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咔嗒\"一声刚刚合上，柯瑞就猛地转身，双手抱臂。
\"你不是答应我，好好陪陪叔叔阿姨的吗？\"
秦毅立刻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手指不安地摩挲着裤缝：\"我陪了呀！\"他偷偷抬眼观察柯瑞的表情，\"那我回来看你们两天，我十五坐飞机回去嘛！\"
柯瑞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秦毅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袖。衣袖被拽得微微变形，他声音黏糊得像化开的麦芽糖：\"瑞瑞...那我想你和五宝...想的睡不着觉...\"
\"呵，睡不着觉。\"柯瑞冷笑一声，突然用力戳他胸口，\"进门就跟人家约酒？\"
秦毅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好嘛，我就去跟他聊会。喝一瓶？？\"
见柯瑞眯起眼睛，他赶紧改口，\"半瓶？\"
\"三杯？\"
\"一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在嘟囔：\"一杯不喝，很像逃兵的...\"
柯瑞突然发力推他：\"去喝吧！\"她的指甲在他手臂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今晚回来你走不了直线。你就去雪地里睡！\"
秦毅却趁机一把搂住她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窝里乱蹭，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锁骨上：\"你不乐意我去是么？那我不去了...\"他掏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给他发个信息，说我不去了就是了。\"
他的嘴唇几乎贴在她耳垂上：\"我喝酒你不高兴嗷？那我以后都不喝了...不生气了好么？\"突然委屈地扁扁嘴，\"我好几天没见你了，你还偷偷叫余问吃火锅...\"
柯瑞的胸口剧烈起伏，秦毅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鼻尖相触的瞬间，他轻轻蹭了蹭她的鼻梁：\"我听你的，那我都来了...\"手指在她腰后画着无意义的圈，\"睡一晚，明天早上陪完五宝上课再回去行么？\"
柯瑞终于抬眼看他，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我们十六一起回富林。\"
\"你...\"秦毅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上下滚动，\"你不是说...\"
\"早晚都要面对的。\"她伸手抚平他皱起的衣领，指尖微微发抖，\"这个年过的七零八落的。我不想你在中间难做。\"
秦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瑞瑞，你知道的...我...\"
\"我没有勉强。\"柯瑞用指尖按住他的嘴唇，\"你能为我妥协。我也能为你让步。\"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明亮，\"这样日子才能过下去，不是吗？\"
秦毅猛地将她搂进怀里，手臂勒得她生疼：\"我爱你，柯瑞。\"
\"油嘴滑舌...\"柯瑞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轻轻推他，\"不知道跟谁学的。十二点前回来！\"
\"好嘞！\"秦毅捧着她的脸重重亲了一口，\"你不生气嗷？\"
\"嗯～\"柯瑞别过脸去点点头，发丝扫过他的下巴，\"跟人好好说，不许动手。\"
\"好～\"他倒退着往门口走，手指还恋恋不舍地勾着她的衣角，直到房门缓缓关上，才彻底分开。
电梯门刚合上，秦毅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挑眉看着吴泛发来的问候消息，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突然笑出了声。
\"兄弟，恭喜啊！\"他按下语音键，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促狭。
吴泛的回复几乎是立刻弹出来的：\"恭喜啥？比赛都没开打，预祝的早了点吧？\"
秦毅把手机举到嘴边，故意拖长声调：\"恭喜你当爹了呗～\"
那头显示正在输入中，秦毅憋笑数着秒。
三秒后，语音拨了过来。
“你刚刚说啥？”
“我说我恭喜你当爹了~”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死寂，三秒钟后传来吴泛紧绷的声音：\"什么意思？\"
电梯镜子映出秦毅狡黠的笑容，他单手插兜，对着手机懒洋洋地说：\"哦，听我儿子说是个弟弟～\"
马达训练场边的吴泛猛地攥紧了矿泉水瓶，水珠顺着暴起的青筋往下淌。
他瞪大眼睛对着手机吼道：\"秦毅，你说清楚！\"
\"我说清楚什么？\"秦毅漫不经心地欣赏电梯楼层数字的变化，\"那是你媳妇，又不是我媳妇～\"在电梯到达的提示音中轻飘飘补了句：\"先这样，挂了！\"
\"嘟——嘟——\"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吴泛举着手机僵在原地，双眼发直地瞪着前方，仿佛被雷劈中般一动不动。
\"乔楚覃！乔楚覃！\"他突然像上了发条似的蹦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场边。
正在专心看训练的乔楚覃被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平板差点掉在地上：\"干啥玩意儿？跟叫魂似的！\"
\"你，你那个什么资料发我一份！\"吴泛一把抓住乔楚覃的肩膀，手指不自觉地用力。
\"什么东西发你一份？\"乔楚覃被他掐得直皱眉，一脸莫名其妙地拍开他的手，\"说人话行不行？\"
吴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转了两圈后突然指向不远处的苏怡笙：\"就就照顾她的东西，所有发我一份！\"
乔楚覃的表情从困惑变成震惊，眼睛瞪得溜圆：\"我媳妇跟你媳妇，性格差异有点大吧？不能照抄吧？\"
\"什么啊！\"吴泛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体系：\"怀孕那些东西发我一份！\"
\"安琪怀孕了？\"乔楚覃猛地拔高音量，手里的矿泉水瓶\"咔\"地一声被捏扁。
\"昂~\"吴泛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眼角眉梢都飞了起来，活像个刚中彩票的傻小子。
\"啥时候的事啊？\"
吴泛乐呵呵地晃了晃手机：\"刚刚秦毅告诉我的。\"眼睛亮得像是装了星星，还忍不住原地小跳了两下。
\"安琪怀孕，秦毅告诉你的？\"乔楚覃松开手，慢慢歪着头，整张脸皱成个问号，活像在看什么外星生物。
吴泛突然僵住，上扬的嘴角一点点垮下来：\"对哦...\"他猛地拍了下脑门，手忙脚乱掏手机：\"我得打个电话给我媳妇！\"转身就要跑，又急刹车回头：\"你帮我盯一下，许亮的热身！\"
\"哎！\"乔楚覃一把揪住他后衣领，\"工作牌！\"把证件拍在他胸口：\"拿牌！不然待会你进不来！\"
苏怡笙托着腮坐在场边，看着吴泛跟兔子似的一蹦三跳往更衣室跑，忍不住歪了歪头：\"泛哥咋了？这么高兴？\"
\"安琪怀孕了。\"乔楚覃边说边摇头，嘴角挂着藏不住的笑意。他顺手接过苏怡笙喝了一半的水，很自然地灌了一口。
\"真的？\"苏怡笙猛地直起腰，手里的毛巾\"啪\"地掉在地上。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个突然发现宝藏的小女孩：\"我又要做小姨了？\"
\"嗯，是的！\"乔楚覃笑着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苏怡笙的发梢，\"而且是秦毅告诉他的。\"
\"毅哥？\"苏怡笙眉头皱成个小疙瘩，歪着脑袋思索的样子活像只困惑的猫咪。\"五宝测出来的？\"
\"这个不清楚，\"乔楚覃顺手把她掉落的毛巾捡起来叠好，\"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苏怡笙重重点头，\"等明年这个时候，\"她掰着手指数了数，\"华京不会变成育儿班了吧？\"
\"唔，应该不能。\"乔楚覃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出声：\"不过等咱们休产假的时候，\"他做了个夸张的扶额动作，\"估计祁哥该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