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华猛地一惊,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扣住她手腕的大掌便微微用力一扯,令得她整个人都扑在了谢南渊身上。
紧接着,天旋地转,她就被压在了床榻之上。
身下是温热的床榻,上方是柔软的躯体,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带起一阵战栗,沈琼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就听见某人调笑道:“怎么自个儿悄悄地来了,也不派人通传一声,莫不是县主想我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你想我了,不过我倒是不知你竟还有如此癖好。”
“你若是想摸直说便是,我绝不反抗,何必偷偷摸摸地对我上下齐手,若是一不小心伤着你可怎么办?”
沈琼华刚回过神便听见这话,脑子‘轰’地一声便炸了。
“你!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沈琼华气急败坏道,脸上羞红中透着一丝被抓包的窘迫。
她此刻还没有发觉不对劲,双手抵在谢南渊胸前,却不敢用力推他,生怕又牵扯到了他的伤口。
这挠痒痒似的抵抗力道在谢南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看着近在咫尺红得滴血的娇艳容颜,谢南渊喉咙滚动,漆黑的眼眸翻涌着情欲。
他一手钳住抵在他胸前软绵绵的手,将其拉开,眼睛紧盯着沈琼华的红唇便缓缓低头压了下去。
“谢南渊你敢!”
沈琼华被他这一举动吓得呼吸都屏住了,她想要挣扎,可双手被钳住,双腿被压着,压根动弹不得。
她只能身体崩的笔直,缩着脖子,侧着脸,试图躲闪压下来的俊脸。
谢南渊无视沈琼华眼中的警告,离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唇瓣越来越近……
却在即将亲吻住那红唇时停了下来,两张唇瓣之间只隔着一指节的距离。
谢南渊喉结滚动,难耐的黑眸微微上移,就见沈琼华闭着双眼,鸦羽般的眼睫以极快的速度扑闪着,整个人都紧张到不行。
心中微微叹口气,始终不愿意不顾她的意愿。
钳制沈琼华双手的大掌松开,指节微微曲起,在沈琼华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勾唇道:“就这么点老鼠大的胆子,还敢偷偷闯进男子的屋中,掀开被褥,扯掉衣带,上下齐手?”
“念你是初犯,今日便绕过你,若是再有下次,看我不……哼!”
沈琼华吃痛一声,猛地睁开眼睛,便听到这句话,顿时怒从心起。
说的好像是她起了色心,要对他怎样一样!
“谢南渊!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不过是听说你伤势加重了,想着来探望你罢了,你的伤……”
沈琼华低头看着他袒露的胸膛,倏而瞪圆了双眼。
古铜色的胸膛上有四五道疤痕,有的颜色泛白,有的呈褐色,一看便是经过很长时间洗礼的旧疤。
唯有一道伤疤,结了痂,边缘有一点掉落,露出里面藏着的嫩粉色的肌肤,隐隐还泛着一点血丝……但这也不是什么致命伤啊!
都结痂快好全了!
沈琼华感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她一把推开谢南渊,坐直身体,怒目瞪向他,“你骗我!你又骗我!你还骗了希瑶!”
沈琼华这回实在是气狠了,若不是她太过于关心谢南渊的伤势,她何至于做出这等出格的事情来。
谢南渊利用她对他的关心,将她引到此处,还嘲笑她,难怪……难怪从府门到他屋子的这一路都没有侍卫把守,连下人都不曾看到一个。
这一切都是谢南渊计划好的,偏偏她关心则乱,傻乎乎地往里面钻,因着太过心急,忽略了心中的疑惑。
沈琼华越想越气,一把扯过谢南渊的胳膊,张嘴便狠狠咬了一口。
尖厉的牙齿碾磨着软肉,带着刺痛,沈琼华这嘴下可没留情。
她一边咬着,一边拿眼神横向谢南渊,想要看到对方吃痛的样子。
而被她看着的谢南渊呢?
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一脸无奈地看着突然耍性子的沈琼华,眼睛里都是宠溺。
他薄唇微勾,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沈琼华那恰似三月桃花的脸颊,轻声呢喃道:“怎么跟个小兔子似的,急了还咬人呢?”
更称得沈琼华在无理取闹似的。
沈琼华脸都快要气青了,嘴下发狠,可谢南渊还是面不改色,反而是自己的牙有些疼。
只能无奈松了口,随后用力将谢南渊的胳膊甩开,呸了一声,抬脚就下榻朝外跑。
谢南渊是何等人,怎么会让人从眼皮子底下跑了。
于是,一只脚刚碰着脚踏,就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拦腰搂着了。
沈琼华瞬间挣扎了起来,“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谢南渊!你个登徒子,你放开我!”
‘啪’地一声脆响,沈琼华挣扎间不小心甩了谢南渊一巴掌。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沈琼华心里咯噔一声,抿了抿唇,一脸心虚地默默收回了手。
这下也不吵了,也不闹了,安安静静,满脸乖巧地坐在榻边。
谢南渊看着她这变脸的速度,心里不禁失笑,面上却绷着一张脸,沉声道:“怎么,不跑了?现在知道好好说话了?”
“我……我也没不好好说话,谁让你骗我来着,你骗了我,还不许我生气了?”沈琼华瓮声瓮气道,悄悄抬眼去看谢南渊脸上的巴掌印。
却在对上谢南渊的眼神时,又猛地低下头。
谢南渊蹙眉,“我骗了你?我骗你什么了?”
方才她就一直嚷嚷着自己骗了她,他最近都没与她见面吧?
“分明是你,偷偷进了我的屋子,掀了我的被褥,解了我的衣襟,摸了……我。”谢南渊道,“你摸了我,可得对我负责。”
沈琼华见谢南渊死不承认还想倒打一耙,差点跳了起来,瞬间就将方才不小心误伤谢南渊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理直气也壮的道:“分明是你,你明明伤的不重,却故意跟希瑶说你伤的很重,通过希瑶的口将我引来瑞王府,谢南渊你……你好深的心机!”
虽然沈琼华因着生气说话语气不好,但重点信息都表达出来了。
谢南渊一听,再联系上沈琼华的行为,便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是担心他,才来的王府……
他眉头一挑,嘴角悄然染上几分愉悦,“你认为我是故意跟平宁说伤得很重,借平宁的之手将你骗来瑞王府?”
沈琼华冷哼一声,“难道不是?”
虽然谢南渊知道洛希瑶此举是为帮他,但眼下沈琼华生气了,气大发了的那种,显然是安抚沈琼华要紧,至于表妹什么的,该舍还是要舍的。
谢南渊毫不犹豫地就将洛希瑶给卖了,道:“当然不是,是她自己骗你的,不关我的事。”
“呵呵!”沈琼华冷笑两声,翻了一个白眼,很明显是不相信谢南渊的话。
谢南渊一顿,“你不信我?”
自然不信。
沈琼华冷哼。
直到这时,沈琼华心里都还分外偏向洛希瑶的。
因为她觉得洛希瑶与她是站在同一边的,洛希瑶没有理由骗她,反倒是谢南渊,有过前科。
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况且……
“事到如今,王爷还想骗我?你说希瑶骗我,可放才在府门前,临泽的话与希瑶可是一致的,临泽是王爷的属下,他可是只听命与王爷的。”
“连他都这么说,王爷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竟还妄想骗我,哼!”沈琼华叉腰道。
临泽?
谢南渊眸光一滞,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哦?他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