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隔着窗帘照进来,恍恍惚惚的。
朗嘉誉对门后的人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外面的灯虽然亮着,但是房间里有家具,有屏风,有沙发,各种遮挡。并不是一览无余的视角。而且这边的窗帘虽然敞开着,也不是全敞开,一半拉开,一半合拢。
朗嘉誉压低身体,将自己隐身在沙发后,关上了灯。
外面再也看不见里面了。
朗嘉誉反手将衣服丢在地上,拿起放在门边一件黑色外套穿上,将门推开一条小缝,闪身出去。
这房间里,有人装了窃听器。
窃听器这技术发展的还不是很好,虽然可以神奇的听见房间里的声音,但是也有诸多弊端。
比如说,需要提前布线,行家根据这个线,就可以追踪来源。
再者,窃听的地方不能太远。不可能你在巡捕房装一个窃听器,在邢家老宅偷听,技术不允许。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偷听的人,就在这家酒店之中,楼上楼下,甚至很可能是同层。
朗嘉誉一点声音不出,抬头看门框上走过的几根电线,慢慢往前走去。
房间里,白嘉月进了门,就被人搂住了腰。
今晚对白嘉月来说,可是个考验。
表演内容有点超纲了。
邢子墨一直觉得这种事情实在不应该让白嘉月一个黄花大闺女知道,但是沈淮觉得,这事情不好瞒,为了免得出岔子,还是让她知道吧。毕竟白嘉月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学校里也有这方面教育,白嘉月也不是一直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旧式女子。
有些事情,就算没有经历,应该也知道一些。
也不必畏如蛇蝎的非要让她躲着。
其实沈淮是不好意思直说,他有一次无意中听见白嘉月和闺蜜聊天。啧啧啧,这群大姑娘啊,聊的都是些啥。反正也不是那么清清白白。
沈淮搂着白嘉月,到了窗边。
白嘉月身体一软,倒在床上。
“小朗哥,我好热。”白嘉月说出这词来了,捂住了脸。
这词啊,还是周韵教的。
周韵可真是什么都懂啊。
要不是因为声音差太远对不上,又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她甚至自告奋勇来当一段替身。
要是周韵当了白嘉月的替身,沈淮就不用当朗嘉誉的替身了。
朗嘉誉当时听了之后,那心情也是坐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的动荡。周韵虽然长的好看,但是各种经验太丰富,男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他总觉得,周韵是想占他便宜,占完不负责的那种。
沈淮也忍不住在白嘉月腰上掐了一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在自己怀里喊其他男人名字,太糟心了。
但是沈淮不能说太多话。
他的声音和朗嘉誉的声音终究不一样,说多了容易被发现。
沈淮用非常含糊的语调低声说:“没事儿,一会儿就好。”
本来他们是考虑过,要不要让朗嘉誉留下来做个声音的替身。但这太尴尬了,被白嘉月拒绝了。
就算是在黑暗里,她也要是要脸的。
邢子墨也对此十分不满,对每一个环节和细节都不满。发誓抓住卞伯兮之后,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扔到海里去喂鱼。
水灵灵的大妹子要被猪拱了,虽然这头猪他也认可了,虽然不是真拱,还是让人不高兴。
然后就是脱衣服的声音,衣服落地的声音。
沈淮将白嘉月推倒在床上,白嘉月欲拒还迎。
但是药物让人失去了理智,白嘉月的声音十分无力。
虽然是在演,但这氛围也很暧昧。
沈淮居高临下看着她,看的白嘉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也太不好意思了,白嘉月伸出手,一侧头看见一旁刚才落在床上的丝巾,抬手拿起来。
沈淮眨了眨眼,那意思,你要干嘛?
白嘉月抬手,用丝巾蒙住了沈淮的眼睛,绕到脑后,系了个蝴蝶结。
好了,这下看不见了。
但是白嘉月不知道,当人看不见的时候,其他的感官会更加敏锐。
呼吸声,喘息声,床被压的嘎吱声,还有身下不时能碰到的柔软身体。
沈淮的喉结动了一下,感觉要了命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该是自己配合演戏的时候了。
这么一场大戏,也不能让白嘉月一个人辛苦。
沈淮摸索着按住白嘉月的手腕,低头下去。
“呜呜呜……”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一些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白嘉月糊里糊涂的想,这一次到底是谁吃了亏,谁占了便宜。反正自己好像是付出了不少,这个卞伯兮,真的太可恨了,一定要碎尸万段才行。
朗嘉誉顺着电线,锁定了楼上的一个房间。
这酒店里,今天可不止朗嘉誉一个人。
他招了招手,有人从暗中出来。
“这间。”朗嘉誉指了一下。
那人穿着酒店服务生的衣服,上去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看见门外站着服务生的时候,男人显然松了口气,放下警惕。
但下一刻,站在一旁的朗嘉誉就直接冲了进去,走廊黑暗处,同时还有好几个人,一起冲了进去。
这也是一间套房,里面一间,外面一间。
外面看不出有什么异样,里面卧室的桌子上,放着一系列的装置。
有人戴着耳机,正在一脸不怀好意的听着什么。
朗嘉誉的枪立刻上膛,顶住了他的脑袋。
一个人是否杀过人,身上是否有杀气,这是很明显的。更别提这一刻朗嘉誉身上的杀气已经具象化了,就差在脖子上挂一个牌子,写上,我想杀人四个字。
沈淮正渐入佳境呢,外面有人敲门。
白嘉月赶忙推他:“嗯嗯嗯,嗯嗯嗯?”
“大小姐。”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沈淮只好遗憾的放开手。
看来朗嘉誉那边搞定了,还挺快。
沈淮将白嘉月拉起来,拽开眼睛上蒙着的纱巾,适应了一下昏暗的环境。
白嘉月站起来,先拍了他一下。
这人挺讨厌的。
但打是亲,骂是爱,沈淮被打的笑了一下,意犹未尽将丝巾揣进怀里。
“这个挺好的。”沈淮努力让自己正经一点:“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