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小队的每个人的心都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愤怒在燃烧,悲伤却无处宣泄,只能化作更凶狠的攻击和更谨慎的防守。
又闯过几段布满陷阱和怪物的通道,他们来到一处相对开阔的溶洞。这里盘踞着大量的“血巨人”和“双头金刚”。
但它们同样被强化过,不仅力量和防御大增,身上还缭绕着一层暗红色的邪能雾气,靠近便会持续受到侵蚀伤害。
更麻烦的是,在溶洞深处,几只漂浮着的“月魔蜘蛛”正不断释放着范围巨大的精神冲击波,干扰着施法者的吟唱。
又是原作没有的,去你女马的吧!连小怪都强化,这Gm有点过份了啊!
“法师,压制月魔蜘蛛!其他人,顶住正面!”乔熙迅速下达指令。
两名法师强忍着精神冲击带来的眩晕和刺痛,开始凝聚强大的魔法。
冰与火的光芒在他们手中亮起,准备轰向远处的强化月魔蜘蛛。
就在此时,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暗影能量束,如同毒蛇般从溶洞顶部的黑暗中射出,精准地穿透了其中一名法师的魔法盾,直接命中了他的胸口。
他哼都没哼一声,身体便软倒下去,手中即将完成的冰咆哮也随之溃散。
“老帖!!”另一名法师惊呼,分神之下,被一道精神冲击波正面击中,顿时头晕目眩,施法被打断。
而就在这一瞬间的停滞,几只突破了战士防线的强化血巨人嘶吼着扑了上来,锋利的爪子瞬间撕裂了他的恶魔长袍。
转眼间,又失去了两名强大的法师。队伍的远程火力骤减,压力陡增。
“撤!向右侧通道撤退!”乔熙当机立断,不再恋战。
一名道士断后,他不断地扔出符咒,施展着群体治愈术,同时指挥着神兽死死缠住追击最快的几只怪物。
眼看队友即将全部撤入狭窄通道,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的血巨人猛地挥舞着巨臂砸来,眼看就要将落在最后的一名伤员砸成肉泥。
那名道士眼神一凝,向神兽发出最后的指令,神兽发出一声咆哮,体型暴涨几分,不顾一切地撞向血巨人,为队友争取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七级狗狗,也在随后血巨人的反击中,化为了一道青烟……
而那名道士,却因为耗尽了精神力,又被几道远程攻击命中,身体晃了晃,最终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手指的方向,还保持着施展治愈术的姿势。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队伍已经减员数人。活下来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脸上混合着汗水、血污和硝烟,眼神中燃烧着压抑的怒火和刻骨的悲伤。
这些牺牲了的勇士,都是身经百战过的,绝非一般的小兵可以比拟,在他们的故事中,在他们的时代里,都是站在世界巅峰的强者。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这里。
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喘息和武器偶尔碰撞的轻响。
许浩看着身边这些沉默的老兵,他们只是默默地处理伤口,检查药品和符咒,仿佛早已习惯了同伴在身边倒下。
他终于深刻体会到乔熙之前那番话的含义——每一天,都是赚来的。
乔熙的脸色也异常难看,嘴唇紧抿着,眼中的红肿未退,又添了几分血丝,但她的目光依旧坚定,不断催促着队伍前进,不允许任何人有丝毫的懈怠。
终于,在穿过一条散发着浓烈硫磺焦臭和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的狭长裂隙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地下空间展现在众人面前。
暗红色的穹顶高悬,上面布满了如同血管般搏动着的诡异纹路。
嶙峋的怪石和巨大的骨质尖刺从地面和墙壁刺出,构成一幅狰狞恐怖的画面。空气中漂浮着无数暗红色的光点,如同燃烧的余烬,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猩红。
而在那片猩红空间的中央,一座由无数扭曲骸骨堆砌而成的巨大祭坛赫然耸立。
祭坛下方,一摊难以名状、不断蠕动着的巨大暗紫色肉块匍匐着,表面无数痛苦的人脸若隐若现,发出无声的哀嚎。祭坛顶端,一颗暗紫色的水晶正散发着邪恶的光芒,抽取着下方肉块和整个空间的能量。
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邪恶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里,就是赤月老巢的最深处。
队伍停下了脚步,所有人望着远方的祭坛,以及祭坛上那个小小的、却散发着无穷怨毒的身影,心中同时沉了下去。
他们,到了。
许浩望着远方那邪气冲天的祭坛,感受着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怨毒和威压,心头沉重如铅。
罗鸣、老齐、老帖……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在他脑海中闪过,每一次牺牲都像一把钝刀割在他的心上。
不能再有人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屠龙刀,体内能量开始悄然流转,手指习惯性地微动,准备如同过往无数次那样,先行遁入阴影之中。
开启“暗影疾行”,潜行到前方,至少要摸清那祭坛周围的具体情况,看看星期四到底布下了怎样的陷阱,为大部队争取一点点主动,避免再次踏入致命的埋伏。
就在他精神力开始凝聚,身形即将变得模糊的刹那,一只带着微凉触感、却异常有力的手掌,重重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后续的动作。“等等,许浩。”乔熙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断,从他身侧传来。
许浩动作一滞,凝聚的能量也随之停顿。他疑惑地转过头,看向乔熙。
乔熙并没有看他,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死死地钉在远方那座骸骨祭坛,以及祭坛上那只散发着疯狂气息的公鸡身上。
她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红肿的眼眶里燃烧着火焰。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乔熙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许浩耳中,也传入周围每一个幸存队员的耳中,
“每次遇到硬茬子,都习惯让你先去前面探探路,给我们摸清状况。”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清醒,“但这一次,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