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十爷被红鸳压制,坛子裂开,黑水汩汩流出,十一爷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红鸳,你欺人太甚!”十一爷低吼一声,黑袍鼓荡,腹部黑陶罐“咕咚”作响,十多条惨白手臂从罐中伸出,指尖泛着幽绿色的毒光。
十爷和十一爷本就是黑狗化身,一脉同源,配合默契。十爷的“寻血读心”能预判红鸳的招式,十一爷的“黄粱一梦”则不断干扰她的心神。
两人联手,红鸳顿时落入下风,血色脐盘丝被黑水腐蚀,摄魂针也被蛊虫吞噬。
“阿姐,我来助你!”红鸯终于动了。
她身形轻盈,粉衣飘动,指尖一弹,三根陨针破空而出,精准刺向十一爷的黑陶罐。
十一爷急忙闪避,但其中一根针还是擦过罐身,留下一道细微裂痕。
二对二!
红鸳的红纱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骨铃轻摇,铃声如毒蛇吐信,钻入十爷耳中。
十爷的独眼一眯,坛中黑水翻涌,化作数十条黑线蛊虫,在空中交织成网,直取红鸳咽喉。
“雕虫小技!”红鸳冷笑,血色脐盘丝如灵蛇般游走,瞬间将黑线蛊虫绞碎。
她指尖一挑,三根摄魂针破空而出,针尖淬着“失魂散”,直取十爷眉心。
十爷不闪不避,长舌一卷,竟将摄魂针尽数卷入口中,嚼得粉碎!黑水顺着舌尖滴落,腐蚀地面“滋滋”作响。
“红鸳,你的针,对我无用!”十爷狞笑,坛中突然喷出一股腥臭黑雾,雾中无数蛊虫振翅嗡鸣,如黑云压顶般笼罩红鸳。
红鸳眼神一冷,双手结印,血色脐盘丝猛然暴涨,在身前织成密不透风的屏障。蛊虫撞上丝网,纷纷爆裂,黑血溅在丝线上,竟被血光吞噬。
“小十,你的蛊虫,不过如此!”红鸳指尖一弹,一根脐盘丝如闪电般刺入十爷坛子裂缝,狠狠一绞!
“咔嚓!”坛子裂痕扩大,黑水喷涌。十爷怒吼,头颅猛地膨胀,皮肤下浮现诡异符文,独眼充血,死死盯着红鸳——
“寻血读心·噬魂!”
红鸳身形一滞,脑中突然涌入无数杂乱记忆,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啃食她的意识。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随即咬牙冷笑:
“区区幻术,也敢班门弄斧?”
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骨铃上。铃声骤变,如金铁交鸣,瞬间震碎十爷的幻术!
另一边,红鸯与十一爷的战斗同样激烈。
十一爷的黑陶罐中不断爬出血蟾幼虫,背上肉瘤鼓胀,喷出腥臭毒液。
红鸯身形飘忽,如柳絮随风,陨针在她指间翻转,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刺向十一爷的致命弱点。
“红鸯,你的针,太慢了!”十一爷阴笑,黑袍一抖,蚀骨砂漫天洒下。红鸯急退,衣袖却被砂粒擦中,瞬间腐蚀出几个破洞。
她眼神一冷,突然变招——陨针不再直射,而是划出诡异弧线,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十一爷后心。
十一爷仓促闪避,仍被一根针擦过脖颈,皮肤顿时泛起青黑色。
“陨针淬毒?”十一爷摸了摸伤口,狞笑道,“可惜,我的血,本就是剧毒!”
他猛地一拍陶罐,罐口喷出浓稠黑血,化作一只巨大血蟾,张口吞向红鸯。红鸯不慌不忙,双手结印,七根陨针悬浮身前,组成小型剑阵——
“七星陨杀!”
陨针如流星般刺入血蟾体内,瞬间将其炸成漫天血雾。十一爷闷哼一声,陶罐“咔嚓”裂开一道缝隙。
战况愈发激烈,红鸳姐妹渐渐占据上风。十爷的坛子已布满裂痕,十一爷的陶罐也摇摇欲坠。
“不能再拖了!”十爷怒吼,与十一爷对视一眼,同时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坛子上——
“埕彘大阵·开!”
黑水冲天而起,化作四座虚幻建筑——北血府、南红楼、东木阁、西赌坊,将红鸳姐妹笼罩其中。每一座建筑都爬满蛊虫,墙壁上浮现扭曲人脸,发出凄厉哀嚎。
红鸳冷笑,血色脐盘丝猛然暴涨,在空中交织成巨大蛛网——
“蛛网大阵·缚!”
两座大阵轰然相撞!
“轰——!”
气浪炸开,斗帅台剧烈震颤,地面龟裂,碎石飞溅。台下众人纷纷后退,但仍被余波掀翻。
“不好!快退!”子辉厉喝,判官笔横挡身前。
然而已经晚了。
“咔嚓——轰隆!”
整座斗帅台轰然塌陷,烟尘四起。众人脚下地面突然亮起刺目黄光——
斗帅台地底,竟藏着一座巨大的阵法!
黄光冲天,符文闪烁,瞬间笼罩方圆千丈。无论是丐帮、埕彘、拍花,还是略买、路岐,甚至青丘白的妖兵,全部被困入阵中。
“这是……什么阵法?!”子辉瞳孔一缩,纵是他精通阵法,一时间也看不破这大阵的由来。
疤叔的木刀“铮”地出鞘,冷声道:“难怪花柳巷的斗帅台能屹立不倒,原来本身就是一座大阵!”
黄光越来越盛,阵法中央缓缓浮现一道虚影——
一个身披战甲、手持长戟的巨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擅闯斗帅台者——”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