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听到这,眼神之中满是心疼:“陛下,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给你惹麻烦了。”
萧宁远听到这,便拉住了玉姣的手,开口道:“是因为淑妃那些话对吗?”
玉姣抿唇没说话。
萧宁远继续道:“孤说过,这件事错不在你。”
“而且,就算是没你这件事,拓跋恭也会找机会发起战事,那拓跋恭带公主入京,恐怕根本就没想过,让那位拓跋柔公主平安回去!”萧宁远说着冷嗤了一声。
玉姣微微一愣:“陛下是说,拓跋柔是被拓跋恭害了吗?”
萧宁远点头。
“怎么了?”萧宁远见玉姣神思不宁,便问道。
玉姣开口道:“我这次能平安逃出来,多亏了拓跋公主,臣妾不希望拓跋公主出事。”
萧宁远将玉姣拥入自己的怀中,轻轻安慰:“孤知道你善良,但这件事并非你我能左右的。”
“那北燕狼子野心,拓跋恭只怕早就想好了,用拓跋柔为饵。”
“幸而虽然两国多年未曾交战,但我麾下的将士们,依旧勤于练兵,不至于防守虚空,叫那北燕有可乘之机。”
真多年来。
梁琰一直想彻底抓住燕门这一代的军权,但一直都没能如愿。
并非萧宁远不愿意彻底的将权利交出去。
而是萧宁远知道,这守国门的重要性。
也是因为这件事,让梁琰才一直想着,除掉萧宁远。
以至于有了今日这般的局面。
萧宁远看着玉姣,温声道:“姣姣,这些日子,孤恐怕会很忙,你照顾好自己。”
玉姣点头:“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不会让陛下忧心的。”
萧宁远伸手摸了摸玉姣柔顺的墨发,温声道:“等这次事了,孤就带着你回京,到时候,没人可以再将我们分开。”
玉姣点头。
萧宁远说得没错,接下来的两日,萧宁远都很忙。
在一天的午夜。
城中忽然间军号大响,这是要开战了。
如此一来,玉姣哪里还睡得着?玉姣穿好衣服,往外走去。
春枝连忙跟了上来:“娘娘,外面风凉,您还是回屋子里面去吧。”
此时已经是五月,但夜晚的风,却比汴京城内二月的风,还要刺骨。
玉姣却摇头说道:“我在这府中,尚且觉得晚风寒凉,那些将士们,岂不是更觉得冷风刺骨?”
玉姣开口,对着尽夏吩咐道:“带我去了望处看一看。”
这城内,是有一处可以了望到城外的高塔的。
尽夏点了点头:“是。”
没多久,玉姣就到了那高塔之上,站在高塔上,往下看去,陵城的城外,已经聚集了兵士。
夜色之中,玉姣看不太真切。
但也能看出来,那黑压压的一片,有多么的气势逼人。
接着,空旷的号角声从远处传回,将士们飞奔上沙场。
玉姣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城内就有一些伤病被送了回来,玉姣不知道萧宁远的消息,心急如焚。
伤者越来越多。
玉姣也彻底坐不住了。
尤其是一些伤者,无处安置,被送到了城主府。
当然,能被送到城主府的这些伤患,多是重要一些的人。
玉姣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又戴上幕离,将脸彻底遮上,这才领着尽夏以及春枝秋蘅等人往外走去。
她能做的不多。
但现在可以帮着包扎一下伤口。
她没学到柳氏那一手医术,但上药和包扎伤口这种事情,玉姣却是会的。
她不是将士,上了不了战场。
也不可能去参加议事。
如今只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尽一份力。
当然,除此之外,她也有属于自己的私心,她知道,她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不如孟音音,她需得做点什么改变。
玉姣走到安置伤病的地方,便被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给震惊到了。
捂着流血伤口的伤者,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有的将士,竟然只剩下一条手臂了,正在痛苦地呻吟。
玉姣不敢耽搁,当下就过来帮着大家包扎伤口。
军医瞧见有人过来帮忙,有些意外,但瞧见玉姣包扎伤口的动作,又快又好,便吩咐了起来:“找流血多的先止血!”
玉姣点头:“是。”
玉姣也不矫情,领着丫鬟们就开始忙活。
一直忙活到中午。
玉姣才得空,站在门口喘息了一会儿。
军医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者,此时走过来,看着玉姣说道:“瞧着你们有些眼生,刚才还没有来得及问,你们是什么人?”
“听闻玉妃娘娘如今在这府上,你们莫不是玉妃娘娘身边的丫鬟?”军医又问。
春枝开口道:“我和秋蘅是,但这位……”
不等着春枝继续说,玉姣就继续道:“我是玉妃娘娘身边的贴身丫鬟!”
军医笑着说道:“如此看来,你们这位玉妃,还算不错。”
等着军医走了。
秋蘅就不解地说道:“娘娘,你为何不让人知道你是谁?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扬名的机会吗?”
玉姣来帮忙的时候,的确想过要趁机扬名。
可此时此刻。
当玉姣见识到战争的残酷与牺牲后,玉姣就已经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她耐心地解释:“若是让人知道我是玉妃,刚才那个老军医,还敢使唤我吗?”
“既然是来帮忙的,那我们就沉下心来帮忙吧,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将士们在牺牲,她若是还私心以此做局,那也太不是一个人了。
玉姣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
她虽然有心机有手段,可是在大是大非上,她从未选择错过。
尽夏站在一旁,听到玉姣这话,心中忍不住地想着,自己效忠的这个主子,似乎没有效忠错。
她,才是真正配得上,成为中宫之主的人。
“娘娘,我们去用饭吧。”春枝开口道。
玉姣点头:“好。”
他们一行人正要离开,就瞧见那叶绍将军,背着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地往这边冲来:“来人啊!来人啊!救人!”
叶绍将军满身是伤,身上的铠甲已经破损,身上那个年轻人,状况更是不好。
血正顺着他的衣摆,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