若有所思地问道。
丹恒无奈地叹息一声,回答道:“没错,灵砂小姐虽然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将白露带在身边,但你觉得那些疯狂的龙师们会在意这些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
白露此刻正专注于品尝美味的鸟串,对他们的讨论似乎并未太过在意。
柯巧则表现得相对轻松一些,安慰道:“白露,这几天就当作是出来游玩吧,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哦。”他的态度显得颇为豁达,似乎并不把龙师们放在眼里。
“龙师们可不管这些,他们现在就算白露待在灵砂的房间里,说不定也会嗅到她的气息,然后像饿狼一样扑过去把人给拐走。”
柯巧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龙师?管他什么龙不龙,师不师的,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拐人,你真是活腻歪了。
丹恒提醒道:“不过,龙师们现在也不敢轻易离开鳞渊境,毕竟他们也害怕万一哪天出门时被十王司逮个正着,再以各种理由被带回去,那可就麻烦大了。”
柯巧点头表示认同:“所以说,白露待在我们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单凭一个双令使的身份,就足以让那些只敢对弱小者下手的龙师们望而却步了。
........
“三月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吃的有点太多啦?”白露看着三月七舞剑时那略显臃肿的身姿,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只见三月七手持长剑,身形灵活地舞动着,然而那白丝却已经紧紧地勒在了她的大腿上,使得原本纤细的腿部线条都变得有些模糊,看上去竟有几分肉嘟嘟的感觉。
“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柯巧嘴里嚼着奶茶珍珠,一脸得意地看着三月七,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微胖才是女孩子最佳的身材呢!你看三月七这身材,多有曲线美啊!”
一旁的云璃听到柯巧的话,也不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她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三月七的动作,时不时地还会上前亲自指导一下:“手抓紧点,舞动幅度再大一点,这样才能更好地发挥出剑的威力。”
三月七听到柯巧的话后,原本正挥舞着手中的剑,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停了下来。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腮帮子也鼓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气鼓鼓的,反驳道:“什么叫吃太多啦?我这明明就是正常身材好不好!”
柯巧见状,连忙笑着解释道:“好好好,是我错了,你的身材非常正常,不过你要是再这么毫无节制地吃下去,恐怕你那些漂亮的衣服都要穿不下喽。”
三月七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满地嘟囔道:“才不会呢,我可是有在锻炼的。”
说着,她又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长剑,动作轻盈而有力,仿佛在向柯巧展示自己的锻炼成果。
柯巧看着三月七的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三月七的脑袋,安慰道:
“哎呀,不管怎样,你现在这样就很可爱呀,而且真的是那种健康又迷人的微胖哦。”
一旁的云璃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三月七,你的身材其实很匀称,而且你的剑术也越来越精湛了,如果再瘦下去,说不定力量还会受到影响呢。”
三月七听了云璃的话,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开心地说道:
“还是云璃懂我,我就说嘛,我这身材可是刚刚好,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就在这一刹那间,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如同一股清泉,悠悠地流淌进众人的鼻中。这股香气仿佛拥有魔力一般,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纷纷转头望去,想要一探究竟。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流骏正端着一盘刚刚出炉的点心,缓缓地走了过来。那点心的香气,正是从这盘中散发出来的。
三月七的眼睛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瞬间亮了起来,她兴奋地叫出声来:“哇,是新点心!”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期待。
一旁的彦卿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三月小姐,你刚刚才说自己在锻炼,这又要吃了?”
三月七却不以为意,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反驳道:“锻炼归锻炼,美食可不能辜负呀。”
话音未落,她便如同一阵风一样,迫不及待地朝着点心飞奔而去。
其他人见状,相视一笑,也都被这诱人的香气所吸引,纷纷跟随着三月七的脚步,一同走向那盘美味的点心。
..........
常光静静地站在地衡司档案室的青玉案几前,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泛黄纸页边缘的暗褐色污渍,仿佛能透过这古老的纸张感受到岁月的沧桑。
十年前的墨迹在长乐天特制的宣纸上晕染出了锯齿状的轮廓,就像是被泪水反复洇湿过一样。
常光凝视着这些痕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支随身携带的鹤羽笔,这支笔的笔尖锋利而细腻,仿佛是为他这样的文人墨客量身定制的。
常光将笔尖轻触在那张空白的《星槎海事图》背面,然后毫不犹豫地开始快速勾勒出三条线索轴。
第一条线索轴上,他写道:“星历 8095 年,盲童苏明,年十五,于慈幼巷失踪。备案记录显示其惯用左手,左腕有朱砂胎记。”
常光的笔触如行云流水,每个字都显得苍劲有力,仿佛他对这个案件已经了然于心。
接着,他在第二条线索轴上继续写道:“此后十年间,同属金人巷慈善堂的七名孩童陆续‘被领养’,最近个案发生在三个月前。”
这一行字让常光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对这些“被领养”的孩子们的命运感到担忧。
最后,常光在第三条线索轴上写下:“所有领养文书签字处,都盖着‘云骑军退役安置司’的菱形公章。”
当他完成这三条线索轴的勾勒时,整个画面显得清晰而有条理,仿佛这张《星槎海事图》的背面已经成为了一个揭示真相的关键线索图。
“这不合规制。”常光眉头微皱,手中的笔杆轻轻敲击着桌上的案卷,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着他的动作,潮湿的空气中扬起了一小团尘埃,如同被惊扰的精灵般在空中盘旋。
常光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案卷上,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
云骑军的安置司,向来只负责退伍军人的相关事务,什么时候开始插手孤儿领养了?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更让人费解的是,当他试图调取领养家庭的名录时,当值的执事官竟然突然声称该卷宗涉及军事机密,不能随意查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常光不禁心生警觉。
他猛地站起身来,抓起挂在门后的桐油纸伞,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屋外的雨幕中。
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常光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他的脚步声在青石板路上回荡,仿佛在追逐着什么。
青石板路在他脚下延伸,宛如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而那鳞渊境特有的幽蓝月光,如同一层薄纱,轻轻地洒落在路面上,倒映出他匆匆的身影。
此刻,戌时三刻的慈幼巷本应是热闹非凡的,然而,这里却空无一人,寂静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巷子里的房屋都紧闭着门窗,只有慈善堂门楣上那块残缺的“积善余庆”匾额,在风中微微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常光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落在那块匾额上,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块匾额显然经历了岁月的沧桑,表面残破不堪,原本鲜艳的色彩也早已褪去,然而,尽管如此,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辨,透露出一种古朴而庄重的气息。
常光的视线缓缓移动,突然间,他的目光被门槛内侧的两道平行凹痕所吸引。
这两道凹痕并不深,但却异常清晰,宛如被某种重物长期碾压所留下的痕迹。
常光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他蹲下身子,凑近那两道凹痕,仔细观察起来。
他发现这两道凹痕的宽度和间距与一般的轮椅轮迹非常相似,这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说……这里还有残疾的孩子?”常光喃喃自语道,心中的疑惑愈发加深。
他记得记录上只显示有胳膊骨折过的孩子,并没有提到过腿部或者下半身出现问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