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弋修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出手拦住。
“小时忬,你要以这个角度劈下去的话,等到你跟你未来的丈夫百年之后,可就真得睡地上了。”
时忬一愣。
“不是你让我劈的吗?感情你不负责帮我修好啊?”
“什么?”
谢弋修都快急哭了。
“那你还是劈我吧,你给我扔里得了!这么金贵的棺材,你让我怎么给你修啊?
远的不说,光这百不一遇的冰岩玄晶,我就给你弄不到新的来,我还修呢…我拿命修吗?”
啧!
时忬彻底无语。
“那还劈个屁啊?无论从哪个角度砍过去,它不都得漏风吗?合着我以后死了,还得挨冻呗?”
“哈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时央等人当场被时忬振振有词的说法,逗的前仰后合。
连同向来不苟言笑的霍九州,都跟着发出一串爽朗愉悦的笑声来。
当事人谢弋修,更是笑的直拍大腿。
“不是…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哥能让你挨冻吗?哥也不舍得啊。
我的意思,你从棺盖那边最厚的地方,帮我取薄薄的一层下来就行,谁让你给它劈漏了?”
时忬一听,既然如此。
“那我去劈我妈的。”
“哎哎哎…”
谢弋修见小女人掉头就走,赶紧再次出手,将她拽回。
“那能行吗?你虎啊!伯母要是地下有知,都得让你气死。
人家还没等住进来呢,就让你把家给劈了?你还是劈你自己的吧,别那么抠门成吗?”
霍九州:“哈哈哈。”
时央、楚盺、邢嘉善:“哈哈哈哈哈!”
宋骞辰、费泽意:“哈哈哈,救命啊…”
天底下怎么会有时忬,这么可爱的小女人?
沈茗星、季心月:“哈哈哈!不行了,笑的我肚子都疼…”
时忬美脸羞红,小嘴一撅老高。
“你瞎说!我妈才没有那么小气呢…借一片儿呗。”
谢弋修一时间又气又笑。
“你怎么不借你自己的?”
嘶!
时忬两只雪白的小手,无助地搅弄着一块干净的裙摆。
“那…我没有我妈抗冻。”
“哈哈哈哈哈!”
谢弋修已经记不清今天,到底是第几次,他人笑到岔气了…
时央用力憋回口中的笑意,深吸一口气,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好了宝贝~来,把剑给哥哥,哥给你弄,一定不会漏的,好不好?”
时忬想了想,这个行诶!
依言将手中的霜湛鹤雪剑调转方向,递给时央。
“好。”
男人接过这柄没什么分量的长剑,走到时忬的棺钵前停下,四处打量过后,唤来谢弋修。
“哥,你要多少啊?”
谢弋修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透明小瓷瓶,凑到时央眼前晃了晃。
“把这个装满就行,冰岩玄晶是一种上古时期的稀有天然合成冰晶。
它只有在‘无忧渡’,才能保持现有的原状。
等到我们从这里回到现实社会,遇到空气,它会自动溶解,化成一种纯天然无污染的冰水。
跟我的雪山冰蛾调配融合,可以做出一种压制千年女鬼道行的特殊气味。
一经沾身,至少能达到削弱大半的效果。”
哦~
时央又懂了。
“没问题,交给我。”
男人两指捏起谢弋修的瓷瓶,根据所需的容积,换算液体的密度。
再三思量过后,时央一手挥舞着锋利的剑刃,剑走偏锋。
自时忬的梯形棺盖一角,砍下一小块三角形的冰岩玄晶来。
再用另一只手接住,打开瓶盖装进去密封,还给谢弋修。
后者小心翼翼地围上两条细长的红字异文白底符纸,贴身收起。
“这些等到融化,足够装满你这一小瓶了。
如此一来,忬儿的棺钵不过是缺了个角而已,既看不出来,还不会漏风。”
时忬闻言,探头探脑地从两个男人中间,抻着个脖子一看。
“哎?真的诶,别说,还挺好看的呢。”
时央大掌搂过时忬秀气的香肩,薄唇亲了亲她绵软的小脸。
“对吧宝贝~哥哥是不会骗你的。”
等到未来,这可是他要跟他老婆一起,长眠于此的地方,他才不舍得弄坏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时忬点头。
“对。”
时央一高兴,又亲了她一口。
“嗯~真乖。”
旁观看戏的霍九州争风吃醋,固执地拉起时忬的小手,就往门外走。
“阿忬乖,我们走吧。”
???
时央一愣,抬脚就去追。
“哎?你给我回来!把手撒开…”
“哈哈哈哈~”
夏栀笑到直不起腰来,想着每天跟这帮人在一起,实在太有意思了。
离开‘小天女’族的领土,这次,时忬选择利用省时省力的‘雾化瞬移’,去到下个地方。
单手抬起,蔚蓝自觉自动落在她纤细的左前臂上,时忬回头,看了眼渡戊。
“他们交给你咯~”
说着,她整个人就化作一道夹杂着纯白蔷薇花瓣的雾气,消失不见。
“哇~好漂亮哦!”
夏栀双手合十,瞪着一双星星眼,满面羡慕,看着时忬离开的方向。
“如果人真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投胎做忬忬的亲姐!”
渡戊听完,眼皮一翻。
“你还是先过好这辈子吧,走啦。”
幽魂大手一挥,将其余众人集体雾化,循着时忬体表的沁香离去。
片刻过后。
他们再次落地时,已经来到了遥远的极东之地——应家陵墓。
不同于‘无忧渡’的春和景明,一碧万顷,极东陵墓从顶部看过去。
唯有一片应接不暇的花岗岩,混合安山岩建造的墙体、台面、石柱、地板。
四周围绕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高山青川、枯藤老树。
庄严肃穆,层台累榭,大有气势恢宏的典雅质朴。
此处安葬的,大多都是出自应家宗族的元首头目,上到先祖一辈,下到表系远亲。
甚至连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庶子庶孙,死后皆要在此立墓。
夏栀记得,他们上次来到这里,还是爷爷出殡的时候。
“忬忬,我们好好的,来这里干嘛呀?”
时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在落地后,安排谢弋修、渡戊一左一右,跟在自己身边两侧。
还是知事明理得沈茗星,为众人答疑解惑。
“之前八仒议审的时候,那个桑司柠不是曾经说过,想在忬儿病愈后,见她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