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赶出秦家,对外宣布分家了,却搞得跟没分一样,只因秦婆子和桂花婶爱搞事,将二房当牛马使唤,每天秦晚晴姐弟都要过去秦家给大房洗衣做饭干活,还要上工挣工分。
这还不算什么,年底按工分发粮食,粮食被秦婆子搬走三分二,美名曰养老。
养个屁老,每月不下多次上门搜刮二房,但凡发现点好东西,秦婆子和桂花婶婆媳如蝗虫过境,全给通通搬走,即便是姐弟上山刚采的菌菇野菜都不放过。
二房不给,秦婆子便用孝道拿捏,屡试屡爽,他们看准秦文彦重情重义,一直记着收养之恩,才会对秦家予给予求。
顾绾绾神识探向了隔壁,看到了隔壁想搞事的秦婆子婆媳,“听说你们分家了,既然分家了,各家过各家的事,你们为什么还要受秦家掌控,就因为那少得可怜的收养之恩?”
秦文彦虚弱而苍白地笑了,“如果不是秦家,我早死了,就不会遇到雪遥,生下一双儿女,日子虽然苦了些,但只要我们一家能在一起,就足够了!”
顾绾绾觉得他太傻太愚孝,“在一起不可能的,秦婆子和桂花婶在大队长的授意下,到处散布我和你女儿失了清白的流言,故意以此说事,将晚晴嫁给老男人,好为秦爱宝谋城里职位。”
“你愚忠愚孝,顾念亲情,到头来你养母却要卖了你女儿,这样你还尊敬她吗?”
“我不信你没察觉,你身受重伤,是秦婆子搞的鬼,是她用孝道逼你让位给秦国盛,你把秦家当恩人,人家把你当奴隶,何况是不是恩人还不一定。”
秦晚晴顿时红了眼眶,溢满了委屈和愤怒,“爸妈,我不嫁,我们已经分家了,凭什么要掌控我的人生?”
“姐姐不哭,我挣钱养你,养你一辈子,秦婆子敢抢人,我就跟他们拼了。”秦瑾瑜年纪才六岁,家里的贫困逼迫他不得不成长,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他努力学习设陷阱抓猎物,他连黑市那种地方都闯过。
猎物卖了,换取微薄的钱票,再用钱票给爸爸治病买药,奈何不是每次都有猎物,一连几天没收获是常有的事。
为何不留着给家人吃呢?主要是守不住,但凡二房这边传出点香味,秦婆子第一时间带人杀到,与其便宜秦婆子一家,不如全部卖了。
可惜给父亲看了那么久的病,始终不见好。
秦文彦心里很不好受,“小晴放心,爸爸和你奶说明白,爸爸不会轻易让你嫁人的!”
林雪遥满心的委屈倾泻而出,泣不成声道,“养母会听你的话?每次抬出孝道,你能怎么办?彦哥,咱们离开水清大队吧,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们了,再不走,小晴一辈子就毁了。”
“我们命怎么那么苦,都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孤儿,偏偏摊上那种吸血的养家……”
秦文彦皱眉轻叹,神情略显忧伤,“没有介绍信,没有钱票,我们能走到哪里?我拖着这副没用的身体连累你们,咱家还欠了大房那么多钱……”
现实的残酷,再次将一家四口狠狠击垮了。
秦瑾瑜握了握小拳头,眼里的光芒似乎一刹那要消失了,他恨自己是个小孩,改变不了家里的处境和未来。
龙凤胎拉过秦瑾瑜的手,学着大人的样子哄他,“乖宝宝,不哭不哭,窝姐姐会治病,你粑粑很快就会好的!”
秦瑾瑜猛地抬起眼泪,“真的吗?我爸他……瘫痪了。”
顾绾绾淡淡颌首,“瘫痪不难治,骨肉碎成渣,我都给治好了,你爸的病,我有十成把握,问题是,你爸治好了,他要继续给秦家卖命吗?”
她的话,像是给一家子吃了定心丸,特别是秦晚晴姐弟,他们亲眼见识过顾绾绾的本领,“爸爸有救了,没人在骂爸爸是残废了。”
林雪遥扑通一声,直接顾绾绾跪了,“顾同志,只要你救我丈夫,不管要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我的命!”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人。”顾绾绾拉起林雪遥,神秘莫测地下笑了,“一个长得和你有七分像的人,她在沪市,出生魏家,她曾走丢过一个女儿,后来好心收养一个奶妈之女,那养女名正言顺鸠占鹊巢了,至今魏老夫人从未放弃寻找自己的宝贝女儿。”
“很快那个养女就要大排场来水清大队了,为了让村里更热闹些,我让我对象把魏老夫人喊来了!”
林雪遥只觉得脑子一阵钝疼,好像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任凭她努力回忆就是想不起任何东西,“我的头好疼,我……”
顾绾绾给她稍作检查,发现她耳朵后面,有一个形似蝴蝶的胎记,“你曾经头受伤,失忆了,你耳后的胎记真是妙啊,一转头就能看见,真让人无比期待。”
“这日子啊,越来越有盼头了,不是?”
泪水在林雪遥眼里打转,所有的怨恨瞬间化作飞烟,莫非不是父母故意抛弃她,不爱她,而是她出意外走丢了?
“是啊,有盼头了,或许我很快就会恢复记忆了。”
秦文彦真心替妻子高兴,不知何时他也能找到自己的亲人?
罢了,随缘吧,有些事强求不了,他不像妻子那样,有个爱她的母亲,几十年仍不放弃找寻。
据说秦晚晴姐弟透露,亲爸秦文彦其实算是秦婆子的外甥,秦婆子是亲奶奶家的养女,原本属意的人选是秦家二弟,奈何秦家二弟中意亲奶奶,后来姐妹俩同嫁给秦家兄弟,秦婆子嫁大哥,亲奶奶嫁二弟。
一次意外,秦家二弟下落不明,亲奶奶出门去找,至今未归,有人传闻是亲奶奶抛弃儿子跟人私奔了!
爸爸成了孤儿,亲戚们嫌弃累赘,没人肯收养,最后是秦婆子主动站出来,收养爸爸,并告知他事实,说亲奶奶跟人跑了,去城里过好日子了。
从此二房在秦家成了最卑贱的存在。
爸爸一直心存感恩,将秦婆子当亲娘对待,即使秦婆子待爸爸很不好,吃穿都是秦家剩下的,但爸爸从未计较半分,毕竟他只是养子,而非亲子。
“秦叔有件事,我要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