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能瞒得住啊,你发现没,也就十分钟的工夫,外面就传开了,“赵红林杀人了啊,赵三儿干的!”
这消息在长春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得沸沸扬扬的。
有人进来跟赵三儿说:“三哥,不好了,外面传得可厉害了,都说就是你干的,三哥,你赶紧想办法解决吧,这出大事儿了呀。”
赵三儿心里想着,这事儿谁敢承认是自己干的呀,好像也只有王志能帮着扛一扛了,就去找王志,说:“你奶奶的,那个,杨局长那边要是知道这事儿了,咱这可是出了人命了呀,多倒霉啊,我就是出去教育教育人,结果给人弄没了啊。你看,明天要是警察局找过来,你帮我担着点儿呗,三哥我又干死一个呀,兄弟,你就帮我顶一顶呗,顶一宿也行啊,时间长了我也知道你受不了,行不?”
王志说:“行,姐夫,不过不能白麻烦我啊,哎呀,这事儿可太麻烦了呀,这要闹大了可咋整。”
赵三儿这时候脑袋都大了,心里想着,这咋遮掩都不行了呀,老铁,你说赵三儿总是这么张狂,能是好事儿不?
都说上帝要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赵三儿这个团伙现在太疯狂了,都已经压不住这节奏了,根本就控制不住了呀!
就在这时候呀,在千里之外的北京,有一处古香古色的四合院儿,屋里摆着大花瓶,佣人正拿着大掸子在那儿掸灰呢。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接起来就听那边问:“喂,你好,梁公馆啊,请问找哪位?”
打电话的人赶忙说:“哎呀,找一下我大姐,李妈啊,我姐呢?”
这边回话:“哎呀,小姐,哎呀,小姐呀,二小姐电话。”
这屋里有个怀着大肚子,都九个多月的女人,姓梁,叫梁如,是梁家大小姐。
梁如接起电话,就听那头说:“姐姐,出事儿了,你不知道啊?”
梁如一听,着急地说:“哎呀,妹子,你可别吓唬我呀,咱家能出啥事儿啊,那元宝警都敢管咱爸叫大哥呢,能出啥事儿呀?”
那头带着哭腔说:“姐姐,姐夫在东北长春让人给打没了呀!”
梁如惊道:“打没了?二妹呀,你别吓唬你姐呀,姐这两天都快生了呀。”
说着就哭喊起来:“哎呀,妈呀,孩子爸呀,哎呀,谁呀,谁干的?”
那头解释说:“听说好像是长春的大流氓儿,姐夫做买卖的时候跟人争买卖,让人给打没了,我听长春那边他那司机打电话来说的呀,姐,我不敢不告诉你呀,瞒不住了呀。”
梁如听了,大哭着说:“哎呀,哎呀,妹妹呀,我命苦啊,爹爹,快来看看吧,咱老梁家出事儿了,这可真是天塌下来了呀!”
这老梁家的老头儿老太太一听,拄着拐棍儿就问:“咋的啦?小茹啊?”
梁如哭着说:“爹,我老公啊,在东北让黑社会给打死了!”
老头儿一听就火了,骂道:“什么玩意儿?东北黑社会这么猖獗,我不让他回长春,他不相信啊,元宝警都管我叫大哥呀,那说啥呀,大牙还是我表兄呢,哎呀,我他妈的,我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咱老梁家可不能让他们白给欺负了啊。”
说着,老头儿翻出电话,“叭叭”就拨出去了,这电话信号顺着电波儿,一下子就传到了一千里之外的吉林省长春。
长春米大巴子正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坐着呢,其实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像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心里正琢磨事儿呢。
这时候电话响了,接起来就听那边说:“喂,这里是吉林,我是米大巴。”
这边赶忙回应:“吉林老米呀,我是北京老梁。”
老米一听,赶紧说:“哎呀,梁哥啊,梁哥啊,我也了解点儿情况了,咱家出事儿了啊。”
老梁气呼呼地说:“老米啊,我女婿这事儿都一天一宿了,眼瞅着两天了,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事儿啊,如果知道是谁干的,我希望你们给我老梁家个交代,当老梁家好欺负的呀?要是谁犯的错,必须严惩不贷,要是你们办事儿有一点儿怠慢,我就上北京反映这事儿去,一定得给我们老梁家个交代啊,老米,大巴呀!”
老米赶忙说:“是,杨老爷子,哎呀,我也是刚知道啊,你别上火啊,杨老爷子,你放心,我指定给你个交代,可不敢瞎糊弄你,我现在就亲自处理这事儿啊,杨老,你放心吧。”
挂了电话,老米心里想着,这可苦了梁大姑娘了呀,十月怀胎,孩子生下来可就没爸爸了,越想越急,心里直犯嘀咕:“这事儿到底咋回事儿啊?这咋弄呢?”
