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心中暗自思忖,这其中恐怕有诈,于是当机立断,命令张伯奋和杨腾蛟率领三千兵马火速前去接应张仲熊。
张仲熊一路疾驰,杀到离目的地还有两里之遥时,突然间,一阵密集而强劲的箭雨如蝗虫般铺天盖地袭来。他手下的士兵们猝不及防,纷纷被射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不好!有埋伏!快撤!”张仲熊见状,心中暗叫不好,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敌人的奸计,连忙高声呼喊,让手下的士兵们赶紧撤退。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想要逃离之际,陈赟如鬼魅般杀出,拦住了张仲熊的去路。只见他手持长戟,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与此同时,李应也手持钢枪,从另一侧冲杀过来,与陈赟一同夹击张仲熊。面对这两位强敌的合力围攻,张仲熊顿感压力倍增,难以招架,很快便落入了下风。
就在张仲熊苦苦支撑之时,张仲奋率领援军从后方杀出,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撕开了敌人的防线,为张仲熊等人打开了一条生路。双方在一阵激烈的厮杀之后,各自收兵,退回了营地。
回到营地后,张叔夜心急如焚地开始清点人数,结果让他大为震惊——张仲熊的军队竟然折损了整整两千人!他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大骂道:“逆子!谁让你擅自出击的?如今竟然损失如此惨重,你该当何罪!”
张仲熊跪在地上,满脸惶恐,低头认罪道:“孩儿知罪,还望父亲责罚。”
张叔夜气得浑身发抖,他瞪着张仲熊,厉声道:“好啊!来人呐,把张仲熊这个违抗军令的逆子给我拉出去斩了!”
眼就在张叔夜准备下达斩杀张仲熊的命令时,张伯奋心急如焚地连忙跪地求饶道:“父亲大人,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弟弟这一次吧!他之所以会出去驱赶那些人,完全是因为担心那是贼军的疲兵之计啊!谁能料到竟然会中了敌人的埋伏呢?”
与此同时,金成英、杨腾蛟等一众将领也纷纷跪伏在地,齐声恳求道:“恳请大人您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二公子吧!”
张叔夜心中虽然仍旧气恼不已,但看到这么多人为张仲熊求情,他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最终,他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看在众将的情面上,死罪可以免去,但活罪却是难逃。来人啊,将张仲熊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三十军棍!”
张伯奋见此情形,心知张叔夜已经做出了让步,便也不再继续求情。毕竟,张仲熊能够免去一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于是,张仲熊就这样被如狼似虎的士兵们拖了下去,结结实实地挨了三十军棍。好在他平日里身体强健,年纪又轻,虽然这一顿板子打得他皮开肉绽,但伤势倒也不算特别严重。
张叔夜在击败张仲熊之后,并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而是开始深思熟虑如何攻打沂州。毕竟,昨晚的战斗虽然他取得了胜利,但实际上却吃了大亏。他损失了两千名士兵,而齐军仅仅损失了两百人,这种差距让他明显处于劣势。
凝视着眼前的地图,张叔夜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立刻叫来杨腾蛟,命令道:“你率领五千兵马前往沂州管辖的几个县。既然我们目前无法直接击败马飞,那就转而攻击其他地方,最好选择距离沂州最远的县。”
杨腾蛟毫不犹豫地领命道:“末将遵命!”
张叔夜的这一决策背后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筹集粮食。他之前估算过,现有的粮食储备能够支撑一个半月,但那是在和平时期的消耗量。一旦打起仗来,粮食的消耗速度将会大幅增加,恐怕最多只能维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于是,杨腾蛟率领着五千兵马,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径直朝着距离沂州城较远的兰山县疾驰而去。
兰山县城并没有重兵把守,只有区区三百人负责守卫。而且,这里的县尉仅仅是之前的一个都头被提拔上来的。
听闻数千宋军来袭,兰山县令白车左大惊失色,额头上冷汗涔涔,心中惶恐不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然而,尽管形势严峻,他却从未想过要投降。
白车左本是兰山县的一名押司,按照常理,他这样的小吏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升迁。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齐军攻破城池后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齐军不仅没有将他处死,反而任命他为兰山县令,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步登天。
如此巨大的升迁,怎能不让白车左欣喜若狂?他对这个新职位充满了期待和热情,决心要好好治理兰山县,不辜负齐军对他的信任。
此刻,面对宋军的逼近,白车左心急如焚。他匆忙找来县尉,满脸焦虑地问道:“牛县尉啊,如今宋军大军压境,我们该如何是好?要不要立刻派人去向马大都督求援呢?”
这位牛县尉大约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面色黝黑,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他听了白车左的话,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个时候去求援已经太晚了,根本来不及。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抵御宋军。”
白车左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他忧心忡忡地说:“可是,我们县衙里的衙役和狱卒加起来也不到四百人啊,这怎么能抵挡得住数千宋军呢?”
牛县尉却显得颇为自信,他轻蔑地看了白车左一眼,不屑地说:“宋军不过是几千不中用的新兵蛋子罢了,有什么可怕的?待我亲自出马,定能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