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长老不愧是资深摸鱼爱好者。
时刻惦记着保护自己安危。
扶箬默默腹诽。
这五家在罚城一直被路家压着。
侯长老这一问,倒是激发了他们心底早年对路家的恐惧。
其他几位长老也多多少少有点犹豫。
毕竟他们不是这几个小家族出来的,都是散修。
谁愿意真得罪一个强大的化神中期。
言家二长老怕他们泄气撂挑子。
当即道:“我保证言家打探的消息为真。”
“要不然,让我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这话说的狠。
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修为越高,说话也越忌讳。
很容易出口成真,应验誓言。
言家二长老说完还不算。
他疯狂示意一旁的明骁也表示一下。
明骁只得被迫站出来。
“我明家派去的人也确实得到了一些消息。”
“与言家推算后,十有八九就是这个结果。”
扶箬不着痕迹打量这位明家的继承人。
不愧是明家后代。
中庸虚实之道应用的炉火纯青。
话从来不说满,留有余地。
从扶箬来到帐篷到现在。
除了那些长老进门时,他打过招呼。
一直都安静地树在一旁,当摆件。
言家二长老继续道:“诸位今日站在这里,早已摆脱不掉关系。”
“难不成你们以为就算路青云没死,你们现在止损后撤,来日他就会放过你们?”
“我们已经打了快半年,这事平息不掉了,只能将路家摁死,让他们永远都翻不了身。”
“这才是上上之选!”
言家二长老这话,又将众人重新拉了回去。
“是啊,言二长老此话言之有理。”
“言家与明家都有一个化神中期,届时如果出了问题,他们会出手的吧?”
言家二长老点头:“那是自然。”
“我言家少主明日也要过来。”
众所周知,言家老祖偏爱言非羽。
言非羽若是来魔石天坑,一旦有什么意外,言家老祖必定会出手。
众人心头吃了颗定心丸,倒是没再有什么意见。
扶箬储物袋中的招魂幡抖动。
她不着痕迹抬手摁住。
放出魂力安抚。
言非羽的魂魄这才恢复安静。
扶箬在心中无声摇头。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言非羽的身体早就换了魂魄。
之后不是‘言非羽’来,而是青冥老祖直接到场。
这一战,必赢。
局势改变。
扶箬开始考虑怎么找个借口,和郑保他们交代这件事。
青冥老祖与言家的事情不能继续瞒着他们了。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
扶箬发现郑保这些人还算不错。
只是,真要告诉他们,怕是要陷入两难了。
帮言家可能被青冥老祖利用。
不出手也会有麻烦。
希望地灵那边给力些。
早日开出花儿。
唯有如此,郑家的人才会死心塌地与她一心。
言家二长老开始安排接下来的部署。
“明日我们全线出击。”
“这片平坦地带妖兽只要进去就会发疯发狂。”
“我们必须一鼓作气,一次性将他们全部剿灭干净。”
“一旦后撤,它们很可能会追出来。”
“我们的营地就危险了。”
“郑家,你们到时后方包抄,李家……”
-
听完安排,众人四散离开。
侯长老带着扶箬和郑文往回慢慢走。
他眼中带着深深的隐忧。
“那片平坦沙地呈倒三角形,里面疯掉的妖兽有四五千只。”
“妖兽本来就能打,皮糙肉厚,又发了疯,不知道疼,不知道撤。”
“这一战,妖兽们不死不休。”
“咱们伤亡会很大。”
“言家明家将自己的人藏在后方,我们这五家都是炮灰。”
“而且一旦路家的人从里面出来,制造点埋伏,我们的伤亡就更大了。”
“路家都躲进去好几个月了,怎么会还敢出来?”郑文觉得他们胆小如鼠,不敢派人出来设伏。
他说的太理所当然,让侯长老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想要和这小子解释。
但想到他不太聪明的脑子。
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不伤到他。
扶箬出声:“路家选择退守燕子嘴不是因为胆小害怕。”
“是为了保存实力。”
“咱们接下来要进攻的那片平地易攻难守,妖兽还多,拿下来了也不好守。”
“所以路家才放弃了这片地方。”
侯长老连忙点头,称赞:“正解。”
这女鬼修为这么低,只会制作傀儡。
他都没想出来,她能有什么脑子?
郑文怀疑地看向扶箬。
“你怎么知道的?”
“是从哪里偷听旁人分析的吧?”
扶箬:微笑。
她不仅知道,这主意还是她亲自出的。
“了解完路家退守之后种种举动,这不是个人就能想到?”
郑文听出扶箬在阴阳她。
当即瞪大眼睛。
“你在说我看不出,是蠢?”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我?”
两个多月下来,扶箬早已经不和没有自知的蠢货维持那点虚伪的假面。
她直接道:“自然我自己。”
“说你一句,你还能杀我不成?”
郑家家主脾气再怎么暴戾,刚愎自用。
也从没见直接杀了手底下的有用之人。
郑文现在连少主地位都没到手。
哪敢真做?
他咬牙切齿地瞪了扶箬一眼。
侯长老正好看过来。
郑文只能窝窝囊囊吞下这口气。
等魔石天坑这边的麻烦结束,他一定找机会,狠狠惩罚这个嘴硬的女鬼!
营帐前,侯长老与他们告别。
“明日一早就该出战了。”
“你们到时候就是最亲密的战友,别在此时不合。”
郑文嫌弃地看向扶箬。
“谁要和这个金丹初期的女鬼做战友。”
他手底下那么多人,哪用得着她?
左右翼隔得最远。
这么多天就从来没碰过面。
之后自然也不会有机会见。
而且这女鬼先前一直待在帐篷里不出来。
郑文灵机一动。
肚子里冒出大股大股的坏水。
“侯长老,言家要求我们只留百人守堡垒即可。旁的人务必全力出击。”
“争渡道友是否也得出战?”
“她可是右翼的哨长,今日都在言家露过面了,要是不去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