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证据,多少总会留下点痕迹!”冷剑锋不解又愤懑地说。
“这就是某些人的高明之处,通过挑唆、栽赃,他们真能做到杀人无痕。
我是无神论者,偏信了天理昭昭,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说可笑不?”
何院长无奈苦笑。
“看来不止鲁院长一个人,肯定还有人!”
冷剑锋思虑着说。
何院长鼻孔里喷出两股长长的烟柱,“当然不止鲁开智,他一个人没这么大的能量,有机缘巧合的,也有处心积虑的……
唉,老江是厚道人,最终还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算计了!
我是真替老江父子惋惜,不说吧心里憋曲得慌,说吧又解决不了问题,毕竟我是个小人物,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却总是被别人左右。”
“嗨,你一个大院长……这是话里有话啊!”
冷剑锋宽厚地笑了笑,表示理解。
“我跟你一样也是个小人物,经常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不说就不说吧,相信老天有眼!”
“看来你跟老江一样厚道。”何院长哈哈大笑。
“说出来心里舒服一大截,喝茶,喝茶!”
吞下一口茶,他又说:“别怪我嘴碎,那女孩是不是小江的女朋友?”
嗯!冷剑锋点点头,没必要做过多解释。
“别说还真挺般配的!”何院长赞赏地点头。
“小江培养出来了,你干吗呢?”
“还能干嘛,退休呗,真的累了!”冷剑锋说。
“公司也交给他们啊,不留给你儿子了?”
“他们愿意就交给他们,不愿意自己另起炉灶也行,儿子嘛,看他自己的意愿,我不做他的主。”
“你还是挺民主的,我就不行,我还是希望儿子子承父业,再不济将来开家诊所也能养活自己。”
“你不知道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吗,哈哈,就是不知道劝子学医会怎样?”
两人有说有笑,此时江子岳的电话打了进来。
“师傅,故障排除了,补偿器上有根线脱焊了。”
“嗯,跟我分析的差不多。”冷剑锋笑了,站起来,摆出请的手势,“何院长,去验收吧。”
何院长却无奈苦笑:“十几年的老机器了,能用就行,我可没指望用到退休。到时候把发票寄过来,我立马签字打款。”
等两人走进机房,江子岳已经收拾好工具。
曾珏手提电脑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好像功劳也有她的一份。
其实她对开公司又多了一份信心,因为江子岳的表现令她放心。
“除了补偿器还有别的问题吗?”冷剑锋问。
江子岳汇报说:“脱焊是因为老化引起的,不仅补偿器,别的部件也存在不同程度的老化问题,有的地方还有打火现象,迟早是隐患。”
“院长,球管也不行了,打报告买一台dR吧,好多医院都换新的了。”
柯医生趁机进言,三天两头的坏他也不爽啊。
何院长火了,恼怒地训斥起医生来,“报告报告,我的报告还打得少吗,上面不批我能怎么办?
再说鲁开智的事搞得医院灰头土脸,弄得我都像他妈后娘养的!”
他突然意识到鲁开智跟江子岳有关,觉得不妥,连忙改口。
“小江,你别介意啊,这事跟你没关,鲁开智他妈的就是个丧门星!”
江子岳一声冷笑,“没事何院长,不仅是鲁开智,纽如新也一样,他不垮台,倒水河好不了。”
“这纽如新是什么人?”冷剑锋问。
他清楚江子岳把两人相提并论,肯定事出有因。
“大镇长,鲁开智的姐夫,全都是一丘之貉!”
江子岳恨恨地说。
冷剑锋若有所悟,他明白何院长不愿提及的人就是他,应该不是什么好鸟,不然祸害了江家还祸害医院,听江子岳的意思他也祸害了镇里。
何院长只是摇头笑了笑,没说话。
曾珏看出了何院长的尴尬,于是笑着说:“何叔叔,也许我能想办法!”
冷剑锋不禁呲了呲牙,曾珏的靠山无非就是覃西早,就算覃西早帮忙,邢芳菲也不一定会答应,那可都是她锅里的肉啊,她会舍得跟你分一杯羹吗。
“那敢情好,谢谢啊!”
柯医生喜出望外,这可是他在同行中的脸面。
“哦,你能帮上忙?”
何院长半信半疑,冷剑锋不一定能解决的事,一个小丫头竟敢口出狂言。
“你给我几个月时间,说不定我真给你弄一台。”曾珏不知天高地厚地说。
“行啊,只要弄一台,我等你一年都没问题!”
何院长当真了,也许小丫头有她的门路,再说这台机器简直就是个鸡肋。
“好啊何叔叔,就这么说定了,这笔业务你不许给别人,只能留给我!”
曾珏抓着何院长的手使劲握着,不停地晃。
“行啊,一言为定!”
何院长看看冷剑锋,又看看江子岳,嘿嘿地笑:“丫头,等你的好消息喔!”
车开出大门,江子岳便责怪起曾珏来。
“冷叔叔都不说话,你凭什么大包大揽,要能解决,叔叔早解决了!”
“我知道啊!”曾珏依然处于亢奋之中。
“公司就要成立了,我是董事长,得想法揽业务才对,不论成败都得尝试一下,说不定就成了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敢夸海口说大话吗?
一是有冷叔叔的指导,各种证照很快就会办下来。
二是你的技术让我有信心,明天我就联系上海的隋总,安排你去学习。
三,无论是技术还是资金方面,冷叔叔和妈妈都是我们最坚强的后盾。
一年还早,一切都有可能,对不对啊冷叔叔?”
说话间,她兴奋地将头脸贴近冷剑锋的肩膀。
“对对!”冷剑锋心头一热,青春就应该有这样的激情,他仿佛看到了曾令秀年轻时的影子。
江子岳突然目露凶光,恨恨地盯着一栋房子,脑袋向后扭去。
“姐夫,看什么呢,那栋房子怎么了?”
曾珏明显感受到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恶意。
“纽如新的家,他是害死我爸的元凶,苍天无眼啊,他还在作威作福。”
江子岳目光阴沉,语调低缓,口气里满是悲凉。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毫不隐讳地提及自己的过往。
路灯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迎面缓缓走来,纽如新散步回来了。
“停车!”江子岳紧盯着那个人,眼里泛出血丝。
“干吗?”冷剑锋瞟了他一眼,吓了一大跳。
“那就是纽如新,我要下去掐死他!”
时隔半年再次看见仇人,他竟然还是活得一如从前那般惬意,江子岳怒火突然爆发了,扳住把手就要开门。
“胡闹!”冷剑锋怒斥一声,按下了锁门键。
“江子岳,你太冲动了,冷静点好不好!”
情急之下,曾珏一把拉住江子岳的衣袖。
“郭旭东不是在这里做警察吗,你可以找他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