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清音殿，凤璃直接走进了内殿，还未进入，便听朗朗读书声传来：
“江北辰邪魅一笑，细长的手指轻挑起凤筱筱的下颚，‘爱妃，可要朕好好疼爱你？’，凤筱筱满脸娇羞……”
听凤夏念的绘声绘色，凤璃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接着，她似认命般，低着头走了进去，至凤夏身前时，她似认命般，双膝跪了下去。
凤夏好似没看到她一般，翻了翻书，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的评价，接着念道：“谁写的破文？这么蠢的女主！简直是侮辱我们姓凤的……”
“师尊……”凤璃满脸羞红之色，小声道，“您能别念了嘛……阿璃知道错了……”
说着，她悄咪咪的抬头想看看凤夏的反应，可对上的却是陈阳那灿烂到发亮的笑容。
看着陈阳眼中那直达心里的笑意，她恨的差点没把一口银牙都给咬碎了。
肯定是这混蛋告密！这狗男人怎么就那么小气？
“阿璃，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师尊……对不起……”
凤璃惭愧的低下头，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你对不起的不是为师，而是你自己！”凤夏颇为有些不忍，但还是狠下心道，“如今你也长大了，为师能教你的也都教了，接下来你就下山去吧，有事无事都不得回来！”
听着凤夏强硬的语气，凤璃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师尊，您……您要赶我走？”
“并非为师要赶你走，而是世道如此，大劫来临之时，为师尚且自身难保，又如何护你？”
“师尊……”凤璃眸光轻颤，隐有泪光泛现，“可是您要我下山，我又该去哪？”
此时她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迷茫又无助。
“跟着陈阳吧。”凤夏沉吟道。
而她这话出来，轮到陈阳懵了，完全不知道凤夏是啥意思……
“前辈，这恐怕……不太妥当吧？”陈阳皱眉道。
虽然凤夏帮助他许多，但这因果可不是能轻易接下的，而且凤璃修为已至七阶，陈阳也想不到跟着自己有什么好处……
“陈阳，小羽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听到“小羽”二字，陈阳的注意力霎时就被吸引了过去，神情认真的等待凤夏的下一句话。
“道可传，法亦可授，你想好即可。”凤夏神情淡淡，“这是小羽的原话，该如何做，你自己决定即可。”
陈阳面色微变，他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瑶羽亲口所说。
法与道，那都是创造者的心血，修行之人都将之视为生命一般，毕竟流传出去，被人找到破绽，那将会有陨落之威。
别说是横压两域的绝世女帝了，哪怕只是中阶修士、武者也都不敢轻易将功法、秘法等等授予他人。
“呵，好大的魄力……”
陈阳自嘲一笑，或许无人能想到，这位传说一般的女帝却是丝毫不在乎。
就拿他自己来说，这都不是他创造的，但他舍得传法传道吗？
但女帝不同，她就不怕人学，在她眼里别人学了又如何？能超越她吗？
就是因为她的魄力和自信，所以陈阳觉得自己离她很近，又很远……
沉思许久，陈阳看了看茫然的凤璃，又看了看淡然的凤夏，最后开口道：“我懂了，前辈。”
凤夏点点头道：“凤璃涉世未深，很多事还需仰仗你，薛无言之事你无需担心，他若出关，本座会送他去该去的地方，将来你等迟早会有相见那日。”
陈阳思索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以薛老如今的情况，普通生灵的修炼之法显然已经不适合他了，既然凤夏有办法，那刚好，这也算帮他解决了个大问题。
“凭什么你们就这么决定了……我还没答应呢……”
“疯丫头，你就别给前辈添麻烦了，前辈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法再时刻照顾你了。”
“我又不是孩子……”
凤璃情绪低落，就连陈阳的称呼都懒得纠正了。
陈阳也是有些无语，原主跟凤璃可是姐弟，自己继承了原主的身份，算起来凤璃就是他姐姐……
可他怎么就感觉这疯丫头更像妹妹……
“去吧，下山去吧……”
凤夏声音缥缈，若那空谷仙音一般回荡在二人脑海。
等他们再睁眼时，已经是站在了潮生天外的一片树林中了。
凤璃愣了愣，接着看了看周遭环境，“师尊真的不要我了……”
陈阳长叹一口气，正想安慰一番，却听又一道声音传来，“既然师尊不要我了，那我要坚强起来……现在就去妖都城吃一顿好的！”
陈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望去，只见凤璃满眼都是兴奋，哪有半分伤感之色。
见此情景，陈阳眼角微微有些抽搐，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疯丫头怕是早就想下山了吧？
所以那副不舍是装出来的？
陈阳此时心里就想骂街，以后七阶以上的都不能信！一个比一个戏精！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啊……
山上多无聊，除了修炼还是修炼，要不然也不会通过看小说来打发时间了……而且凤璃也是来过妖都城几次的，见到这里的繁华，又怎会不迷了眼？
只是……你好歹装到妖都城啊！你师尊估计还看着这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