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盘坐在稻草上,掌心朝上虚握,试图将丹田与心脏处的灵气团同时运转。
两股灵气在体内形成首尾相衔的循环,如同阴阳鱼般缓缓转动,却在即将触及肝脏时再次溃散。
汗水顺着肘尖滴落在膝盖,我望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色,意识到第二天已经悄然流逝。
“不能再耗在灵气团上了。”
黄符二阶的壁垒短期内难以突破,但若能在咒法上另辟蹊径,或许能抓住一线生机。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鬼仙宫殿石壁上的雷法图谱,这是一门叫做五雷镇邪法的雷法,杨三泊当时就是在鬼仙的指导下,学会了这门雷法,突破了金符修为。
这五雷镇邪法如果学会一点,再配合着我的精神力,应该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
毕竟这些和尚的诵经声能让我无法动弹,如果到了室外能引动天雷,那可能还有还手的机会。
而现在,张松也是回到了柴房,自从他回来了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在哪儿打坐。
我也没时间管他,继续研究五雷镇邪法。
五雷法讲究以五行之气融合进雷电之中,但现在我没办法将天地灵气转换成五行灵气,只能用普通的雷电。
需将体内灵气转化为雷霆之力。
这对精神力的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但此刻我已别无选择,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躁动的灵气引入眉心。
“雷者,天地之威也。”
我默念心法,试图在识海中勾勒出雷霆的形状。
丹田处的灵气团感应到我的调动,突然加速旋转,形成一道漏斗状的涡流。
灵气顺着脊椎直冲头顶,在百会穴处汇聚成一团刺目的光团。
第一道电流在指尖迸发时,我疼得浑身抽搐。
那感觉不像是灵气流动,而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着神经末梢,从指尖一路蔓延到心脏。
我强撑着保持手印,任由电流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炸裂都在经脉中留下焦黑的痕迹。
“轰!”
识海中突然响起闷雷,我眼前闪过一道蓝光。
掌心不知何时已凝聚出一枚豌豆大小的雷球,噼啪作响的电光在皮肤表面游走,将指甲映成青紫色。
这枚雷球虽小,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我能感觉到心脏在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股力量撕裂。
然而,雷法的凝聚远比想象中艰难。第二枚雷球凝聚到一半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肝脏处未成型的灵气团开始疯狂搅动,与雷法产生的电流相互排斥,引发体内灵气的暴动。
我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手中的雷球也随之溃散。
“不行…… 必须稳住。”
我咬破舌尖,用疼痛唤醒涣散的意识。
雷法与黄符灵气团本属不同体系,强行融合只会适得其反。
我调整思路,决定先专注于雷法的基础 —— 以精神力勾勒雷纹,再引导灵气成形。
闭上眼睛,我在识海中描绘出第一道雷纹。
那是一道扭曲的闪电形状,每一笔都需要消耗大量精神力。
当雷纹终于成型时,我已是满头大汗,喉咙干渴得几乎要冒烟。
但奇迹般的,丹田处的灵气竟主动顺着雷纹流动,在掌心凝聚成一枚稳定的雷球。
“成了!”
我低声惊呼,感受着掌心雷球的跳动。虽然这枚雷球仍不稳定,随时可能消散,但至少证明我的思路是正确的。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凝聚第二道雷纹。这一次,速度明显加快,雷球的亮度也比之前强了几分。
时间在专注中飞速流逝,当第三枚雷球凝聚完毕时,窗外已泛起暮色。
我站起身,活动着发麻的四肢,掌心的雷球虽小,却让我信心大增。
只要能在接下来的一天里熟练掌握这门雷法,就算无法突破黄符二阶,也有了一搏之力。
就在这时,柴房外传来熟悉的诵经声。
我迅速收敛灵气,将雷球隐入掌心。
诵经声由远及近,我迅速将掌心的雷球敛入丹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以平复急促的呼吸。
木门 “吱呀” 洞开的刹那,浓烈的酒肉香气裹挟着腐臭味扑面而来,熏得我胃部一阵翻涌。
三个妖僧鱼贯而入,居中那人托着鎏金托盘,碗盏里的红烧肉油光发亮,青瓷酒壶正往外冒着热气。
“殷施主修行辛苦,大师特赐酒肉。”
为首的妖僧缺了一只耳朵,脸上疤痕扭曲,咧嘴一笑时露出半颗金牙。
“吃饱了,才有力气参透佛理。”
我盯着碗中晃动的肉块,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两天水米未进,胃部早已缩成一团,此刻剧烈的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连唾液都在疯狂分泌。
但想起此前饭菜里的毒药,我强压下吞咽的冲动,目光扫过妖僧们袖口若隐若现的符纹 —— 这酒肉必然比毒药更致命。
“贫僧……贫僧已发愿斋戒。”
我垂眸装作虔诚,声音却因沙哑而显得虚弱无力。
“大师美意,实在无福消受。”
“呵,俗礼何须拘泥?”
疤痕妖僧突然扣住我的后颈,滚烫的酒液顺着嘴角灌入。
“饮下这碗般若酒,方能斩断尘世执着!”
辛辣的酒气直冲鼻腔,我本能地挣扎,却听见身后传来碗碟碎裂声。
余光瞥见另一名妖僧已将红烧肉强行塞进张松嘴里,他空洞的眼眶里渗出黑血,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
“你也吃!好好参悟佛法,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噗 ——”
我猛地喷出酒水,混着咬破舌尖的鲜血溅在妖僧脸上。
趁着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我翻身滚向墙角,然而三道咒符已如黑蝶般贴来,触及皮肤的刹那,全身经脉仿佛被寒冰冻结。
妖僧们的哄笑中,我重重摔在满地狼藉的酒肉旁,看着红烧肉里蠕动的白色蛆虫,胃部剧烈抽搐起来。
“哈哈哈,这小子真菜啊。”
“师兄的法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居然一击就把当年大名鼎鼎的殷坚打成这样。”
疤痕妖僧抹了把脸上的血酒,指尖在脸颊伤口处一抹,竟沾着我咳出的鲜血。
他凑近嗅了嗅,突然爆发出刺耳的怪笑:
“金符之血…… 暴殄天物啊!”
话音未落,他袖口的符纹骤然亮起,十根手指瞬间**如猪肠,指甲裂开翻出青黑色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