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里,看着师父、老师、林大爷在大呼小叫的下棋,师娘在边上品着茶,时不时的对着三个老头翻个白眼。
我笑笑去了后院,看到焦叔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太阳底下,我心中一痛,过去蹲在他老人家身边,焦叔低头看看我咧嘴一笑,我也流着泪笑了,把焦叔推到师父边上。
师父一看焦叔乐了:老焦会不会,会的话你指我放棋子。
焦叔拍拍大腿很高兴。
我拿着大哥大回到屋里,先给秋雨打了个电话:秋雨姑奶奶,你的大表哥联系的怎么样了啊?
“哦,姑奶奶心情不好?”
“咋了啊?那个不开眼的惹着你了,你告诉我,我用我废手上的石膏抽死他。”
“呵呵,那个王八蛋叫韩小五。”
我讪讪一笑:喂,过分了啊,我这个大好青年怎么惹你了啊?
“哼,你真大好青年啊,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草。”
我皱皱眉,我可不能给你草。
“哥们,这就有点过分了,听你的意思让你办这点小事你难道还要给我要好处吗?”
“必须得给。”
“我说你一个局长千金,虽然是副局长,但是也不至于剥削我这个平头老百姓吧。”
“忘了告诉你了,本小姐的老头子被扶正了。”
我一惊,坏种刘一把手了,怪怪,不得有更多老百姓遭罪啊。
“恭喜恭喜,你这个市局千金小姐名副其实了,不过既然都市局了,你不去剥削局座,干嘛老是盯着我啊?”
“本小姐剥削你,就当提前收彩礼了不行啊,省的你有钱都给小老婆花了。”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大小姐,求你聊正事行吗?人命关天啊。”
“哼,不逗你了,秋哥去北京了,五一假期回来,到时我叫上你过来见个面。”
“我谢谢你啊。”
“这句话怎么这么别扭啊?”
我笑笑:真的,是真心谢谢你啊。
“谢就免了,以身相许吧。”
我立马把大哥大拿远点:喂.........喂...........喂,又没信号了。
电话里传来秋雨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你王八蛋。
我赶紧挂断电话,嘿嘿,以秋雨的性格,估计她不会生气的。
拿着大哥大想了想,我给战哥打了个传呼。
突然想起玲玲的叮嘱,坏事了,怎么忘了正宫娘娘的安排了。
“喂,请呼xxxxxxx,留言:永远爱你的五。”
“五是一二三四五的五。”
刚挂了电话,一个陌生号码出来了,我接通后里面传来战哥沙哑的声音。
“战哥,我是小五,你不要急,我正想办法解决这事。”
“小五,谢谢了兄弟。”
“咱们兄弟还讲这个干啥啊,你再等等,焦叔在这里很好,不用挂念。”
“兄弟我,呜呜呜”。
听着电话里的哭声,我默默的挂了电话,把大哥大往床上一扔,躺在床上想起来和战哥在监狱的点点滴滴,唉,往事如云烟,这次出来多久,我和战哥之间就因为一个女人变得这么生疏了,我真的没看出来邢姐有多好,可能是奶奶大点吧,但是人品真的不敢恭维。
我抓起大哥大出门溜达下,顺着河边慢慢走,看到公园边上有俩人在打一个人,挨打的家伙一看就是个回回。
一个家伙勒住回回的脖子,另一个人正面攻击,这个回回腿还挺能摆动,愣是让对面的家伙近不了身。
后面的家伙暗暗发力,一会回回就不行了,俩手使劲拉着勒脖子的胳膊喊道:朋友,打架归打架,呼吸给点吗。
我“噗嗤”乐了,这个口音说出来还挺搞笑。
“喂,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打什么架啊?”
另一个家伙转头看看我:你得意思是架只能晚上打吗?
我摇摇头:香港马上回归了,你们晚上也不能打架,不然影响香港回归,你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这俩家伙“哈哈”大笑:卧槽,大白天这是喝多少啊?没配点花生米下酒啊?
回回还叫喊:朋友,我的朋友,帮帮我。
“你们为啥打他啊?”
