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带我去见见你们分局的局长？”装作没事人，苏鱼朝着冰月三人扬了扬下巴。
“好。”咳嗽男没有犹豫，当即就要在前带路。
“等会，不介绍一下吗？”苏鱼笑嘻嘻地指了指身后的汤姆等人：“说不定后面他们还要跟你们一起出任务呢。”
想想也是，都半天了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咳嗽男咳嗽两声，自我介绍道：“我叫许幻，一般他们也叫我痨鬼。”
冰月立马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瞎说，我们俩可从来没这么叫过你啊。”
“那什么，我的话叫代号就行，名字就是个符号嘛。”他扯着嘴角笑了笑，似乎不太想提及自己的名字。
“张沫沫，叫我小沫就好。”小沫点头示意。
汤姆几人也轮番自我介绍了一遍，随即好奇问道：“你名字不好听吗？怎么偏偏就执着那个代号呢？”
冰月还没解释，小沫便憋着笑道：“他哪是执着那个代号，不过也别勉强他了。”
“要是不喜欢叫代号，就叫他小水儿吧，就当他单名一个水字。”
汤姆没有过多纠结，可能是以前经历了什么吧。
“小水...嗯？水...冰月？”
“哎呦，没想到冰月你还有一个当美少女战士的心啊。”
冰月脸上黑雾笼罩，无奈指了指小沫：“这次代号是她选的，不关我事。”
“那不得，这代号我估计要跟你一辈子，反正我就这么叫了。”
耸了耸肩，冰月朝前一步，领着几人往深处走去。
电梯里，冰月刷卡按下楼层。
“局长在人工植物园里，待会场面可能会有点怪异，你们不用紧张。”
“虽然局长身上经常一股土味，但是人挺好的，听说这几年精神也好了不少。”
“时代变好了啊，以前局长都不敢出门，他身上的异常和我们的不一样，属于外显式异常，现在他老人家最大的爱好除了扎土里就是出去逛漫展。”
“那里总是有小妹妹围着他转，说他出的coS太逼真了。”
苏鱼摸了摸下巴，听起来，感觉也不怎么正经。
叮—
冰月带路，穿过几道门后，众人挤进了地下植物园，头顶人造太阳灯散发出温暖明亮的光辉。
呼吸一口，感觉自己置身于深山的天然氧吧。
植物园里不缺一些稀有植物，汤姆上前打量片刻，疑惑道：“你们局长埋在哪儿呢？”
“你脚下就是。”
汤姆眼珠子一突，迅速跳开，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刚才落脚的地方。
确实有颗不明显的小花。
“年轻人，莫踩植被啊，伤到花花草草多不好。”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土地松动，有什么破开地面钻了出来。
只不过，没穿衣服。
苏鱼扭头，事先知晓的小沫带着云酥和夏秋两人压根就没进来。
不愧是老员工。
转过头去继续打量，这位半植物人局长体表的皮肤像是新生的树皮，一头齐肩白发，发丝末梢长着几颗淡白色的花骨朵。
身体趋近木质化，不过一张脸还算完好，除了头顶上显眼的那朵花依旧挺立之外，就只有一只眼睛周围像是被树皮覆盖。
瞳孔呈现深绿色。
伸个懒腰，他身上不断抖落下老化的树皮和尘土，穿上衣服，局长才招待起众人。
“行了，都进来吧。”
许是为了方便，局长的办公室就在植物园。
好让他随时入土。
“局长，他们是...”
冰月话还没说完，就被局长抬手打断。
“不用介绍，我都知道了。”
汤姆一惊，咋地这老头开天眼了？
局长微微一笑：“植物们告诉我的，它们在地下传递信息素，告诉我这座城市来了几个强大的人类。”
苏鱼眉头微挑：“这么说，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地方，您都一清二楚？”
“为什么没有发现白海中学的异常？”
局长不慌不忙地泡了杯茶，推至苏鱼面前，苏鱼没喝。
鬼知道这茶叶是不是局长身上长出来的。
还是喝他的雷碧吧。
“植物们传递信息素也需要时间，而且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植物存在的。”
“你们今天去的白海中学，就是其中一个空白区，尤其是老教学楼那一片，地表的种子都被灭杀过。”
苏鱼颔首，果然如此，今天他就注意到那一片连根草都没有。
“抱歉，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休眠，导致辖区里出现这种事我都没有注意到。”
苏鱼并未介意，可能这种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就是眼前这位能当上局长的原因吧。
战斗力并非第一要素，就像许幻，虽然人是虚了点，但是脑子好使。
至少这座城市的异常，已经被他们压低到了非常罕见的程度。
双方都有基本的了解，交流起来格外顺畅。
苏鱼想了解异常，而局长也对他们感兴趣。
经过交流，苏鱼知晓局长名为秦有道，是很早的一批被异常侵蚀而适应下来的人。
“说起异常，除开那些污染物尚且有迹可循之外，其他的，至今我们都还没有足够的了解。”
“封存室你们去过了吧？不要小看了那些奇物。”
“危害等级仅仅只是评判它们对人类的危害程度，并不代表它们的能力强弱。”
秦局长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时候，单单一个危害等级e级的奇物，都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用得好，绝不输那些高危等级的奇物。”
秦局长没有多问苏鱼等人的来历，反而像是一个无问不答的老教授，将这个异常圈内应该知晓的基础信息和盘托出。
“您就不怕我们是被异常侵蚀、失去理智的人吗？”
秦局长笑了笑：“不会的，白海中学附近的植物告诉我，它们今天很高兴。”
“植物园的植物们也没有从你们身上感受到任何让它们恐惧的信息素，我只需要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苏鱼心神微微一震，这些经历颇多的老前辈们果然不一般。
比咋咋呼呼的冰月靠谱得多。
“孩子，获得力量的过程很痛苦吧？难为你们能挺得下来，九死一生不容易，如果愿意来帮忙，那我们这里永远欢迎。”
嗯...只不过先入为主的观念还是太深刻了，苏鱼也没有解释。
“局长爷爷，这个给你！”小秋和夏捧着几朵花瓣走了过来。
“这是您刚刚掉在地上的...”
虽然秦局长模样有些怪异，但在夏秋两人眼里，比那缠着他们一个月的鱼精帅得多。
秦局长哈哈一笑：“谢谢，诶？你们俩的精神抗性，好像也不一般啊...”
想了想，秦局长摇摇头。
“算了算了，能不接触异常，最好还是不要接触，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收起那些掉落的花瓣，秦局长闭口不语。
苏鱼没有多言，秦局长所说关于奇物的信息很重要。
这些宛如世界bug一样的产物，每一个都有无法解释的能力。
不能完全以危害等级来区分。
而他刚才丢进收容空间的古国陶土杯，此时也被混沌气息拆解淬炼。
去其糟余，回归本质。
是为：「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