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出如电,我一次出手都能让一只铁毛狗瘫软在地,不多时,伏击我的那些铁毛狗全部趴在地上,恐惧的哀嚎着。
正当我考虑着该如何处理这些半死不活的黑狗时,脚下泥泞的沼泽地下,突然伸出几十条黑色触手般的藤蔓,它们将那些黑狗缠绕几圈,猛的拉进泥沼里。
那些黑狗被藤蔓迅速拖入泥浆,仿佛被深渊巨口吞噬,只留下一串串气泡,缓缓升腾,破裂。
泥浆气泡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如同铁毛狗生命的最后低语。
我凝视着这一幕,喉头滚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攀升。
后面的路,我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脚下的泥泞似乎在无声地诱惑,每一次落脚都伴随着泥沼轻微的颤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看来这死亡泥沼隐藏的危险,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我小心翼翼地踏着泥泞,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薄冰之上,生怕惊扰了那些潜藏于暗处的藤蔓。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心跳,与刚才战斗的喧嚣截然不同。
我放缓动作,几乎是在用脚尖试探着前进,同时心中默数着胎息符的时效,那是一种与生命相连的紧迫感。
泥沼表面泛着诡异的绿光,映照出我警惕的脸庞,周围弥漫着一股腐臭与生机交织的奇异气息,让人心生寒意。
刚才一战大约耗费了十几分钟,加上探路用的时间,我还剩下一个多时辰。
在这段时间里,我必须摸清死亡泥沼的大致情况!
我继续前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泥沼中偶尔有藤蔓悄无声息地伸出,企图缠绕我的四肢,将我拖入无尽的黑暗。
我眼疾手快,迅速拔出背后的木剑,剑光如电,将那些藤蔓一一斩为几段,断藤在泥沼中挣扎片刻,最终归于沉寂。
正当我全神贯注地应对着四周的危机时,前方突然一亮,一个身穿红色裘衣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帘。
她明媚动人,仿佛画中走出的仙子,正坐在一块突兀的大石头上,双腿轻轻摆动,手中把玩着一缕秀发,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正朝着我所在的方向看来。
看那娇媚动人的模样,竟然是我在哀牢山见过的小狐狸精胡灵!
故人见面,我自然非常激动,我三步并作两步就赶上前去,完全忘记了脚下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直到脚下的土地一软,我差点掉进泥浆暗坑之中。
我奋力一蹬,借由木剑的支撑,勉强从松软的泥坑边缘爬了出来,半身泥泞,狼狈不堪。
泥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浑浊的沼泽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我喘了口气,目光再次聚焦,心中那份重逢的喜悦,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危机冲刷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与谨慎。
刚才,差一点可能就嘎了个屁了!
我紧握木剑,剑尖轻点地面,保持身体平衡,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接近胡灵所在的大石。
胡灵依旧坐在那里,笑靥如花,仿佛周围的一切危险都与她无关。
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轻轻招手,声音清脆悦耳。
“来,这里安全。”
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靠近,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我紧握木剑,剑尖微微颤抖,对着不远处笑靥如花的胡灵问道:
“这里是阴间,胡灵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灵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过去。
我心中虽有万般好奇,但理智仍让我站在原地,并没有轻举妄动。
“小先!”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心田。
我猛地回头,只见婉凝一身淡黄色的裙子,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清新脱俗,她双手紧紧抱着几本旧书,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扬,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颤着说。
“小先,救我……我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快带我出去。”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那双无助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直抵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看见婉凝出现,我心中顿时明了,这里定是屠野为保护紫靥乱魂阵所布的阵法幻境。
看来,我距离阵法中心,应该是不远了!
我眼神一凛,嘴角勾起一抹决绝,双手快速结印,口中低吟咒语。
“万千雷法,汇聚一掌。
三千雷变,灭妖诛邪!”
随着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我掌心雷光乍现,如同蛟龙出海,迅猛无比。
那一瞬,空气仿佛凝固,雷光在我掌心凝聚成一道耀眼的光柱。
我猛地一挥手,雷光如利刃般划破虚空,直击向婉凝所在。
只见婉凝的身影在雷光中扭曲、挣扎,最终化为无数闪烁的碎片,消散于无形。
我收回手掌,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幻境,终究还是破了。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震,昏暗中,一切又恢复了死寂。
我眼神一凝,再次汇聚起掌心雷光,那雷光在我掌心跳跃,如同愤怒的精灵。
我猛地转身,对准胡灵所在的巨石,雷光如脱缰野马,奔腾而出,瞬间将胡灵那娇媚的笑容击得粉碎,化作点点光芒,消散于空气之中。
然而,幻象并未就此停止,四周景象再次变幻,柱子一脸喜气地跑来,手中抓着大把喜糖,满脸兴奋地喊道:
“兄弟,我老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烁,仿佛真实无比。
我刚要开口,二大爷又愁容满面地出现,拉着我的手,非要让我一口气娶了他家三个女儿,那画面滑稽而又诡异。
“休想乱我心境!”
我怒喝一声,木剑挥动,剑光如龙,将这一切幻象再次斩得支离破碎。
可惜,还没等我完全放下手中的木剑,一幕令我心碎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爷爷与茅山道爷,两位对我恩重如山的长辈,此刻竟被无情的锁链穿透琵琶骨,悬空吊在地府的幽暗深渊之中。
他们的面容憔悴,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四周是阴森恐怖的鬼火,映照出他们苍老而痛苦的脸庞。
我的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
就在这时,程落樱悄无声息地从我身后走来,她轻声细语,仿佛怕惊扰了这份沉重。
“彭师兄,我看得出你的挣扎与痛苦。我的爷爷,我自己会去救,你不必为难。如果你心中有了恐惧,想要退缩,我也不会怪你,你只管离开便是。”
她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却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心。
这一刻,我虽然明知道这是幻境,心境却已经被搅成一团乱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