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蔺余光瞥见她又跟上来了,吓得他赶紧加快脚步,撒丫子就跑。
也不管他有些受伤的脚疼不疼了,他只想逃离。
高安蔺虽说看着文质彬彬的,可到底是个男人,手脚长,他这一加速,李梅朵就是小跑都撵不上。
高安蔺气喘吁吁地跑到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迅速把木质插销插上,然后倚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
高安蔺心有余悸地嘟囔着:“哎呀妈呀,现在的女同志都这么大胆了吗?这要是再这么下去,女同志倒是没事儿,他可就惨了。”
不行,他得去找大队长反映反映。
此刻,屋子里的高清照听到房门啪嗒一声响。
心里一惊,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赶忙跑出来瞅一瞅。
看原来是他爹,高清照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爸!你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的?”
难不成是一路狂奔回来的,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呀?
一瞅见儿子,高安蔺赶紧站直了那没个正形的身子,还顺便理了理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
安慰着儿子说,“我没事儿,就是刚才碰见林婶家那只大母鸡,又被它撵着啄了。”
说完,还露出一副害怕的小表情。
一提到这个,高清照就不吭声了,毕竟他也被那鸡啄过。
想当初他刚来的时候,被那鸡欺负得可惨了,连还手都不敢。
毕竟他听说,村子里这些家禽,可都是别人家的宝贝,是全家人改善生活的指望。
高清照生怕给爸爸惹麻烦,就只能乖乖地站着被啄了好几口。
不过从那以后,他只要一看到林婶子家的那只老母鸡,就会赶紧躲得远远的。
果不其然,有些事儿真不能随便提,一提准出事。
这时,父子俩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还夹杂着林婶子的叫骂声:“哪个挨千刀的,把我家鸡弄成这样的?是不是见不得我家大黄有出息,谁欺负它了?”
高清照和高安蔺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虽说不是他俩干的,可就怕被林婶子迁怒啊,两人赶紧出门瞅瞅。
只见林婶子正站在自家鸡窝前,那只爱追人的老母鸡软绵绵地瘫在地上,翅膀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脖子上还沾着些血迹,看上去伤得不轻。
村民们围在一旁议论纷纷,高清照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被误会是自己父子俩干的。
就在林婶子要发作的时候,村里的陈大爷站出来说:“我刚瞧见,是你家鸡与村子里那条野狗打架,才被咬伤的,”
村民们有看到的,也小声附和,林婶子听到是野狗干的,也没办法,嘴里骂骂咧咧,嘟囔着赶紧回屋找药去给鸡治伤。
这鸡可是她家最勤快的一只,可不能让它死了。
至于那条野狗,那又不是谁养的,她能怎么办,想找人赔偿都没办法。
高安蔺和高清照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高清照小声说:“爸,看来以后不用再怕这只鸡了。”毕竟林婶子不会让它再出来了。
高安蔺父子俩是站在最角落的,所以没引起注意。
现在高安蔺乐颠颠地点点头,拽着儿子进屋。
这边高安蔺父子俩和陈家村的李梅朵,你追我躲的过着,那边悦瑶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她这肚子虽然比平常孕妇的肚子显小,可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两人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都是第一次,所以陈启山可担心她了。
陈启山本来想找个婶子来照顾悦瑶,可悦瑶不乐意,陈启山也只好作罢。
现在关于悦瑶的事,他什么都得自己来,不敢麻烦别人,毕竟别人也不可能全心全意。
这天,陈启山从外面买了悦瑶爱吃的苹果,现在的苹果酸甜可口,正是悦瑶喜欢的味道。
可刚走到回家的岔路口,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一个人差点撞到,好在陈启山身手敏捷,躲过去了。
不过冲过来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一个狗吃屎撞到了陈启山身后的墙上。
“哎呀~疼死我啦。”这呼痛声娇声娇气,又甜又腻的,还有点娃娃音,显然是故意的。
可陈启山压根没注意,只顾着仔细检查自己手上提的苹果。
女孩看到陈启山的动作,又气又恼却又不敢发火,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启山。
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得不行。
只可惜陈启山是个除了悦瑶,就像个木头疙瘩的男人,完全没看到女孩的委屈。
只是一想到刚才她的冒失,就忍不住调侃两句,“你这小丫头片子,长在头上的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差点把他好不容易托人买的苹果给摔了。
陈启山这话对一个小姑娘来说,确实不太好听了,可陈启山压根儿没察觉到她的委屈。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家里的媳妇,哪有闲工夫管别人的闲事。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宋双素,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原来这位陈主任和传言里说的完全不一样啊,长得还挺帅的,看着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嘛。
宋双素想起爸爸让她来勾引这位陈主任时,自己的不情不愿,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不知好歹了。
这男人各方面都这么出色,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面容刚毅,五官俊朗,手上还提着苹果和一只活鸡。
这完全符合自己的审美嘛。
想到这儿,宋双素才突然想起来,这男人好像还有个乡下媳妇。
宋双素眼中的狠意一闪而过,不过,有媳妇又怎样,她爸爸娶她妈妈的时候,在乡下不也有个媳妇嘛。
最后她爸不还是以包办婚姻为借口,和乡下的那个老女人离婚了吗?
听说陈主任的那位还是乡下的,只要她略施手段,那女人肯定不是对手。
瞧瞧,这宋双素还没上位呢,就已经开始盘算得这么远了。
但这些想法不过是在宋双素的心里一闪而过,陈启山也根本不知道眼前人的自作多情,他着急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