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莲生疯了,其他人没有疯。
他低估了江稚月布下的后手,盛怀安安排的贴身保镖绝非等闲,有了林骏的前车之鉴,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江稚月重蹈被绑架的覆辙。
这一切不过是让萧景润带人前来,逮捕牧莲生绑架案的现行犯。
她自知无法说服牧莲生签下协议,除非能够从根本上让他心服口服。
江稚月索性让牧莲生绑了,而他召集医生妄想取出她体内的卵子,直接构成了人证物证俱在的犯罪事实。
萧景润亲自带警察前来,破开了地下画室的大门。
江稚月仍被紧紧捆绑在床上,探照灯照射着她的眼睛,晶亮透底的瞳仁,深深映照出男人挫败的面容。
“你错了,我没有指望秦肆来救我,与我合作的是会长。”
她就是算计牧莲生签下这份协议,否则凭他所做的一切,一旦曝光,牧氏必将颜面扫地,对于贵族而言,他们看重的无非是脸面和荣耀。
牧莲生放着正正经经娶妻生子的路不走,偏要绑架无辜少女强行产子。
即便他不顾牧家族人的看法,必定遭到诟病,每个想继承家族,并把家族继发扬光大的继承人,根本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本,尤其是在如今的局势下。
“牧少爷,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警察署署长走到牧莲生面前,尽管不敢抬头看他难看的脸色,但还是公事公办地道。
“稚月的意思,签下这份协议,她原谅你对她所做的一切。”萧景润为女孩松绑,扶起了她,经过牧莲生身边时,留下这么一句。
“强迫她,你真令人失望。”
饶是萧景润都没有想到,牧莲生胆敢如此疯狂,牧莲生敢出招,江稚月便接招,逃避无用,直面问题方能一劳永逸的解决。
她未来的人生便能获得安宁。
而江稚月和萧景润合作,无疑彻底击穿了牧莲生隐藏的自尊心,秦肆的成功固然让人破防,萧景润利用她,却得到她的信任,这是真正的诛心之痛。
幼年起,牧莲生的父亲便常常拿他和萧景润相较,他活在萧景润的阴影下,到了最后,他依然无法超越萧景润?
“江稚月,你算计我。”牧莲生满脸阴霾,再不复一丝柔情,恶狠狠地盯着少女的背影。
萧景润扶起江稚月,伸手整理她凌乱的衣摆,搭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动作自然又温柔,那样温润的眸光停留那张小脸上,半分舍不得挪开。
江稚月回头,看向牧莲生,唇边终是勾起了一抹浅笑,“你太偏执,不明白喜欢为何物,更不懂爱的真谛。”
她决然抬脚,跟随萧景润离去,外面的艳阳天,还有人静等着她。
秦肆立在劳斯莱斯旁,推开保镖的遮阳伞,张开双臂。
萧景润指尖不经意间拉住了女孩的衣摆,只要他再用一点力气,便能阻止她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手指无声攥紧了下,随后却又缓缓松开。
他静默站在原地,看着那一抹身影越来越远....
江稚月被秦肆抱了个满怀。
男人用力环抱的手臂仿佛要把她嵌入身体。
江稚月想做什么,瞒不过他的眼睛。
“你是萧景润的军师,那你是我的什么?”秦肆终于忍不住问了,当在会议上签下那份协议,他便猜到了尚未出席的人,就是江稚月的目标。
她支持萧景润的理念,尽管从未表露,但她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帮萧景润达成目的。
她不愿意说,他便不问,但是她只要回头,他仍旧站在原点,等待着,守护着。
“你没有理由拒绝我了,稚月。”秦肆又说,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对面站着的仍是萧景润,还有随警察们一同走出来的牧莲生,华美的皮囊透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颓败。
牧莲生眼里染着阴沉,“她倒是胆子大,连我都敢算计,也不怕我真得手。”
“你已经看到了她的选择,放过她吧。”萧景润语气温和,“她说得对,你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爱是怜惜。”萧景润扶了扶金丝边眼镜,镜片后凌冽的光化为了满腔柔情。
牧莲生怔了一下,心头微动,似乎读懂了这句话的深意。
萧景润,“有的秘密,我们皆知,但我们选择了保守。”
她是谁不重要。
她的幸福快乐,才是他们共同守护的。
六大世家共同签署的《共建割利协议》,以压倒式的优势击败了顽固不化的保守派,各项条款逐步在各州推行落实。
与此同时,白家兄妹被判处死刑。
白父、白母则因渎职行为分别被判处三十五年与三十年的监禁。
白若妃至死也没有想明白周秀芝的那句话,直到某个深夜,她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大声呼喊着狱警,她要见江稚月,她一定要见江稚月!
狱警却不予理会。
秦肆首次在LINS上公开了他与江稚月交往的事实,并附上了一张牵手照,其实男人私底下还有更多照片,江稚月却不准他公开。
秦肆只好把江稚月的头像换成了两人的贴脸照,一个冷峻,一个甜美。
大灰狼与乖乖小白兔,两人的体型差、肤色差,乃至气质上都形成了鲜明对比。
纯爱都是不介意表露的,无论那个男人的性格如何,都不吝表达自己的爱意。
他甚至擅自私发了一张,江稚月坐在他的怀里,他侧头亲吻着她脸的照片。
少女微微笑着,乖乖的表情,不施粉黛的面容格外清纯美丽。
谁能想到秦肆还是个纯爱战士。
接下来的目标,也许是隔着屏幕气死情敌们。
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反正顾兆野被气到了,翻遍了手机相册,也没找出一张类似的照片。
他也偷亲过江稚月,江稚月却不似笑得那般甜美。
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一样。
光看那张照片,顾兆野简直不敢想,秦肆私底下会怎么亲她,压着亲还是坐在腿上亲?
秦肆不过二十岁出头,正值血气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