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戏谑的目光落在二房的头上,特别是听到岳长明在向赫连时求助时,明眼人谁瞧不出来这两家的关系?
秦雪阴阳怪气地说:“赫连时,岳总求你帮忙呢,你倒是说句话呀。”
赵泾淮冷笑:“没看到时少爷喜获同父异母的弟弟高兴坏了吗?他能说什么呀?”
秦雪:“时少爷真是大度,这要是我父亲一把年纪还搞出个三胎出来跟我抢家产,我也得着急。”
齐瑶悠悠开口:“秦小姐说的对,时少爷毕竟是赫连家的二少爷,心胸开阔,体贴大度,肯定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而生气。”
秦雪挑眉:“那他肯定不会纵容岳家随意攀咬自己的大哥了!”
齐瑶看向岳长明:“岳总,你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就算岳氏集团没有了,那你还有赫连集团的股份啊,虽然不多,但足够养活你们整个家族,你又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尔反尔,让岳家落得个不守诚信的名声?”
“我二叔是个好人,也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必定不会亏待亲儿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再闹下去就不好看了。”
秦雪:“是啊,这么多人都看着,你们闹有什么用?谁让你们一开始没有调查清楚?还让赫连宵背了这么久的锅,这个赔偿是你们应该给的,谁也别想耍赖。”
赫连时指关节几乎都要掐断了,他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对赫连宵说:“大哥,这是你与岳家的赌约,我不应该插手,一切都听大哥的。只不过……这只是一句玩笑话,没必要将岳家赶尽杀绝。”
赫连宵眼底蒙上一层寒冰:“倘若我就要将岳家赶尽杀绝呢?”
“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赫连时提醒。
赫连宵没说话,但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此时的岳氏集团已经乱成一锅粥,一个又一个电话几乎要将岳长明的手机打爆了,不仅如此,其他与岳家有合作的人也都收到公司的紧急来电。
“什么?咱们的资金被冻结了?”
“怎么回事?咱们公司经营的不是好好的吗?”
“与岳家合作的项目也停了?谁叫停的?”
“钱没了?负责人跑了?跑去哪?到底怎么回事?岳氏集团被人围起来了?”
王家的人怒了,当即质问岳长明:“你公司被人封起来了你知道吗?”
刘家也很激动:“我公司的账户也被冻结了。”
“岳总,你自己打赌输了,可不能拿我们的钱也输给赫连宵!”
“这都是咱们一起合资凑的钱,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你必须跟赫连宵道歉!”
一群人急了。
他们之前为了方便管理,并且不让别人发现,搞了一个监管账户,三十多家企业都往里面投了钱,去投资岳家与赫连家的项目。
这笔钱可都是他们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啊!
难不成都要拱手让给赫连宵?
这怎么行!
一群人急得不行,抓住岳长明要说法。
岳长明哪里想到赫连宵的人动作会这么快,哪有人刚赌赢了就带着人抄家的?
赫连宵这分明是早早就准备好了吧!
从一开始他们就掉进赫连宵的圈套中,傻乎乎的以为只要孩子出生了,就能拿捏住赫连宵。
可事实上,从岳舒云怀孕,产检,生子,都在赫连宵的计划中,他被针对了无数次竟然都一声不吭,他一直等现在吧?
岳长明瘫坐在地上,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一般,双目空洞无神,他知道,他完了,彻底完了。
“来人,把岳总扶起来,他今日寿宴,蛋糕还没推上来,他可不能倒下。”赫连宵冷酷的声音响彻四周。
刘仁立即将岳长明扶起来,拍直了他的腰板:“岳总,站好了,寿宴还未结束,你可一定要撑住,若现在晕过去,那就是不给我们家先生面子,就是在与先生作对,你想清楚了!”
字字句句,皆是威胁。
岳长明想死的心都有了,一把年纪的他此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硬生生被刘仁一句话吓得不敢吭声,他也不敢哭,怕大家笑话他。
可环顾四周对上无数能将他撕碎的目光,岳长明只想找一栋高楼往下跳!
“岳总,你可得撑住,虽然你没了岳氏集团,但你还有赫连家的股份啊,这些股份看似不多,却比整个岳家都值钱,恭喜了。”齐瑶笑着道喜,一句话直接把快垂死的岳长明给拉了回来。
岳长明心中一喜,齐瑶说的对啊!
公司没了没关系,只要拿下赫连家的股份,每年的分红足够养岳家所有人一辈子。
以赫连宵的本事,他们完全不用担心没钱花。
这何尝不是一种阶级跨越呢?
岳长明欣喜万分,拉长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可他才刚刚抬起头就对上赫连宏一双凶狠的目光,赫连时与赫连芝更是气恼,一副巴不得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架势,岳长明又慌了。
他也看出来了,今日岳家是死到临头了,岳家唯一可以拼出一线生机的只有岳舒云的孩子,可若是与二房争家产,必然会与赫连宏等人决裂,可若是不争不抢,赫连宏肯定会将岳家一脚踹开。
岳家只有这一次机会!
岳长明咬咬牙,对赫连权业说:“赫连老爷,这亲子鉴定的结果就摆在面前,您必须给我的女儿一个交代!”
岳家的人一听这话,急忙站了出来:“没错,必须给一个交代!”
“这孩子也是赫连家的,按照你们的规矩,必须赠予孩子股份。”
“你们刚才可都说了,只要这孩子是赫连家的血脉,无论是否是私生子,都会当成家生子一样,赠送股份,抚养孩子长大,赫连家高门大户,可不能出尔反尔!”
一群人齐刷刷找赫连权业讨说法。
其他与岳家合作的人也看出门道来,齐刷刷向赫连权业施压!
“是啊老爷子,大家可都亲眼看见了,这孩子就是赫连家的,这才刚出生,你这个做爷爷的必须要给孩子一个说法。”
“总不能赫连宏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明显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东西,一把年纪了还欺负小姑娘,孩子都出生了还撒谎不认,这怎么行!”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也不差这几个钱,总不能一分钱不给,把孩子和母亲给逼死吧?”
“孩子都生出来了,又不是在肚子里,证据确凿还容得赫连宏耍赖?”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赫连宏骂得头都臭了,他从未如此丢人过,下意识解释。
可,不管他说什么,大家都不相信。
赫连权业也觉得丢人至极,铁青着脸给了赫连宏一巴掌。
“爸,你打我?”赫连宏懵了:“这真是赫连宵在陷害我!”
赫连权业厉声说道:“?这孩子又不是他生的,他如何陷害你?这么多人都看着,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不认,我都一把年纪了我怎么可能跟一个小姑娘生孩子!”赫连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赫连权业懒得跟他争论,目光落在赫连宵的身上:“你来说!”
赫连宵平静开口:“爷爷,这本是二叔的事情,我一个晚辈不好插手,不过这孩子毕竟是我的堂弟,按照规矩,确实该赠予堂弟一些值钱的东西。
这样吧,就将赫连时名下的股份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赠予他刚出生的弟弟,赫连时毕竟是长兄,一定会答应的吧。”
说到这里,他目光落在赫连时的身上。
赫连时气得差点吐血!他真想冲上去撕烂赫连宵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