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校尉向李浩行礼。
锦衣公子见状,脸色刷地变白:“皇...皇城司?”
李浩整了整衣袍,冷声道:“拿下!”
校尉一挥手,几个如狼似虎的皇城司精锐立刻将锦衣公子按倒在地。
“误会!都是误会!”
锦衣公子吓得涕泪横流,“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赵构拍拍李浩的肩膀:“行了,别扫了兴致。”
接着,转头对校尉道:“把这厮押去府衙,让张大人好好查查他舅舅是谁。”
校尉领命,拖着哭嚎的锦衣公子退下。
莺儿和燕儿早已吓得躲到屏风后。
赵楷叹了口气:“好好的兴致,全让这厮搅和了。”
李浩苦笑道:“两位殿下,时候不早,该回去了。万一官家问起...”
赵构撇撇嘴:“皇兄这会儿正和你姐...咳咳,哪有空管我们。咱们换个地方再喝!”
于是,三人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李浩突然回头对莺儿道:“改日再来听曲。”
莺儿红着脸点头。
赵构见状,促狭地捅了捅李浩的腰:“还说不是老相好?”
月色下,三人勾肩搭背地走在去往西湖的路上。
两个皇城司精锐跟在三人身后。
赵楷突然叹道:“九弟,你说皇兄这次东征,会不会让咱们为先锋?”
赵构眼睛一亮:“那必须的!我可是水师统领的料!”
李浩在一旁偷笑:“殿下上次坐船,不是吐得昏天黑地吗?”
“闭嘴!”
赵构恼羞成怒,“那是...那是我吃坏了肚子!”
笑闹着穿过灯火阑珊的街巷,一行人不知不觉来到了西湖边。
夜风拂过湖面,泛起粼粼波光,远处画舫上的灯笼倒映在水中,宛如散落的星辰。
“三哥,浩哥儿,咱们也去包一艘画舫如何?”
赵构兴致勃勃地提议,指着不远处停靠的几艘精美游船。
赵楷醉眼朦胧,闻言大笑:“好!今夜不醉不归!”
李浩有些犹豫:“两位殿下,明日还要……”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赵构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走!今晚咱们也学学那些文人雅士,泛舟西湖,吟诗作对!”
李浩无奈,只得跟着二人走向码头。
码头上,船家见五人衣着华贵,连忙迎上来:“几位公子可是要游湖?”
赵构豪气地掏出一锭银子拍在船家手里:“要最好的画舫,再备些好酒好菜!”
船家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公子稍候,小人这就去安排!”
不多时,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缓缓驶来,船头挂着红灯笼,船身漆着精美的花鸟图案,一看便知是西湖上最上等的游船。
三人登上画舫,两个皇城司精锐也上了画舫。
船家早已在舱内备好了酒菜。
还有两名乐师在一旁抚琴吹箫,丝竹之声悠扬悦耳。
赵构满意地点头:“不错,有赏!”
船家喜滋滋地退下,画舫缓缓驶离岸边,向湖心荡去。
舱内,赵楷已经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李浩无奈地摇头,也给自己斟了一杯,小口啜饮。
赵构则倚在窗边,望着湖面上的灯火,忽然叹道:“三哥,你说皇兄这次东征,会不会不带咱们?”
赵楷放下酒杯,笑道:“怎么,九弟怕了?”
赵构哼了一声:“我怕?我是怕皇兄嫌咱们碍事!”
李浩忍不住插嘴:“两位殿下,官家此次东征非同小可,海上风浪险恶,倭寇又凶悍狡诈……”
“浩哥儿,你这话说的,好像咱们是累赘似的!”
赵构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赵楷哈哈一笑,拍了拍李浩的肩膀:“浩哥儿是担心咱们,不过——”
赵楷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咱们可是大宋的亲王,岂能躲在后方?”
李浩苦笑:“殿下,官家若知道咱们私下议论军务……”
“怕什么!”
赵构大手一挥,“皇兄最疼咱们了,只要咱们好好表现,他一定会带上咱们!”
正说着,画舫忽然轻轻一晃,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
赵楷皱眉。
船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公子,不好了!咱们的船……好像撞到了一条小船!”