这时候手下过来报告,说都查明白了,好像是彩度会跟长春的大哥赵三儿,也就是赵红林之间的恩怨,是赵三儿把人给打死了。
老米一听,赶紧给集港集团的商月村打电话,他知道赵三是商月村的小哥们儿,这商月村和老米关系那可是相当好啊,俩人就跟哥们似的,在吉林省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经常去北京开大会啥的,那可老牛逼了。
老桑接到老米的电话了,通话挺简短的,老米在电话里说:“大村儿啊,我是老米呀。”
老桑赶忙回应:“哎呀,米哥啊,这是怎么的了呀?”
老米着急地说:“你那兄弟啊,你得管管了,赵红林这回可踢到钢板上了,还不是普通的钢板,是北京的呀,赵红林把北京那边的人给打死了,那北京的元宝警都管人家老梁老爷子叫大哥呢,梁老爷子的女婿就让他给弄没了,这事儿可得有个交代啊,你赶紧看看你这边怎么解决,给个方案呀!”
老桑一听,说:“哎呀,米哥啊,这赵红林也太冲动了呀,你放心,我让赵红林今晚必须给个交代,他得赶紧解决这事儿,我跟你说啊,现在立马叫人去顶罪,不然我都保不了他了,我可不是吓唬他啊,事儿已经严重到这份儿上了。你放心,今天晚上天黑之前一定得给你个交代。”
挂了电话,老桑立马就给赵三儿打电话了。
赵三儿一接电话,就听老桑说:“赵红林呐,你现在是不想好了呀。”
赵三儿有点懵,问:“村儿哥,我咋的了呀?”
老桑生气地说:“你看你这一天天的,就知道用你那臭脾气惹祸吧,是不是把人给整没了?我告诉你啊,赵三儿,你踢到铁板了啊。”
赵三儿还想解释呢,说:“村儿哥,你听我说这事儿……”
老桑直接打断他:“我不听你说,今天天黑之前,立马给我交两个人出来,北京那边有人呢,是元宝警大哥的姑爷,听明白了吗?老梁家那边可不好惹呀,你要是整不好了,都得遭殃,别找些阿猫阿狗去顶罪啊,那不好使,得找够分量的人去顶罪,叫人吧啊,天黑之前不叫人,赵三儿啊,你自己上北京去解释去吧,老梁家可不会放过你啊,听见没?”
赵三儿一听,吓坏了,喊着:“妈呀,村儿哥,我赵三儿这一脚踏进鬼门关了呀,那我可咋整啊?”
老桑不耐烦地说:“你自己寻思呗,你那脑袋瓜子平时挺灵的呀,你自己研究吧,我也帮不了你啥了,你自己解决吧,哼,找好人儿,往那边送吧!”
赵三儿挂了电话,心里想着:“哎呀,妈呀,这可出大事儿了呀,这可咋整啊?”
赵三儿挺狡猾的呀,心里琢磨着,叫人去顶罪,叫谁呀?我他妈没动手,让别人去顶罪,人家能愿意吗?自己虽说有钱,可兄弟也不能随便就往火坑里推呀。
王志是自己小舅子,把他交出去,媳妇那不得闹死自己呀;左洪武那可是自己的第一员大将,忠心耿耿的,也不能送啊;潘广义那傻乎乎的,真要是送进去了,事儿更多了;黄强对自己忠心耿耿,还是自己的司机呢,这可把赵三儿给难为坏了呀。
随便找个小人物顶罪,肯定不行,人家北京老梁家肯定会一直盯着呢。
赵三儿挠着头,想着:“这可怎么整啊,哎,我这回倒要看看谁对我赵三儿是真心,谁是假意,都表表决心吧,别糊弄我了。”
于是,赵三儿就吩咐下去了:“洪武啊,你把立新他们都叫来,到我办公室开会。王志啊,你把黄强、黄亮啊,大义子都叫过来,到我办公室开会,嗯,快点儿,越快越好。娇儿啊,小远儿,他们,你也都叫过来吧,到我屋里商量点事儿,咱这火锅先不吃了,先研究事儿,研究完事儿再吃火锅都行啊,三哥我等着呢。”
过了半个钟头左右,人就陆续进来了,左洪武、立新他们先进来了,喊着:“三哥啊,来啦。”
接着黄强、黄亮、王志也进屋了,谢小娇也跟着进来了。
赵三儿就说:“来吧,都坐吧,坐坐坐。”大伙儿就各自找地方坐下了。
赵三儿面露难色地说道:“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还是北京那边的特号钢板啊,人家让咱交人顶罪呢。哎呀,这事儿说来啊,三哥我是有责任的,也挺惭愧,要是整不好啊,咱们这儿得出个人进去待两年。
你们都看看吧,在里面待和在外面待,反正都得待着,看谁愿意去呀?三哥我保证,要是去了,你们家属的衣食住行啥的,三哥我都给包了,在里面待个两年也就出来了。”
赵三儿故意说得轻巧点儿,要是说得严重了,那谁敢去呀,说严重点儿搞不好都出不来了呢。
他就想着让大家表表决心,看看谁愿意去。
王志在那大大咧咧地说:“姐夫,咋选呗,搁哪都是待,在里面一躺呗,天天还挺自在的,不挺好的嘛。行,我去就完了呗。”
王志那虎了吧唧的,嘴上说着要去,可赵三儿心里想着,毕竟这是自己小舅子呀,哪能真让他瞎往里去呢,这要是把王志送进去了,他媳妇王红还不得把自己给撕了呀?
