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终于知道,为什么说喜欢一个人根本藏不住。
她每天真的好开心啊。
周一到周五,祁斯年会挑两到三天时间晚上过来跟她约会,每个一周的周末,她会去祁斯年那儿腻歪,另一个周末则回家。
回家的时候,连于淑兰都问她:“希希最近怎么这么开心啊?”
仲希然说:“拍电影就是这样的,很开心,很热闹。”
于淑兰似乎有所怀疑,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就这样到了12月。
这周六,仲希然要跟几个同学一起拍一个短片作业。
他们特意请了表演系的同学盛佳来担任女主角,剧本里有一段女主角要骑摩托车闪送的画面,因为盛佳不会骑摩托车,由仲希然来当替身。
仲希然没舍得拿祁斯年送她的那辆摩托车拍短片作业,用了家里那个。
中场休息时,祁斯年打来电话。
“忙完了吗?”
“还没有。”可能因为天气太冷,仲希然觉得声音发紧,“还有两三个镜头,大约要两个小时。”
祁斯年:“在哪儿拍?我去接你。”
仲希然弯唇说:“我把地址发给你。”
旁边同学打趣:“男朋友要来?”
仲希然点头。
同学笑道:“你男朋友看你看得够紧的啊?”
这话不细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祁斯年在某些事情上是有那么一点掌控欲,但在生活上一直很尊重她,从来不会因为谈恋爱要求她退让或者影响工作。
她知道祁斯年来找她并不是要“看住她”。
她也不想让别人觉得祁斯年这样。
她想了想,认真说:“他没有,他只是想我了。”
同学“哎呦”一声,“我真是吃了一嘴狗粮。”
旁边女主角盛佳没忍住笑了笑。
半小时后,盛佳的镜头拍完。
她走下来,收拾了东西背着包跟大家打招呼准备离开,忽然看到一个干净斯文的男人迎面走了过来。
男人是冷白皮。
干净而禁欲,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天生的矜贵气质。
大冷的冬天,他只穿了件黑色羊绒大衣,里头是一件白衬衫,熨帖而不臃肿。
盛佳怔怔望着他。
男人却一眼都没看她,只是在走过来时淡淡说了句:“借过。”
像她挡住了他的路。
她连忙让开一步,回头看去。
仲希然跑到男人身边,挽住他胳膊,笑容灿烂,语气也不自觉带了几分撒娇:“你来啦?”
男人将手里奶茶递给她:“买给你的。”
仲希然笑着接过来说谢谢。
男人自然而然地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嗯。”
旁边一阵起哄的声音。
“男朋友这么帅啊?都能原地直接出道了。”
“般配,真的般配。”
“怪不得你这么替男朋友说话。”
“……”
盛佳一颗心微微有些失落,不过也很快调整好心情,忘记这件事,认真准备今晚的面试。
仲希然戴好头盔上场,祁斯年单手入袋,站在旁边儿等她。
替身主要拍远景。
仲希然骑着摩托车缓缓而来,刹在原地。
导演说:“再来一条。”
仲希然又重新骑回去。
此刻天光已经接近消失,气温也降低,仲希然觉得越来越冷。
她踩下油门,抓紧时间重新开始,却没想到刹车时脚下恰好有一层薄薄的碎冰打了滑,她瞬间连人带车摔倒。
祁斯年几乎是一秒钟冲了过来,将她身上的摩托车扶起来。
有两个同学过来扶住了摩托车,祁斯年弯腰将仲希然抱起来,一脸紧张:“怎么样?”
仲希然咬一下唇:“还好,只是稍微有点儿疼。”
她腿上牛仔裤破了一小块儿。
祁斯年沉声:“我带你去医院。”
他抱着她上了车,搜索附近最近的三甲医院,飞速开过去。
一路上,仲希然一直安慰他:“没事儿的,真的没有那么疼。”
祁斯年却一直沉着脸。
直到进了医院拍完片子,确定没有骨折,只是膝盖有轻微外伤,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回到祁斯年住处,祁斯年弯腰拿来拖鞋,亲自替她穿。
仲希然有点不好意思:“你扶我一下,我自己来就行。”
祁斯年伸手按住她脚腕:“别动。”
脚腕被按住的地方隔着一层布料,但仍旧好像起了火。
仲希然抿唇,伸手扶住他肩膀,看着他替自己脱掉鞋子,穿上拖鞋。
原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祁斯年伸手拿起她的运动鞋,伸手摸了摸鞋底。
这动作让仲希然霍然一震。
干净的手和脏污的鞋底形成鲜明的对比。
仲希然看向祁斯年。
他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蹙眉说:“这个鞋子防滑不行,等你好了我带你买几双防滑好一点的鞋,你骑机车的时候穿。”
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帮她解决问题。
仲希然点点头,说:“你先把鞋子放下吧。”
祁斯年颔首,把她鞋子放鞋柜里,进浴室洗了个手再出来,把仲希然扶到沙发上。
他又说:“你的摩托车轮胎也要换,另外天气阴冷潮湿的时候都不能骑出来。”
仲希然“嗯”一声,靠在他肩上,“我本来也没打算骑,只是拍戏才用一下。”
祁斯年没再说什么。
仲希然突然想起来:“摩托车还在原地。”
祁斯年掏出手机:“我找人去处理。”
处理完摩托车的事,祁斯年点了个餐陪她吃完,刚好9点。
因为仲希然伤了膝盖不方便,两人就在楼下电视挑了部电影看。
是一部爱情片。
仲希然依偎在祁斯年怀里,电影里,男女主角接吻的时候,祁斯年低头朝她吻过来。
隔天一早醒来,她刚慢慢从卧室走出来,祁斯年便从厨房走了出来,扶她在沙发坐下。
然后转身,去医药箱里拿出一瓶碘伏和棉棒走过来放在茶几上,半跪下说:“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仲希然抿一下唇:“我自己来吧。”
“别乱动。”祁斯年握住她脚腕,伸手将她睡衣裤腿捋起来。
昨天消毒过的伤口开始结痂。
祁斯年用棉棒蘸了碘伏,左手握住她小腿肚子。
仲希然呼吸微微一滞。
祁斯年丝毫无察觉,用手将碘伏棉棒轻轻抹在她伤口上。
不怎么疼。
冰冰凉凉很舒服的一种感觉。
涂完后,祁斯年仿佛才忽然意识到什么,捏住她小腿肚子的手稍稍紧了紧。
仲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