三人对视一眼,连忙走出船舱。
月光下,只见一艘简陋的小渔船横在画舫前方。
小船上一名老渔夫正手忙脚乱地稳住船身,嘴里还不住地念叨:“造孽啊,造孽……”
赵构见状,连忙喊道:“老人家,可有伤着?”
老渔夫抬头,见是三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吓得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是小老儿的船不小心……”
李浩眼尖,发现渔船的船身被画舫撞出了一道裂痕,湖水正缓缓渗入。
“船漏水了!”李浩喊道。
老渔夫闻言,脸色大变,急忙俯身查看,果然见到船底已经渗水,顿时急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小老儿还指着这船打渔糊口啊……”
赵构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跳上渔船塞到老渔夫手里:“老人家,这钱你拿着,重新买条好船!”
老渔夫捧着金子,手直发抖:“这……这太多了……”
赵楷笑道:“收下吧,算是我们赔礼。”
老渔夫感激涕零,连连作揖:“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李浩则指挥船家找来绳索,将渔船的裂痕暂时捆住,防止漏水过快。
待渔船勉强稳住后,老渔夫千恩万谢地划船离开。
三人回到画舫上,赵构摇头叹道:“百姓生计艰难啊。”
赵楷拍了拍他的肩膀:“九弟心善,不过——”
赵楷忽然压低声音,“咱们刚才是不是暴露身份了?”
李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老渔夫若是说出去……”
赵构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什么!咱们又没做亏心事!”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划水声。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湖面上十几条小船正快速向他们靠近,船上人影绰绰,隐约可见刀光闪烁。
“不好!”
李浩脸色一变,“是水匪!”
赵楷和赵构对视一眼,不但不慌,反而兴奋起来。
“来得正好!”
赵构摩拳擦掌,“正愁没地方活动筋骨!”
李浩急道:“两位殿下,对方人多,咱们还是先撤……”
话音未落,一支箭“嗖”地射来,钉在画舫的桅杆上!
“保护殿下!”
李浩厉喝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挡在二人身前。
暗处的两个皇城司精锐,也抽出佩刀挡在赵楷和赵构前面。
赵楷则抄起桌上的酒壶,冷笑道:“区区水匪,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赵构更是直接跳到船头,冲着逼近的小船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回应他的是一阵猖狂的大笑:“哈哈哈!三个富家公子,今晚合该咱们发财!”
小船迅速逼近,转眼间就有七八条船将画舫团团围住。
借着月光,众人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个个凶神恶煞,手持刀斧,显然是常年在水上打家劫舍的悍匪。
为首的是一个独眼大汉,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
独眼大汉站在船头,狞笑道:“三位公子,识相的把钱财交出来,否则——”
他挥了挥手中的钢刀,“别怪咱们不客气!”
赵构嗤笑一声:“就凭你们?”
独眼大汉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如此镇定。
李浩低声道:“殿下,对方人多,咱们先拖延时间,等岸上的禁军发现……”
赵楷却已经不耐烦了,抄起酒壶就朝独眼大汉砸去:“废话少说!”
酒壶“砰”地砸在独眼大汉头上,酒水溅了他一脸。
“找死!”
独眼大汉暴怒,一挥手,“兄弟们,上!”
十几名水匪嗷嗷叫着跳上画舫,挥舞刀斧冲了过来。
李浩和两名皇城司精锐挥刀迎上,瞬间砍翻三人。
赵楷和赵构也不含糊,抄起船上的板凳、酒壶当武器,与匪徒缠斗在一起。
赵构一脚踹翻一名水匪,夺过对方的钢刀,反手又劈倒一人,动作干净利落,显然身手不凡。
赵楷则抓起桌上的铜烛台,狠狠砸在一名水匪的脑门上。
对方惨叫一声,栽进湖里。
“痛快!”赵构大笑。
然而,水匪人数众多,五人渐渐被逼到船尾。
李浩手臂被划了一刀,鲜血直流。
两名皇城司精锐横刀挡在赵楷、赵构和李浩身前,背脊绷得笔直。
其中一人喉结滚动,声音却异常沉稳:“请两位殿下与李大人即刻跳水撤离,属下等断后!”
“荒唐!”
赵构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侍卫,“本王堂堂天潢贵胄,岂有临阵脱逃之理?”
赵楷反手将李浩往船舱方向一推,自己却大步向前,“浩哥儿护好自己。区区毛贼,也配让本王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