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这外面是什么动静?”李崇然脸色惨白地趴在窗边小心翼翼地朝外看去,这瞧上一眼就看到一个人惊慌失措地朝这边跑来,可没跑几步“噗呲”一声他愣愣地朝下看去,只见一把长枪洞穿自己的肚子,紧接着用力一搅,撕心裂肺地疼痛感席卷全身,刚想要叫出来时,突然感觉到肚子一空,一股凉气顺着肚子吹到后背,紧接着自己朝前栽倒,身体抽动了几下,没了气息。
见到这一幕的李崇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颤颤巍巍地朝王嫣走了过去,小声说道:“嫣儿!死人了!”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传来,二人连忙循声看去,只见房门被人撞开,李崇然脸色惨白地伸出双手挡在王嫣面前。
李崇然见半天没有人进来,于是鼓足勇气朝外面喊道:“你……你有事情冲我来!”说罢,一只脚缓缓踏入门槛,李崇然的眼神惊恐无比,慢慢朝上看去只见王知舟慢慢走进来,背着手走了进来,尉迟敬德紧跟其后,双手还捧着一个盒子。
李崇然见状,顿时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嚷道:“我说大舅哥,你可算来了!”王知舟看他们二人无碍,心里顿时踏实不少,慢慢走上前去,将手伸向李崇然。
李崇然见状,连忙搭上去,王知舟微微用力便将他扶了起来,看着他的模样,伸出手帮他整了整衣服,朝后退一步,拱手行礼道:“七殿下受惊了。”
李崇然见状,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你怎么跟我这么客气?”说着,好奇地看向尉迟敬德手中捧着的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王知舟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叫道:“七殿下。”
李崇然听到“啊”了一声,随后看向他。
“还请七殿下,收拾收拾,继位吧。”王知舟说罢,转过身来打开了那个盒子,只见盒子里面放着的东西,让李崇然不禁瞪大了双眼,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何疾喘着粗气,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武安军,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们大胆!大胆!”
“谁给你们的胆子!拦太子别驾!”李何疾拍得栏杆砰砰作响,目光森然地说道。
“王知舟呢!让他来见孤!让他来见孤!”可却无人在意……
“王知舟……”话音刚落,一阵咳嗽声从龙椅上传来,那咳嗽声有气无力仿佛随时能被风吹灭的蜡烛一般,只见高台上坐在龙椅上的正是大周皇帝李朝奇。
王知舟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行礼,朗声道:“臣!王知舟!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此时站在王知舟身边的李崇然看到这一幕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一时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下的毒可李朝奇为何……。
“逆子,见朕难道不会行礼?关了这么些天一点礼数都不懂了?”说罢,又咳嗽起来,李崇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口中急忙说道:“儿臣见过父皇!见过父皇!”
“王知舟,你……回来,做什么?”
“臣,回来不是正合陛下心意。”
“哦?你都知道了?”
“陛下中毒之事还未查明,太子便急不可耐地对七殿下动手,不是为了引臣入局,那臣实在想不出是为了什么。”
“聪明……朕……老了,可不想留下你这么一个祸患,朕实在不放心,怕朕死后,你会给你父亲翻案。”
“当年渭河一战,是朕授意萧若堂将军情传给大齐,你王家一家独大,朕实在是不放心,可惜除了你王家,朕并未良将所依,最后竟然得靠你来收复失地,剿灭大齐。”说罢,李朝奇自嘲地笑了起来,可没笑多久突然感觉胸口一痒剧烈地咳嗽起来。
王知舟见状,慢慢站起身来,看向李朝奇的眼神竟然多了几丝怜悯,轻声道:“臣实在不忍陛下如此费尽心机,所以臣以为七殿下也可继位。”说罢,一把将跪在地上脑子早已一团乱的李崇然拽起来。
“他?李崇然?”李朝奇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朕死都不会传位于他。”
“那就请陛下上路吧。”说罢,王知舟拱手行礼,接着拉着李崇然一步一步地走向李朝奇。
走至身前,王知舟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悯,可被他拽着的李崇然眼中惊恐万分,惊恐中又带着一丝疑惑。
“这摊烂泥,你拖到朕面前来他都站不直。”
“这就不劳烦陛下费心了。”说罢,王知舟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塞在李崇然手中,李崇然下意识地双手接过匕首,可当他看清手里拿的是什么时,恐惧感顿时填满了整个内心,吓得他差点把匕首扔在地上。
王知舟一把握住他的双手,眼神之中带着森然,语气冰冷地威胁道:“你不动手,我们都得死。”说罢,一把将他拽在身边,死死握住他的手慢慢朝李朝奇的胸口靠近,李崇然眼中满是恐惧,拼了命地把手往后缩,可力气终究抵不过王知舟直到刀尖贴近胸口耳边传来王知舟的声音:
“你被关在诏罪殿时可有人帮你求情?”
“可有人看你一眼?”
“这么多年有被他关心过嘛?”
“你死了都不会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不是在逼我,是在逼你,太子殿下今日敢囚禁你,明天就敢杀你。”
“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比的上太子?”
“动手,快动手!”
李朝奇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泛起一抹嘲笑,口中激怒道:“他说的不错,你若是刺下去,那朕确实高看你一眼。”
“动手啊!”
“动手!”
“啊”的一声惊呼,“噗呲”一声,匕首没入李朝奇胸口,他下意识地张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李崇然吓得跌坐在地上,朝后退去。
王知舟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充满了怜悯,他朝后退了一步,拱手说道:“臣,王知舟,恭送陛下。”说罢,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李朝奇,直到断气,他这才松了口气,走到李崇然身边蹲了下来,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拍了拍李崇然的肩膀说道:“诏书的事情,我来弄,你只需要调整心态,其他的不用管。”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外走去。
李崇然一直低着头,直到王知舟的脚步声消失不见,他这才抬起头,眼中全无刚才的恐惧,反而是一种病态的兴奋,他站起身看着早已断气的李朝奇拱手行礼说道:“儿臣恭送父皇。”说罢,深吸一口气,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眼中满是复杂。
“就是这个瓶子?”突然一道声音传到李崇然的耳中,他猛然抬起头,发现王知舟站在自己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瓶子,李崇然见状,朝后退去可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王知舟站在床边,轻点问道:“所以当年是你下的毒。”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李崇然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知舟歇斯底里地吼道。
“是啊,是死了,在下面等你呢,一起上路吧。”说罢,王知舟伸出手朝他抓去,李崇然顿时变得慌乱无比,脸色惨白,伸出手拼命阻挡,情急之下坐起身来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这一声传到寝宫外,很快外面便传来动静,顿时四周灯火通明起来,赵德身穿太监服,一路小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跪下说道:“圣上是受惊了?”
李崇然脸色发白,喘着粗气,环顾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暗自松了口气,定了定心神,目光看向赵德吩咐道:“传,王希。”话音中那股恐惧感让赵德倍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