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的经脉像火山喷发,修为狂涌,灌入剑锋。
“龙皇斩——!”
一剑,挥出。
天地仿佛都顿了一拍。
冰蓝色的剑气,如银河倒灌,劈开岩壁,斩裂青铜,直斩而下!
那一瞬,连风都不敢动。
烛九阴引以为傲的鳞甲,像纸糊的一样,咔嚓、咔嚓——
寸寸碎裂。
剑光掠过,没有惨叫。
只有一声——
“咔。”
像断了一根朽木。
烛九阴的头颅,从额头到尾椎,整整齐齐,一分为二。
黑血如暴雨倾盆。
而胡凯旋,握剑而立,浑身染血,却站得比山还稳。
风,静了。
洞,空了。
只有那截断掉的巨蟒尸身,无声地倒在青铜树下。
像一场无人知晓的葬礼。
青铜巨树的半边树冠,直接被一剑劈成了两半!!
噗嗤——
血喷得跟高压水枪似的,满天都是红雾。
烛九阴体内的血顺着枝杈上的古怪纹路狂奔,像有生命一样,哗啦啦往树底下流。
砰!!
下一秒,这尊庞然大物轰然砸在树顶,半截身子卡在枝杈上,另一半直接拍在了地上。
一代上古神兽,当场凉透。
胡凯旋人影一晃,原地只剩残影,人已经站在了树顶。
他伸手一抓,从烛九阴胸口掏出了颗赤红发亮的东西。
“烛龙内丹……”
他盯着那颗丹,眼神发亮。
那玩意儿不光能量爆棚,还透着股说不清的玄机,跟普通妖丹压根不是一个档次。
他没急着吞,先动手抽血。
一缕缕腥红精血被他吸进体内。
刹那间——
他体内那条沉寂的龙皇血脉,直接炸了!
浑身纹身猛地亮起金光,像活物一样游走全身。
修为疯涨!
灵气在经脉里冲撞,眼看就要破阶!
“卧槽,这玩意儿真顶!”
他忍不住嘟囔。
靠自己慢慢练,或者到处找天材地宝,哪有这么爽?
才突破没几天,这就又摸到天花板了?
“这肉……”
他低头瞅了眼烛九阴那跟小山似的尸体,咽了口唾沫。
比任何补药都实诚,纯正龙肉啊!
他抬手,在虚空中划了一道。
“嘶啦——”
空间裂开一道口子,整条巨兽被他直接吞了进去。
“慢慢吃,不着急。”
他环顾四周,这树顶早被闹腾得不成人样。
那些缠成茧子的树根,全被烛九阴撕成碎渣,掉进底下黑洞。
枝杈歪七扭八,像被扒了皮。
他那一剑,直接砍掉了半个树冠。
连井口上方都炸出个大洞,阳光直直照下来,亮得刺眼。
轰隆——
突然,脚下猛震!
井壁哗啦啦掉石头,跟地震似的。
“搞啥?!”
胡凯旋眼神一紧。
声音是从井底传来的——还有哗啦哗啦的水响,跟大河倒灌一样。
“地下河决堤了?!”
他心里一咯噔。
这么多骨头烧完,地基肯定垮了,水压冲上来,这地方要塌!
“得走!”
他身形一闪,下一秒人已经站在了山洞口。
抬头看墙——
一个血手印,新鲜得还冒热气。
“老痒?!”
他眯了眯眼。
打架时他早就注意到这家伙溜了。
“跑了也好。”
他暗想,留这儿也没意思,秘密戳穿了,谁不尴尬?
“胡哥?是你吗?!”
洞里传来天真发颤的喊声。
“是我。”
胡凯旋盯着堵门的巨石,开口:“都往后躲,我弄开。”
“好嘞!”
三人连滚带爬退到角落,缩在岩缝里。
只见他抬手一挥——
“轰!!”
那块三米高的大石头,当场炸成漫天碎渣!
“牛逼啊胡爷!”王剀旋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这还是人?石头当豆腐切啊?”
天真瞪眼:“胡哥你上限到底在哪?!这都能掰碎?!”
胡凯旋一溜烟闪进洞。
“胡爷!你没事吧?!”胡建军一把拽住他,“那怪兽呢?!”
“干掉了。”
三个字,轻飘飘的。
嘶——
三人齐刷刷倒吸冷气,脸都白了。
上古神兽……说杀就杀?这他妈是人干的事?!
“胡哥……”
天真突然缩了缩脖子,声音发虚,眼神直飘:“我们……在洞里,发现老痒的尸体……”
“咦?!”
胡凯旋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问:“老痒呢?!”
……
进了山洞,黑乎乎的一片,空气都像冻住了,闷得人心里发慌。
好在前头徐队长几个把照明弹一扔,咔嚓一声,亮得跟白昼似的。
后头那帮干活的也不含糊,早就掏出了大功率探照灯,咔咔一开,整片洞穴瞬间被照得连蚂蚁爬都看得清清楚楚。
竹筏上,孔雀眼睛都亮了,东瞅西看,嘴里跟机关枪一样:“这个是干啥的?那个呢?这个灯怎么还带转的?”
迪丽丽和杨老板一听就笑了,俩人围过去,一边哄她一边掰扯:“这个叫探照灯,专门照死角的;那个是热成像,能看见体温;这根带红光的是激光测距……” 说得那叫一个耐心,像在教幼儿园小朋友认玩具。
可另一边,阿灵和西王母,一左一右贴着胡凯旋坐,板着脸,活像两尊门神,谁靠近谁就挨刀。
而整个队伍里,胡凯旋还老样子,瘫在竹筏最前头,脑袋靠空,身子轻飘飘的,跟没骨头似的。
新看直播的观众估计要惊了:这哥们儿是真不怕死?还是练了什么悬浮术?
老粉早笑了:别闹了,雪儿又上线当人肉靠垫了呗。
只是雪儿平日深藏不露,除了胡凯旋,谁也没见过她长啥样。
竹筏尾部,导演快哭了。
本来只想着离胡凯旋近点安全,结果一上筏子才明白——这儿的危险不是鬼,是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戏还没开唱呢,气氛就已经冷得像冰箱冷藏层。
没法子,他只能往旁边蹭,死死黏住陈教授,像只冻僵的小狗:“教授……您说……那些村民讲的,不会是真的吧?这山洞里……真有冤死的土匪在哭?”
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寒气顺着后颈往里钻,导演猛地一哆嗦,想起当年在陨玉里,那满山遍野的魂影穿体而过的场面,头皮直接炸了。
陈教授从进洞就没闲着,手电筒扫着岩壁,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