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灯下,原本潮闷的湿热空气中凝聚着肃杀的冷气。
听到这句话李明宇笑了声,一双眼睛漆黑而又阴寒的睨着对面不见真容的四个男人。
很显然是有备而来。
男人虽然不知道为何得罪了他,但是前些年所做的猖狂之事很多,有些人明面上奈何不了他,暗地里都雇一些黑市里只认钱不要命的地痞打手想对他。
耍阴招报复的人不在少数。
后来,他才培养了一群保镖,都是从各方面选拔出来的顶尖保镖,身后功夫了得。
无一例外那些想整他的人,最后都被他整的非死即残。
男人指尖轻轻摁下保镖已经从后腰掏出的手枪往下压。
李明宇毫无畏惧的站在前面,觉得他们勇气可嘉,笑的恣意“我很钦佩你有这样的勇气,不过我脑子有时候很健忘,想知道,到底是几时得罪了你啊?”
他轻笑出声“也好让你们死的瞑目一点。”
隔着面具之下的男人眉目一挑,陆承佑像是在笑,又像是没有笑。
男人目光很深的盯着李明宇一双眼睛“受人所托,来教训你,您贵人多忘事,欺负的女人和女孩多了。”
“我今天来是为一个小妹妹和她母亲收拾你的,全部身家都托付给我了,不让你见点血是过意不去了——”
陆阿姨脸上那道蜿蜒淡淡的疤痕,终生无法在孕育孩子的痛,全拜胡宜瑶和他所赐,念念是陆阿姨唯一的孩子,他一定会保护好念念。
也一定会为陆阿姨出口恶气,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养着怀孕的女人还花心不已,如果那天他敢对念念不测,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活剥了他的皮。
“毙了。”
对面的话还未讲完,李明宇不耐烦的就摆摆手,淡淡一笑吐出两个字,男人惬意的点了一根烟走到了众人身后。
就在对方保镖即将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四个男人一瞬间如猎豹般速度快到让人无法捕捉到身影。
“嘭——”
保镖手中的枪被陆承佑快速反手夺过,男人阴鸷的面孔只露出一双幽冷的眼睛,陆承佑唇角绽放出一丝迷人的笑容,男人一掌倏的从他头顶劈了下去。
保镖身子如沙袋般轰然倒地的瞬间,子弹的声响接二连三的从枪口砰砰发出,顷刻之间枪林弹雨,男人一个顺势翻滚,侧方躲在了轿车后面。
快速扣动了扳机,精准的枪法一击必中,瞬间放倒了两个冲杀过来的黑衣保镖。
陆承佑看了一眼林巍和王浩他们,全部压制性的迅猛夺过了保镖的手枪,拳拳到肉的声音响起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声。
男人冷笑了下,他的目标是对付李明宇,陆承佑一个转身,没有回头袭向他后脑勺的重拳就被反手扣住了手腕。
对面保镖没有想到他的身手如此敏捷,那扣在他手腕上的手强劲有力,却又好似没下重力,男人单手擒住他的臂膀就将人过肩摔在地。
刚有起身的动作,就被陆承佑一脚踢翻了数米远,又重重摔倒在地上。
“我草,有点能耐,我倒是小瞧你了。”
李明宇浑身紧绷,嗓子里发出沉沉的怒吼,他的保镖三两下被打的落花流水,好像在他们几个人面前像是养了一群废物。
“嘭!”
腰间的枪被迅猛抽出,子弹擦着陆承佑的右肩膀惊险而过,男人快如闪电绕到了李明宇正面,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腹部,手枪掉落在地。
“我草你妈的,找死。”
李明宇擦了下嘴角的鲜血,觉得喉间有一股铁锈味,男人额头上的青筋狰狞突起。
陆承佑抢先一步就去抢夺他的手枪,两只手同时触摸到黑漆漆的手枪一刻,一记重拳就袭向他的鼻梁骨。
作势想摘下他的京剧面具。
他出拳迅猛,陆承佑抬手挡住了他的一击,李明宇到底是大院里曾经混世小霸王,打架也是闻风丧胆的主,加上以前的军事训练,实力不容小觑。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明宇眼底的暴戾导致他双眼发红怒目圆睁看这副白色面具,陆承佑冷眼看着他,两人迅而且疾的过了十几招,随着嘭的一声。
陆承佑一个回旋踢扫在李明宇脑袋上,将人踢翻在地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又将男人从地上拽起来,咔嚓一声只听见了骨头错位的声音。
陆承佑一把抓住了他胳膊用力一拧,顿时让李明宇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声,男人阴森的眸光睨着他一张惨白的脸。
“砰”地一声,又是一拳揍在他腹部,陆承佑将李明宇提起来撞到了车门上,阴森森笑了声“看来有些话不能说太满了,你叫我一声爷爷,兴许我还能饶了你。”
黑漆漆的手枪直抵上李明宇脑门,令他身子猛地打个寒颤,按着脱臼的胳膊,气势仍旧不减,他狰狞的笑出声“你敢弄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砰!”提着他的脑袋就将他再次撞到车玻璃上,他额头上汨汨流出了血迹,陆承佑面无表情的睨着他狼狈模样,笑了声。
“你是谁不重要,你不是已经在被我弄了吗?”
