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三个只之前在吉阳说好了呢!”苏怡笙抬手捏了捏他耳垂处,“你看,安琪不也没跟泛哥拍结婚照吗?”
乔楚覃微微挑眉,“他俩办婚礼那会儿难道没看?”
苏怡笙戳了戳他腰腹处,歪了歪头。“可是我们说好了,30岁一起拍的·····因为这个,安琪连自己的结婚照都没拍呢!”
乔楚覃哼哼唧唧两声,只是俯身在她面颊处嘬了一口。“苏怡笙,我生气了!”
苏怡笙立刻揪住他的衣角轻轻摇晃,像只撒娇的小猫:\"好嘛好嘛~\"她垂下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那...我不去了...\"
话还没说完,乔楚覃已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他哪里舍得看她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行了,\"他无奈地蹭了蹭她的发顶,\"我什么时候真的拦过你?多拍点单人的,拿回来我看。\"
“好!”
午后阳光斜斜地洒在玄关处,黄安琪按响门铃时,身后还跟着个高大的身影。
乔楚覃拉开门,正对上吴泛那双带笑的桃花眼。
\"哟,\"乔楚覃挑眉,\"怎么把你也捎来了?\"
吴泛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晃了晃车钥匙:\"不欢迎?\"
\"哪敢啊。\"乔楚覃弯腰从鞋柜取出两双拖鞋,嘴角噙着笑,\"还以为你直接去俱乐部找我打球呢!\"
\"本来是要去的,\"吴泛换好鞋,熟门熟路地往客厅走,\"半路接到秦毅电话,说下午要去看房。\"
乔楚覃正在茶台前温杯,闻言手腕一顿:\"他还真要跟我做邻居?\"
\"定金都打过去了,\"吴泛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说是趁着这半年把房子搞定,等五宝回国正好落户上学。\"
紫砂壶里的水汽氤氲上升,乔楚覃斟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这回咱们秦指导可是被上强度了!\"茶汤在杯中打着旋儿,映出他眼底的了然,\"可惜你那会儿没去。\"
吴泛大剌剌地坐在茶台一侧,懊恼地拍了下大腿:\"你说那会儿他来找我要衬衣,我咋就没领会到呢?\"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硬是给错过了!\"
\"哥哥~\"苏怡笙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人未到声先至,\"我上次那个棕黑色的包包去哪了?\"
乔楚覃将两杯茶推至二人面前,起身时茶台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那个棕黑色的?\"他边往卧室走边问。
\"就上面挂着个小太阳挂件的那个!\"苏怡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乔楚覃站在衣帽间门口挠了挠后颈,突然眼睛一亮。
他弯腰从最里层的格子里取出一个包包:\"是这个不?\"
\"昂~就是这个!\"苏怡笙小跑着接过包包,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转身朝客厅喊道:\"安琪,我好啦!我们出发吧~\"
乔楚覃和吴泛一人一边倚着门框,活像两尊门神。
\"拍完给我发消息~\"乔楚覃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路上慢点开啊!\"
吴泛补充道,顺手帮黄安琪拎起了相机包。
\"好,拜拜!\"苏怡笙晃了晃手腕上的手环,新换上的表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电梯门缓缓关闭,两个男人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电梯下行声响起,吴泛才转头看向乔楚覃:\"你媳妇不在家,一会儿跟我们一块看房去?\"
\"行!\"
这边苏怡笙三人到了约好的婚纱店。
琳琅满目的婚纱,让几人顿时沉浸其中。
婚纱店内,水晶吊灯将无数细碎的光斑洒落在洁白的婚纱上。
黄安琪突然眼前一亮,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抹胸设计的婚纱——层层叠叠的蓬蓬裙摆上,手工缝制的碎钻在灯光下流转着银河般的光晕。\"笙笙,这件你穿肯定好看!\"黄安琪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兴奋。
“这件吗?”苏怡笙指尖轻轻抚过裙身上晶莹的钻石,触感微凉,上下打量一番,“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不会,你穿肯定超级好看!”
“那我试试?”
当婚纱展示台的遮帘被拉开的一瞬间,当试衣间的帷幕缓缓拉开时,仿佛有月光倾泻而出。
苏怡笙本就瓷白的肌肤在婚纱的映衬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抹胸设计恰到好处地展现她精致的锁骨,蓬松的裙摆随着她小心翼翼的步履轻轻摇曳,宛如月下盛放的昙花。
造型师捧起她及腰的青丝,灵巧的手指将上半部分挽成一个慵懒的法式发髻,点缀其间的珍珠发饰与婚纱上的水晶交相辉映。
几缕刻意留下的碎发垂落在耳际,平添几分灵动。
当最后一层薄如蝉翼的头纱轻轻落下时,试衣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转一圈!\"黄安琪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
苏怡笙抿着唇,在落地镜前轻轻旋转。
蓬松的裙摆顿时化作流云,上万颗水晶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仿佛将整条银河都穿在了身上。
她眼尾点缀的细闪在高光下若隐若现,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别动!\"云云手忙脚乱地举起手机,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我要把这一刻永远留住...\"她的声音颤抖着,\"看到你这样,我才真的相信,我们家笙笙真的嫁人了······乔楚覃到底是什么福气啊!!!\"
苏怡笙看着两人带了几分夸张的表情,默默转了半圈,看着镜中的自己。
有些陌生,却又好似这就是她······
她稍稍抬手拎起裙摆,仿若从镜中看见了乔楚覃已然哭红的双眼。
“笙笙,你以前在役不留长发是正确的。真的太美了!!!”
苏怡笙听到“长发”二字,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尘封的记忆开关。
她曾经最爱那一头柔顺的长发,每天变着花样别上各种精致的发夹,像个小公主。
直到在吉阳第一次理发时,她听不懂理发师叽里咕噜的方言,以为是要把她珍爱的长发剪成和哥哥乔楚覃一样的板寸,当场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小手死死攥着发尾不肯松。
——或许正是那一天,她哭得那样惨烈,才让乔楚覃记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