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红笑道:“你气色真好,不像我怀孕的时候,一脸菜色。先前秦大夫在家,我还能说是他照顾的你,你一个人在家,一样照顾好自己。”
李映棠很认同,笑了笑道:“可能个人体质的问题。”
要么吴红怀孕的时候受苦了。
村里的女人也确实辛苦,快生了还得下地干活。
遇到个坏婆婆,月子都坐不好,哪会有好气色?
“还是你养的好。时候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蒸包子馒头。”吴红起身告辞。
“有空来玩啊。”
“诶。”
李映棠送其出门,折身进院子里时,王阿姨道:“东家媳妇,刚刚那位客人送的肉放哪儿?直接放冰箱冷冻还是怎么说?”
李映棠进厨房,灶台上放着后腿肉,有五花肉,加起来起码十斤。
排骨都是精排,七八根之多。
吴红真的挺大方,送的东西也是挑好的送。
“后腿肉全部剁成肉馅包成馄饨,过几天你们放年假,我在家煮馄饨吃。”李映棠说。
王阿姨:“那也不能天天吃馄饨吧?这么多的馄饨你肯定吃不完,五花肉我做成红烧的,放冰箱里你想吃的时候自己热一下。”
“行,馄饨你先包,我可以送公公一些。”
“诶。”
李映棠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下,同李镇圭去李家。
往东郊经过一院。
李镇圭道:“棠棠,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为爷爷拿降压药。”
李映棠:“方才路过诊所你怎么不拿?医院的药价好像比诊所的贵些。”
“贵有贵的道理,医院进渠道正规。”李镇圭走了。
李映棠:“......”他懂得真多!
她原地等待,喧闹声引起她的注意。
目光一扫,落向医院门口。
程财表情阴沉,推着平板车直走,程芳低着头抱孩子窝在车内,胡萍头发凌乱,脸色很不好看。
身旁一个体型高大的妇女指着其鼻子骂:“想换我大孙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儿!遭雷劈的东西!你们生的男孩又怎样?你这个品性,教出来的孩子早晚犯罪......”
李映棠听明白了。
胡萍想用外孙换人家孙女。
他们以为大家都重男轻女吗?
女人一直骂到大路上,唾一口回医院。
胡萍欺软怕硬,这时才敢回嘴:“谁稀罕你孙女似的,我品性咋了?你品行好,没孙子以后还不是等着被人吃绝户吗?”她骂完发现李映棠的存在,哼了哼:“看什么看,你个不下蛋的鸡。”
李映棠:“.......”靠!她招谁了?
算了。
和这些认知层次低的人纠缠,除了消耗自身的能量,得不到任何好处。
她当作没听见。
胡萍以为李映棠怕了她,得寸进尺:“锥子上抹油,又奸又滑,我早看你不是个东西,故意站那看我们笑话,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生不出孩子等着秦霰休了你。”
李映棠捏拳,决定收拾对方。
李镇圭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飞起一脚踹胡萍腚上。
啊!
胡萍大叫着摔地上。
程财和程芳抬头。
前者道:“你这小子怎么打人。”
李镇圭按着手指,咔咔响:“她骂棠棠的时候你装聋作哑,我动手的时候,你耳聪目明了。”
“我没注意。”程财道。
他心里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只要孩子,不要程芳。
这个娘们儿不安份又败家,娶了她,戴绿帽子不说,还得花钱。
“你没注意,我注意了。老家伙,下次再敢骂棠棠,看我不收拾你。”李镇圭威胁完胡萍走了。
胡萍哎哟哎哟的叫:“我的腰啊,你不能走,程财,你拦下他。”
“我凭啥听你的?”程财已经看到了李映棠,加之对方和李映棠相似的相貌。
他意识到两人的关系。
他可不想得罪秦霰啊。
人家在医院上班,将来他病了,念着曾经一个村的交情,他还能找秦霰帮个忙呢。
程芳生气道:“凭啥,凭她是我妈,你个没用的男人,连个毛都没长齐的娃都怕。”
程财在医院的地上睡了一晚上,心里本就不痛快,一想到要拉平板车走几个小时的路回村,火气上头,甩手打了程芳好几个巴掌:“老子没用你别靠老子啊.......”
程芳捂着脸,不可置信:“你,你......”
质问的话没出口,她又挨了两巴掌。
心里终于有了惧意,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胡萍也老实了,顺从的跟在平板车后面。
.........
李映棠冷眼旁观完一场闹剧。
李镇圭道:“棠棠,他们走了,咱们也走吧。”
“你刚刚的行为太危险,万一那个成年的男人还手,你不得吃亏吗?”李映棠轻斥道。
她老爸婚后在老妈的调教下,身手潦草。
别提如今是个小少年了。
和庄稼地里刨食的成年男性对上,很容易吃亏。
“那我也得打,除非他弄死我。”李镇圭说。
他买好药出来,一开始并不知道对方骂的是李映棠,直到对方说出秦霰。
心里的火不知道怎么地,一下子烧起来了。
动作比脑子快。
李映棠:“.......”这个中二的老爸!“下次遇事之前冷静些,嗯?”
“嗯不了一点。”
李映棠:“........”
“.......”
.........
到了李家。
李老爷子夫妻和李老太太坐一处。
许清月在厨房同阿姨一起备菜,见李映棠来了,提步出厨房,笑道:“怎么提了东西来。”
“大过年空着手也不行啊。老李不在家?”
“收账去了。”许清月道。
“我记得他们厂现在付款才出货。”李映棠道。
她的厂里从来不让欠账,选择他们代加工的店面出货前必须结清货款。
钱回的快,厂里资金充足。
几次后,李唐眼红了,便也跟着她学。
“以前老账了,每年都要,年年要不到。”许清月被折腾的没脾气。
李映棠:“报警。”
“他说没钱。”
李映棠:“抬他家电视,冰箱,值钱的东西。”
许清月笑道:“真有早搬了,今天再要不到,老李说不要了,当他的棺材钱。”
李镇圭:“找打手要。”
李映棠笑出声:“犯法的。”
“你和老爸就是太古板,明着不行,暗着来啊。他们家总有孩子吧.....”李镇圭点子很多。
李老爷子不以为耻:“我乖孙儿像能干大事儿的。”
李老太太斜眼看他:“你少教孩子邪门歪道,学学棠棠的家教,人干什么事都板板正正,清清白白的。”
李映棠心说,我可不清白啊。
也私下做过见不得光的买卖。
李老爷子同样轻蔑,若非李映棠长得实在乖巧,又尊重他,他高低要骂她的父母一顿。
她的父母会教个屁!
她能这么懂事,全靠她自己。
两次搬家,店里开业,厂里开业。
一个小姑娘,辛辛苦苦打拼。
当父母的愣是一次没出现过。
还不如他大孙儿呢,他大孙儿都比她父母记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