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秦毅几人被乔楚覃骤变的脸色震住，筷子悬在半空：\"怎么了？\"
吴泛探头看清苏怡笙手臂上狰狞的伤痕时，猛地踹开椅子：\"cao！这tm谁干的？！\"
瓷碗被震得哐当作响。
\"没、没事的...\"苏怡笙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团，声音细若蚊蝇，\"我...我涂过药了...\"
乔楚覃指节捏得发白，太阳穴突突直跳：\"说实话。\"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在冰水里浸过，\"怎么弄的？\"
\"打水...不小心...\"
\"我给你买的是防烫水壶。\"乔楚覃声音开始发抖，\"怎么会烫成这样？你摔了？\"
苏怡笙低着头，衣袖被绞出深深褶皱：\"是...帮别人打水的时候...\"
\"谁让你打的？\"乔楚覃霍然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锐响。
他额角青筋暴起，声音里裹着骇人的寒意：\"那热水机都快比你高了，知不知道多危险？\"
女孩的眼泪终于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们说...新来的都要打水，不然不能训练·····\"
吴泛一把掀翻了面前的餐盘，瓷器碎裂声惊得服务员推门张望：\"放他妈的屁！谁说的？\"
\"于柟...\"苏怡笙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乔楚覃一把将人护在身后，眼底翻涌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他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说...\"苏怡笙咬着下唇，怯生生地抬眼，\"说她哥哥是总局主力...我怕...\"
\"怕什么？\"
\"怕给你惹麻烦...\"
乔楚覃胸腔剧烈起伏着，他闭眼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怒意。
\"于柟？\"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总局男队什么时候有姓于的主力了？\"
吴泛突然想起什么，皱眉道：\"等等，于柟好像是你们华京女队今年新来的那个？\"
乔楚覃眼神阴鸷得可怕：\"她哥是谁？\"
包厢里一时陷入沉默。秦毅快速翻着手机通讯录，突然抬头：\"二队今年新进的那个于北？\"
\"咔\"的一声，乔楚覃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他指节泛白，却强忍着怒火，动作轻柔地托起苏怡笙的手臂。
女孩纤细的手臂上，烫伤的痕迹触目惊心。乔楚覃的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却在看到几处破皮渗出的组织液时，呼吸骤然加重。
\"疼吗？\"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这两天训练穿的长袖？”
苏怡笙咬着下唇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没训练，在旁边待着······”
乔楚覃掏出手机时，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屏幕上的拨号键被他按得发烫。
\"爸！\"电话刚接通，他声音就绷得发哑，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
电话那头传来乔涪懒散的哈欠声：\"臭小子，大中午的...\"
\"刘叔在华京吗？\"乔楚覃打断父亲的话，语速又快又急，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出来的。
乔涪明显愣了一下：\"在啊，要叫他过去？\"
\"现在！立刻！\"乔楚覃盯着苏怡笙手臂上渗出的组织液，喉结剧烈滚动，\"让他开车到东门！\"
\"出什么事了？\"乔涪的声音终于严肃起来，\"你受伤了？\"
\"不是我！\"乔楚覃突然抬高了音量，声音里压不住的怒意让整个包厢都为之一静，\"是笙笙！她...\"
话到嘴边突然哽住，他低头看着女孩手臂上狰狞的烫伤，太阳穴突突直跳：\"她需要去医院！现在！\"
电话那头乔涪的声音陡然拔高：\"我闺女怎么了？！伤哪了？！\"
\"你让刘叔快点！\"乔楚覃几乎是吼出来的，指节攥得发白，带了几分失控。\"她被烫伤了。\"
两小时后，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下，乔楚覃攥着检查报告的手指关节发白，下颌绷得几乎能看见肌肉的纹路。
“二度烫伤，伴局部感染。”
\"哥......\"苏怡笙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乔楚覃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弯腰平视着女孩，瞳孔里翻涌着压抑的暗火：\"下次，受伤无论大小要马上跟我说。知道吗？\"
\"我怕影响你打球......\"
乔楚覃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苏怡笙心上：\"我不是只有打球这一条路可以走，但你只有一个。\"他指尖轻轻拂过她包扎好的伤口，眼底翻涌着心疼与怒火，\"你是我妹妹，受伤了必须第一个告诉我。才来华京多久就学会报喜不报忧了？嗯？\"
苏怡笙死死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
\"诊断报告我会发给张指和华京女队。\"乔楚覃将药袋递给刘叔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指节仍因用力而发白，\"回队里。\"
车厢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乔楚覃掏出手机拨通秦毅电话时，指腹在屏幕上留下湿冷的汗印。
\"于北在哪？\"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电话那头传来秦毅咬牙切齿的声音：\"巧了，这孙子正在咱们华京的训练馆。等你？\"
\"让他把于柟叫来。\"乔楚覃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否则今天让他横着出去。\"
\"哥哥！\"苏怡笙慌乱地拽住他衣袖，纱布下的伤口因动作牵动而隐隐作痛，\"不能打架......\"
乔楚覃转身凝视着她，眼神凌厉得骇人：\"你没受伤时，我可以讲道理。\"他轻轻抚过她包扎好的手臂，声音陡然转冷，\"但现在，没有道理可讲。\"
后视镜里，刘叔担忧地望过来：\"少爷，要等您吗？\"
\"等。\"
乔楚覃简短地应道，目光如刀锋般望向车窗外渐近的华京队的大门。
这边，于北正用乒乓球拍敲着球台，冲几个小队员吆喝道：\"都打起精神！能跟总局选手练球是你们的福分。\"
他手腕一抖，故意发了个擦边球，看着小队员狼狈救球的样子哈哈大笑。
球刚弹起第二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横插进来。
秦毅反手一记暴扣，乒乓球\"啪\"地砸在于北胸口。
\"都散了。\"
秦毅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几个小队员立即放下球拍，快步离开。
于北揉着胸口，强笑道：\"毅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哪配当什么哥？\"秦毅把玩着乒乓球，突然\"咔\"地一声捏扁了球，\"华京队第一条规矩是什么？\"
于北的笑容僵在脸上。
\"团结友爱。\"
秦毅把捏扁的球扔在他脚边，\"秉持着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队训，我现在给你个选择。\"
\"什么选择？\"
\"于柟是你妹妹？\"
\"是...\"
\"叫她过来。\"
\"为什么？\"
秦毅单手撑台，一个利落的翻身坐上球台：\"她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他俯身凑近，\"友情提醒，今天刘指不在。乔楚覃要是把你抡废了，怕是没人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