“哥!走了!”
林巍拍了拍身上的土,睨了一眼倒地不起的一众保镖,快速和王浩跑了过来,钻进了李明宇的黑色轿车里,李泽去开了另外一辆。
“记住,我迟早会要你的命。”
林巍一手转方向盘,陆承佑抬腿将李明宇踢飞数米,男人动作利索的钻进了车内,随着油门踩下,后方又传来了砰砰数声枪响。
却都没有打中两辆急促开走的黑色轿车。
“妈的,都是群废物,废物,给我追!!”李明宇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目眦欲裂的看向追过来的保镖,揪住他的衣脸,一个巴掌便甩了过去。
“是是是......”
保镖们一个比一个心惊胆寒的看着他额头上流淌下来的血迹,吓的倒吸凉气,脸色倏的白了。
*
黑色的奔驰停在一家高级会所大厦下方,从车里下来的女孩明艳照人,穿着玫瑰色的小礼服裙子,女孩冲着男人甜甜微笑。
“振平,这里是?”
周振平垂眸,望着女孩牵起两个浅浅的梨涡分外美丽。
他微眯起眼,手掌落在她光洁的肩膀将人搂在怀里,笑了下“带你长长见识,里面有一场拍卖会,去看看。”
“会拍卖一些好玩有趣的物件,有兴趣的尽管开口,老公给你拿下。”
江沐晴一张脸蛋白里透红,她仰起头,崇拜的眸光睨着周振平,还有点难以置信“振平,你说上午的飞机表演,真是给我准备的惊喜?”
周振平一手摩挲着她光裸的后背,男人刻意咬着尾音“当然,特别吗?”
女孩一双眸子清澈如水,像水灵灵葡萄,声音轻柔“当然,振平,真的很特别。”
周振平挑了挑眉,没再说话,男人牵起她的手便在大厅由带着白手套的侍从将他们引进私人电梯,电梯直达最高层。
会场门被打开,众人顺着声音回头望去,就看到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眉目冷厉如霜,身旁的女孩却小巧玲珑,长着一张漂亮清纯的脸蛋。
圆形的拍卖台下,大屏幕上已经正在起价开拍一东汉时期高古玉璧,起价一百万,底下已经纷纷举拍,加价从300万,500万,逐渐加到了1350万。
“1570万!”
随着主持人一声高亢的出声,一锤定音由13号拿下了这组宝物,紧接着主持人随着大屏幕上的播放,开始介绍起下一组清乾隆时期的宝石地洋彩金西蕃花鸠耳瓶。
“这个官窑不错,是当初傅仪抵押给银行的....”
周振平话音刚落,主持人宣布了起拍价900万起步,现场寂静两秒便开始进行了加价。
江沐晴有些愣住,握着男人的手,一双无辜眼睛瞪得大大的。
女孩有些激动“你的爱好就是看别人拍卖东西?”
周振平长腿交叠坐着,慵懒的声音带着松弛自如,看向女孩似不谙世事的模样,笑了声“看看再说,后面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沐晴。”
“我的爱好到不多,这也算是一个,有时候为了释放工作上的压力,手瘾的时候,也会和朋友们赌一把,乐呵乐呵,不过基本不在北市玩。”
“哦,打牌吗?”女孩好奇的问道,周振平黑眸看向她一张期待又懵懂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男人腔调淡淡“嗯,过几天有空带你去玩。”
“一千三万。”
在沉静的两秒钟里,一道成熟磁冷的男声突然叫价,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
男人一手搂住江沐晴的腰身,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胜利。
仿佛这尊耳瓶已经如囊中取物。
江沐晴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女孩眸色一闪,她的心跳也随着周振平的举牌变得宛如过山车般刺激的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