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翠玲,你到底咋的了?”
我看着面前长的跟萝卜头一样的小孩儿,他笑哈哈的流眼泪,给我整得彻底无语,掏了张符纸贴在他嘴上。
金翠玲终于停下来了,一双小手齁埋汰就去揉眼睛。
我看着他逐渐冷静下来,才把符纸扯下来。
“你今天最好跟我说明白你到底笑啥!”
“唉呀妈呀,万生,你不知道,刚才……刚才你爷哈哈哈哈哈哈……给你那个漫鼻涕噶的同学算了一命……说……说他哈哈哈哈……很快会被一个女人伤的很深!”
我寻思这事儿也不好笑啊?难不成他马上要娶的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了?
见我没有表情的盯着他,金翠玲缩了下脖子,这才继续往下说:
“我还以为,你同学戴了绿帽子被黄天赐看出来了,没想到没一会儿,他家办丧事儿的邻居,一个六十来岁老太太,拿着擀面杖冲进来就敲破了他的脑瓜子!”
金翠玲说完眼泪又掉下来了,见我还是没有反应,知道我没听明白:
“这你都不懂?就是被一个女的伤的很深啊,这都受重伤了脑震荡了,在家吐沫子呢!”
他这么一解释,我算是明白过来了。
只不过我没在现场,没看到黄天赐给他算命,自然不会觉得有多搞笑。
“行了,你咋自己在这?我爷呢?”
“黄天赐嫌我笑出声把我撵出来了,他还在看热闹。”
我让金翠玲带我过去,金翠玲上身之后,我双手不受控制杵到地上,双腿一蹬就跳出去老远。
虽然速度快,但是不太体面。
幸亏现在是晚上,地里没人,不然看到我还得以为癞蛤蟆成精了。
离近之后,我一眼就看到黄天赐坐在刘青家大门墙上,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一把瓜子在磕。
“把我放房顶,我在上面趴着。”
金翠玲到了墙外纵身一跃,我就落在了刘青家的平房房顶上。
院子里还挺热闹,几个大姨正搂在一起跳舞,头花都扯掉了……
这是打起来了?
其中两个身材微胖的大姨身上还系着白色孝带,剩下四个明显是一伙的,几人薅头发抓脸吐唾沫,一个个疯头炸脑的,旁边人想拉架根本不敢靠近。
刘青手里拿着手巾捂着脑门,估计是被砸肿了,在那物理消肿,嘴角还残留着白色的沫子,看来是刚吐完,
这一家丧事一家喜事,遇到一起咋闹成这样?
我往办丧事的邻居家看去,院中灵堂正对着刘青家这边,里面的大棺材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到遗像上去世老人灰白的脸。
灵堂前烧纸盆里微微起了道旋涡,再闹下去,怕是要出事儿啊!
“都他妈别打了!”
门外走进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西装,大皮鞋锃亮,一嗓子就震住了刚刚打的难舍难分的几个大姨。
“你们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是不是?王梅,你家不娶新媳妇了?刘铁花!你不打算让你爸入土为安了?都给我滚蛋,该干啥干啥去!”
这男的嗓门子大,把几个大姨骂的缩着脖子脸通红,却没人敢跟他呛呛。
他身后跟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长得跟刘青有些像,看年纪,应该是刘青他爹。
“听到村长说的没!赶紧滚蛋!”
两个系孝带的大姨愤愤不平的吐了口唾沫,这才骂骂咧咧出了院子,回了自己家院子。
“村长,多亏了你,不然这两个泼妇今天非得翻天!”
刘青他爹谄媚的对着村长点头哈腰,刘青也顾不上捂脑袋了,让村长等一会儿,转身进屋拿了两条烟出来。
村长接过烟,表情缓和了不少,看了看刘青的额头,嘴里埋怨刘铁花下手太狠了。
“你说你这后天就要结婚了,让她给干破相了,赶紧进屋拿冰敷敷吧,我就先回去了!”
刘青父子恭恭敬敬把人送出门,进了院子时,两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阴狠。
“爸,我不能白挨这打,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儿子,你放心,爸不能让你白受委屈,爸让那个老瘪犊子死了也不消停!”
刘父说的这么狠,难不成跟邻居家有啥深仇大恨?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他两家关系未免太僵了。
“刘大福,你干啥去?咋地,还忘不了你那个初恋情人?老头子死了你就要偷摸过去?两个不要脸的破鞋头子!”
刚才跟刘铁花二人挠的最欢的,也是最狼狈的女人发了话,她这一开口,信息量太大,我就明白了,这是刘大福跟刘铁花被刘父,也就是死者棒打过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