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金家这次目光上下都盯着邀月,否则,魏无羡不会这么自在的,那些人的唾沫怕是能淹死他。
魏无羡看着江澄腰间的紫色丝绳结,又将周围人腰间都看了一眼,他眉头也皱了起来。
江澄看了魏无羡一眼,下意识的臭着脸:“你看什么呢?”
魏无羡:“这是什么?”
他把江澄腰间系着的丝绳结拎了起来。
“你没有?”江澄刚说出口,就有一位邀月的姑娘,拿着一串的绳结从前面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可是江氏的子弟?”
魏无羡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些狐疑。
这位姑娘一看就是邀月的弟子,她们的衣服都不一样,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戴着颈饰。
也就是项链,链条上面石头颜色与个人衣服相搭配,但低下坠着的坠饰不同。
但都是乐器的形状,或是琴、或是古筝、或是琵琶、或是陨。
小小的,不仔细去看是注意不到的。
姑娘脸上带着笑颜:“这是柳氏为各位弟子准备的避障绳结,还请公子佩戴在身上,以免受瘴气所扰。”
她将一个紫色丝绳结递向魏无羡。
魏无羡笑着接了过来随便佩在身上:“姑娘怎么称呼啊?”
“叫我玉烟即可。”
“你们这个颈链是?我瞧邀月柳氏每个弟子都有?”
玉烟:“是,我们习的乐器不同,下面的坠饰也不同,只是一个饰品。”
魏无羡思索了一下:“是吗?”
玉烟依旧是笑着:“自然。”
“在下还要给其他弟子分发绳结,便先行离开了。”
眼看着魏无羡还要问什么,江澄先开口了:“玉烟姑娘去忙吧。”
玉烟颔首:“请江宗主跟好前面的队伍。”
玉烟拿着一串绳结,往后面去了。
江澄:“我们顾好自己就行。”
今天怕是要出些事情的,江澄不信柳絮儿那恩怨分明的人会放过那些嘴长的人。
那股子不安仿佛更加深了,魏无羡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
魏无羡:“我哪找事了……”
众人往林子深处走,魏无羡很快的感觉到了那股味道越来越重了。
金光善也有些不安,可一想之前在收到围猎请柬后,已经派人在周围山上巡视过一圈了,这个味道之前就有,然后就放下心来了。
孟瑶快走几步,走到了金光善身旁:“父亲,真要如此做?”
那张软甜的脸上此刻带着担忧。
“怎么,你不忍心了?”金光善看了前首的伏月一行人一眼,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眼里仿佛带着势在必得。
孟瑶似乎有些为难:“可蓝氏、聂氏等人……”
金光善:“人证物证据在,他们还要如何包庇柳氏?”
“哼,若是如此,他们还要维护于柳氏,我倒是要怀疑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些不三不四的关系了。”
孟瑶眼底一暗,这人还是这么的无耻至极。
看不起他,也看不起邀月楼。
想要他的功勋,只能认回他,却只想让他做家臣。
殊不知,在那次金子轩生日他把孟瑶踹下去的时候,他们之间那一点点的狗屁父子情谊,早已消失的烟消云散了。
唯留愤恨不平之意,为母亲不平,为母亲这些年的等待妄想不平。
玉烟快步上前:“楼主,已经安排好了。”
伏月抬眼看过去,让她继续说。
玉烟带着笑:“我看到金氏那群人,让自己弟子悄悄将绳结换了的,那时我正给蓝氏弟子分发绳结。”
伏月:“其他人呢?”
玉烟:“我瞧见金氏派人去通知和他们一帮的门派了。”
伏月脸上带着笑:“准备准备,让金氏这个脏东西从这个世界消失吧。”
远远瞧过去,像是这位年少有为的楼主与身旁的弟子,说着什么有趣的乐事一般。
两位女子站在那,宛若画中人一般。
这次也让众人看了一场大戏啊。
金氏让人在大庭广众,百家仙门众目睽睽之下,派那人出来诬告与邀月柳氏。
伏月就坐在帐内,看着台下一一细数罪名的男子。
灭人一族,还拿了别人家传的琴谱。
她其实连这个人见都没有见过。
众百家开始对此事议论纷纷,要柳氏给一个交代。
春杏等人也很生气的样子。
金光善似乎十分愤慨,替别人不平,气急直接拔剑剑指伏月。
“柳宗主,你要如何解释!!拿人家传之宝灭人一族这种事情你等宵小竟都能做的出来!!”
金光善本来是准备在宴席上演这一出大戏的。
但孟瑶说,他瞧过了,这些姑娘们都不能身藏乐器,在这里更为保险一些。
若是在宴席上,邀月还有藏着的乐器,岂不是对他们不利?
金光善觉得孟瑶此话有理,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魏无羡翻了个白眼:“你所谓的人证,谁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就差没把你收买他说的明明白白了。
江澄臭着脸:“仅凭一人之言,如何定罪?”
“二位公子是觉得我会用自己亲人性命还诬告于柳氏吗?!”下首那人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侮辱。
蓝二公子这时说话了:“不对,若你们族内有如此乐谱,为何会籍籍无名?”
要知道这每一个乐谱放在市面上都是瑰宝,虽然有的不怎么好听,但作用确实是实打实的。
没看柳氏因为乐谱,直接跻身于五大世家之一了吗?
告状人满脸通红:“谁人知晓柳氏这些人动用了什么邪术!那些琴谱是我族家传至宝,只有嫡系可以学习!”
伏月也是被震惊:“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实在佩服。”
“再者谁说我没有物证!这难道不是柳宗主身上的东西?那次我被救活下去之后,便在院子里捡到了这个东西!”
有人呈了上来。
是以前邀月楼每人会有的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邀月絮儿四个字。
“柳宗主还有什么可说?这东西我记得是邀月楼当时人手一件的东西吧?或者柳宗主手中那个木牌呢?”
“人证物证据在,你们邀月还要如何解释?!”
“或者,柳宗主若说这东西不是你的,那是否把你的木牌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邀月楼还是青楼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个牌子,根据身份高低,牌子的质量也不一样。
比如柳絮儿就是简单的木牌子。
连证据链都安排的十分齐全啊。
伏月抬头望向不远处高高的山脉:“第一,邀月楼之前所有人的牌子都被焚烧殆尽了,那次有不少城中百姓都看到过在岸边焚烧东西,若是找一定是找得到证人的哦。”
“而且这个东西你如何证明是我的?谁举证谁证明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懂。”
“你说我谱出来的乐谱是你家至宝,那你倒是拿出证据证明这东西是你家的啊?”
那些谱子她可能不是原创,但里面与灵力结合确实费了她许多的劲,这颠倒黑白的东西只是哭着喊几句,能成了他家的东西了?
伏月随手一挥,金光善手中的剑突然断成了两半。
少女冷着脸看着金光善,像是看着一个死人:“我不喜欢别人用剑指我。”
金光善看着断剑,惊诧了好一会,然后反应过来,怒道:“这……你实在太过猖狂!”
魏婉儿突然上前,拿出证据,将以往那些谣传都一一翻案。
手上还拿着许多金氏残害仙门,以权谋私,金宗主强迫民女的证据。
一时之间,大家刚才看着柳氏的眼神,落在了金氏子弟身上。
魏婉儿笑着道:“秦宗主这顶绿帽子戴了这么久,还能忍的下去啊?连自己女儿都是给金氏养着的,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您是打算把秦氏拱手让人吗?”
语气十分阴阳怪气。
突然之间金家子弟全部拔剑而出,金家子弟看着金宗主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好像马上就有一场好戏看了。
可是突然地开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