“这家伙昨天拿块塑料石头骗我们二百块钱。”
我看看回回。
回回叫嚷道:错,那是和田玉,是我祖父给我的,要不是为了给妹妹生活费,我才不会卖呢,我没有骗他们。
我摆摆手:行了,松开他,有事咱们好好说,要是他真的骗你们了,我给你们贰佰。
勒住回回脖子的家伙迟疑下,另一个冲他点点头。
松开了回回的脖子,这家伙伸长脖子张大嘴贪婪的呼吸。
我伸出手:玉呢,我看看。
一个家伙掏出来玉递给我,我瞅了几眼看不出来那里假了,是个如意环的样子,听到这家伙刚才说是为了给她妹妹生活费,我动了恻隐之心,掏出来两百块递给俩人。
“玉,不管真假,我要了,给你们钱走吧。”
俩人接过钱点点头,临走时还对我 说:兄弟,真是假的。
我摆摆手:无所谓真假,喜欢就行。
看着俩人走远,回回对我伸出手:谢谢了朋友,叫我阿力就行,我的名字太长,怕你记不住。
我举举右手:握手就免了,叫我小五就行,呐,玉给你。
阿力很是惊讶:为什么啊,你刚才出钱了,现在玉是你的了。
“你也说是你祖父给你的,我觉得要不是走投无路你也不会卖的,拿着吧。”
“小五你是好人,我能替你干活吗?抵偿还你那二百块。”
我瞅瞅这家伙的长相,卷曲的头发,络腮胡子,可能好几天没刮了,有点乱,显得跟中东恐怖分子似的。
“你会啥啊?”
阿力想了下:我会剥羊皮,还会炖羊肉烤羊肉,干力气活也可以。
我一听大喜,正愁没人会烤羊肉串呢,出来溜达一会就碰见个会的。
我拉着阿力坐下,掏出来烟给他一根,我俩吞云吐雾闲聊起来。
通过聊天,明白阿力也是个苦命的人,七八岁时父母双亡,领着年幼的妹妹跟着祖父过日子,日子这个苦啊,阿力很早就帮人放羊、杀羊,这点倒是和我差不多,我也给大伯家放羊,阿力还能吃上羊肉,我想吃只能吃羊屎蛋。
阿力的祖父去世好几年了,阿力就靠着剥羊皮养活自己和妹妹,还供妹妹上学。
阿力的妹妹很争气,竟然考到了我们市,和玲玲同一个大学。
阿力不放心妹妹一个人来上大学,就跟着到这里打工了,要知道公安局对阿力他们民族流动人口管理很严格的,要报备登记,这家伙在一家烧烤店打工,谁知道老板喝酒掉水坑淹死了,老板的儿子接手以后折腾了三个月倒闭了,阿力就失业了,在市里他不好找工作,听说我们这里有种青山羊很有名,就想来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
我拍拍阿力的肩膀:以后你就跟着我混,还干你的老本行烤串。
阿力一听兴奋了:小五,不,老板,你的烧烤店在哪里?
“哦,店还没开。”
“啊?”阿力懵逼了..........
“啊什么啊,我感觉是老天爷让我等你呢,三天以后就开。”
“我这么荣幸吗?能让老天爷安排我和你的缘分,那我这三天干啥啊?”
“走,跟我回去,管吃管住,这三天你就打造一个好的烧烤炉子,还有木炭那里得好,你去找。”
阿力站起来拍着胸脯:老板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
“好,工资先按一个月三百,等有利润了我分你一成股份,还有,以后叫我小五就行,不要叫我老板,当然你要愿意可以叫我小五哥,这样我会很开心的,明白了吗我的朋友?
阿力赶紧点头:明白了小五,哦,哦,明白了小五哥!
孺子可教也,比王昊二牛聪明多了,我领着中东恐怖分子阿力回到了门市。
走到门口,我突然想起阿力的民族饮食,他来了是不是我们以后都不能吃猪肉了?
我瞅他一眼:阿力,这个吃饭是不是你单独自己开个灶?
