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姐姐家的饭特别好吃,我特别喜欢去她家玩!”
倪冰砚今年生日并不逢十,又是个小辈,只在家中举办小型宴会,宴请关系不错的亲朋好友。
陆家人多,全都去的话,一张桌子都坐不下。
所以这天,顾兰溪跟俩嫂嫂带着俩孩子去。
大嫂开车,二嫂坐副驾,顾兰溪带着嘉宁和卫辰坐后面。
卫辰性子温和,见妹妹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也不插嘴,只安静听着。
听嘉宁说桑婉宁家里的饭好吃,才点点头,表示赞同:
“倪家餐饮起家,往上数好几代都是厨师,还有人当过御厨,他们家办事儿的时候,总能请到最好的厨师,东西当然好吃。”
“好久没见婉宁姐姐,以后上小学了,就能一个学校了。她特别厉害,我特别喜欢她!我还给她做了手串,婶婶,你帮我看看,我做得好不好?”
话罢,嘉宁打开随身的小挎包,拿出来一个绣着荷花的绸袋,解开绑绳,就摸了个手串出来。
上好的翡翠,车成小指肚大小的珠子,粉的紫的蓝的绿的黄的白的,什么颜色都有,很随意的穿在一起,怕珠子互相碰撞磨损,中间绳子还细心的打了结。
看起来很是活泼可爱。
顾兰溪认真看过,见做工相当精良,非常惊讶:“这你做的呀?真漂亮!”
王沛铃面有得意之色:“可没人帮她,做了好几个晚上呢!”
“颜色真好看,很嫩。”
“有时候遇到好的料子,掏了镯子牌子,边边角角的地方,就车了珠子,或者做成花瓣叶子之类的,给她玩,去年妈妈生日,我俩还一起做了一盆翡翠小树,她用金丝穿上,我再给她拧上,最后固定在小盆子里头。”
陆嘉宁点点头:“对,那个盆子里,还要放很重的金属片,怕头重脚轻。”
汪家是做玩具的,各种小孩子喜欢的手工包,每年都卖不少,特意给自家唯一的外孙女搞点材料特别的,让她串着玩儿,很正常。
不得不说,人和人的命,天生就不同。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嫉妒的。
顾兰溪默默吸取经验,假如她以后生了闺女,她也这么养。
大嫂开着车,没人跟她讲话,其他人倒是说得热闹。
陆卫辰见小婶婶喜欢听这些,又跟她讲了自己手工课的事儿。
“五月那会儿,我们学校举办汉服文化节,要求我们每个组自行做一套汉服出来,完了穿着参加学校统一举办的汉服秀,也特别有意思。”
顾兰溪听得感兴趣,就叫他详细说说。
“每个组五个人,我负责打板,负责设计的人画好设计图,我用电脑绘制精确的图样,然后用牛皮纸打出来,负责剪裁的人把布裁好,负责缝纫的人,用缝纫机缝好,负责走秀的人最后穿着衣服走秀。”
陆卫辰说得高兴,故意卖关子:“小婶婶,你知道我们面临的最大困难是什么吗?”
“画图不够精准,还是裁剪出了问题?我觉得最难的是用缝纫机……”
“画图还好,设计师够专业的话,很快就做好了,裁剪也不需要太费功夫,至于缝纫机,是那种电动的,很容易上手。”
“哎呀!哥哥他们那个组的模特,长胖了!本来刚好的衣服,做好了就穿不下了,最后那姐姐一边哭一边减肥,愣是一个星期减了五斤,太可怕了!”
顾兰溪听得好想笑!
“我上学那会儿,怎么就没有这么有意思的事呢?”
顾兰溪上的公立初中,孩子们每天都在点灯熬油的学习,指望着考上好的高中,一步强,步步强,最终实现考上好大学的愿望,根本不在乎要流多少汗,也不在乎毕业以后能否如愿找到好工作。
很多人根本不会考虑那么长远。
然而事实是,普通人家里的孩子,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卷这个。
像顾兰溪这种,可以凭借自身能力,实现阶级跨越的人,全世界都不多。
陆卫辰是上的国内最好的私立,学校不仅培养他们的学识,还很在乎他们方方面面的能力。
比如,学校会通过各种活动,来培养学生的生活情趣,提升他们的艺术鉴赏能力,让他们打小就懂得怎么花钱,才能过上高品质生活。
再比如,培养他们的领导能力、组织能力,长大以后,若家里没有破产,就能更好的管理手底下的员工。
可以说,培养模式完全不同。
嘉宁和卫辰现在玩儿这些,都是王沛铃和卫萱小时候玩腻了的。
她不过随口感叹一句,其他人都不知该怎么接话,才能照顾到她的自尊心。
顾兰溪何等聪明的人?
车里不过沉默片刻,她就明白过来,不由失笑:
“应该每个地区流行的不一样?我们那边会学英歌舞,还有粤剧、醒狮、舞龙、岭南武术,以及功夫茶之类的,还有季节性的赛龙舟,我手劲儿大,节奏感好,每年都负责打鼓。”
然后王沛铃就顺着话头说起她嫁到西南地区的闺蜜来了。
“她儿子去年学了变脸,师父手把手的教,那也是很有地域特色的东西。”
一群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地方。
这种场合,主人家要招待的人太多,很多时候都顾不上。
基本流程就是,送礼、吃饭、和相熟的人闲聊,见时间差不多,就各回各家。
倪冰砚想跟她说说试镜会的事儿,奈何实在太忙,没多会儿就被人给叫走了,两人只能改天再约。
从倪冰砚家出来,各家司机早就等着了。
大嫂二嫂各自带孩子回家,顾兰溪则上了自家的车,准备去接陆南亭。
陆南亭实在太忙了,很多事都要提前很久做。
今天他去杂志社录一个专访,打算过年期间作为特别惊喜呈现给观众。
到了地方,顾兰溪让司机把车停好,也不上楼,就在停车场给小姜打电话。
结果电话打了好几遍才被接起来,小姜说话声音有点抖,好似生怕她发飙一样。
顾兰溪眯眯眼,声音立刻冷了两个度:“怎么了?”
陆南亭这会儿还在工作,小姜在休息室看着包和水,接到电话手都有点抖,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亭哥早上下车的时候直接跳下来,没站稳,崴了脚,这会儿脚踝已经肿了……”
“什么?在哪个医院?拍片了吗?”
“还在杂志社,本来要去医院,亭哥说不严重,就冰敷了一下,”小姜简直头皮发麻,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强烈的戾气,吓得心肝儿抖两抖,恨不能哭出声来,“姐,你知道明天亭哥还有综艺要上,他不想耽搁工作。”
顾兰溪二话没说,直接挂了电话,推开车门,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