阿力小声说:小五哥,不用,其实我母亲是以前的知青,是汉族,我长的比较像父亲,妹妹比较像母亲,我一个人的时候也没少吃猪肉,放心吧!
这货信仰不够坚定啊!
师父、老师、林大爷三位围坐一圈,中间是阿力,师娘还是在办公桌边上喝茶瞅着!
师父扭头看看我:你说要开烧烤店,所以就弄过来一个新疆人。
我轻轻点点头:这样显得更正宗。
师父撇撇嘴:好家伙,厉害了徒儿,你是不是要是想喝牛奶了,还得买头奶牛回来啊?
师父一点都不慈爱了,我还没说话,师娘对着师父开炮了:老东西,会说话吗?孩子有想法,你当师父的要支持,要是做不到支持就闭嘴,别阴阳怪气的瞎比比!
师父抬眼看看师娘没敢说话,老师和林大爷憋着笑。
我打个响指:阿力,走,我给你买些被褥去,再弄些羊肉,晚上尝尝你的手艺。
阿力被三个老头围着看,搞的好像在动物园看动物,早都拘措不安了,听我喊他出去,立马获得了解放,出了门长出一口气。
我拍拍的他的肩膀:阿力,他们都说我的长辈,没有和你们回民接触过,都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尤其是我师父,习武之人,心直口快,不会拐弯,你不要往心里去。
阿力摇摇头:小五哥你多想了,我心里知道他们没在恶意,放心吧,他们是你的长辈,我也会尊重他们的。
此时我有点怀疑阿力是不是真的中东恐怖分子啊,好像受过培训似的,说话很有素质!
到了市场里,我给阿力指指几个摊位:以后买东西就买他们的,三胖没空买的时候你就过来买。
给阿力弄了套被褥,我提着十斤羊肉,看着我们住满的院子,总不能让阿力和我一个屋吧,以后我的玲玲来了住哪里啊,我总不能牺牲自己的幸福吧,正发愁呢,看到强哥漏着光着上身漏着一身排骨,这货好像刚起床。
眼前一亮,强哥院子还有一间空屋子,我对着白眼看我的强哥勾勾手指。
强哥不情愿的打着哈欠过来了:干嘛?又想教训我?
我努力挤出笑容漏着强哥的肩膀:强哥,这话说的多见外,我那是对你的关心,你是想成为上市公司老板吗,我那是鞭策你,不然你光想不行动努力成不了的。
强哥眼睛有光了,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是吗,小五,你觉得我努力就能成为上市公司的老板吗?
我认真的点点头,这狗日的智商怎么考上大学的,还是后来在广州经历了什么,让他快变成低能儿了。
强哥瞬间变得兴奋的,往手心吐口吐沫双手一搓抹在头发上,一副我是老板的架势。
我差点吐了,这货真恶心,尤其是脖子上还有种下的草莓,真的是又馋又懒、沉迷女色还成天幻想,韩文静姿色也一般。
我用石膏戳了下幻想中的强哥:呐,这是以后你上市公司的一大功臣阿力,你赶紧给他安排个住处。
强哥大手一挥,果不然就是我看到的那间空房子:阿力是吧,以后你可以叫我戚总、或者强总,那就是你的单身公寓,好好干,等你有媳妇了,等公司上市了会给你分房子的。
强哥说完挠挠自己的咯吱窝去厨房找吃的去了。
我嘴角抽抽,忍住了打他一顿的冲动。
阿力一脸疑惑:小五,这是谁啊?
我淡淡回道:就一二逼青年。
安顿好阿力,给他一百钱让他自己去买牙刷什么的,阿力手里攥着钱眼圈发红嘴唇哆嗦着没说出来话,我拍拍他的肩膀。
“下午你四处转转,找地方加工烧烤炉子,再找找好的木炭。”
安顿好阿力我来到三胖屋里,现在三胖把焦叔接来后就让他和自己住一起了。
三胖正摆弄个收音机,焦叔在边上“啊啊啊”的时不时指挥下。
我拿起来收音机瞅瞅,直接垃圾桶一扔,掏出来五十块钱堵住三胖发急的嘴:焦叔想听,咱就去买个新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