王志还在那嘟囔着:“我去就完了呗,这事儿为了大家伙儿,我去就行啊,我还有证呢,还能说清楚点儿,我有事儿啊,持证上岗嘛,我那证还四平八稳的呢,一直也没咋用呀。”
赵三儿赶忙骂道:“去去去,王志你别瞎掺和了,你也知道,你是我亲小舅子啊,心里这关就过不去呀,不合适。”
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不太愿意去呀。
赵三儿又接着劝:“我跟你们说啊,这也没啥大事儿,进去自首那也算从轻情节呢,你们三哥我到里面再使使劲儿,这不就是个小事儿嘛,能判无期的给弄成有期,判个十年八年的,咱实际在里面待个三年两年的不就出来了嘛,在里面随便待着,也挺自在的呀,你们三哥我啥实力你们还不知道吗?这时候不得表个态嘛?”
赵三用眼睛扫了左洪武好几眼,左洪武有点明白了。
于是左洪武站出来,一摆手说:“三哥,我去吧。”
左洪武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在这帮人里年龄最大,跟三哥时间也最长,再说了,就赵三这能量还有啥可怕的,自己是赵三的得力干将,进去顶多一年半载的出来了。
左洪武就说:“三哥,我去。我经验丰富,还有点能力,在里面也不能吃亏。”
赵三儿一听,说:“行啊,洪武,既然你选的这条路,那就勇敢地往前走吧,三哥相信你,错不了,你信三哥的话,进去待个三年两年的,三哥保证让你在里面舒舒服服的啊,我到时候给你活动活动,提前打好招呼,那里面就跟咱自家一样啊。”
左洪武回应道:“三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三哥,你就让我带着几个兄弟,别让我遭罪儿就行呀。”
赵三儿赶忙说:“放心吧,想吃烧鸡吃烧鸡,想吃烤鸭吃烤鸭,这都是自家人嘛,一会儿啊,立新呢,你再找五个兄弟,一家给开十万块钱,跟着洪武一起去。毕竟得有个头儿,还得有几个小跟班儿,这样才有说服力呀。”
在那个年代,普通人工资一个月才几百块钱,给十万块钱,那诱惑力可不小,要是换做老百姓,估计都争着去了。
左洪武进去那也说得过去呀,他能说会道的,进去了也好交代,就比如问:“台下何人?”
左洪武就能回答:“我叫左洪武,杨建平怎么让我打死的?是这样的,下午我去了,跟杨建平见了面,他手下兄弟给了我一拳,我不服气啊,晚上我就领着几个兄弟去报仇了,结果没打过,一怒之下,我把杨建平的脑袋给踢坏了,这不就踢死了嘛,我认罪。”
这左洪武就这么自投罗网了!
来到里面也差不多是这个程序,听左洪武这么一说,好像还挺合理。
然后就有人喊着:“来来来,把十八斤的镣铐给他砸上啊。”这刚进去,还没等说清楚呢,就要砸十八斤的镣铐,左洪武当时就懵了,怎么跟自己想的有点出入啊。
第二天呀,左洪武被送进里面后,刚开始看着还行,住的地方凑合,吃饭啥的也还可以,想吃啥点啥,甚至喝啤酒都没问题。
可就是那十八斤的镣铐始终没给取下来呀,就连放风的时候都得带着。
老铁们,但凡了解点里面情况的都懂,带着这十八斤镣铐那意味着啥呀,那就是重刑犯呀,感觉就跟被认定是死罪了似的。
左洪武待了三天就受不了了,又过了几天,待遇越来越差,他心里打鼓了,骂道:“妈的,不带这么玩儿的呀,赵三儿,你他妈忽悠我呢,把我整进来就不管了,给我整这么个十八斤的镣铐戴着,赵三儿,你他妈算计我,你等着,我跟你不共戴天,我跟你结下仇了,你等着,有机会我非得整死你不可!”
后来,等赵三他们都进去了,在庭审的时候,左洪武还和王志偷偷研究呢,拿个牙刷,把一头磨得尖尖的,想着找机会提前把赵三儿给送走。
为啥呀?因为当时有消息传出来,说赵三儿好像能逃过一劫,要翻供,还能活下来。
左洪武心里想着:“我们都得死,你倒能活,那不行,先把你送走得了。”
不过呢,这刺杀行动最后失败了。
赵三儿那时候也挺有手段的,左洪武原本可是他手下的一员大将,就这么着被赵三儿设计送进去了,还带着那十八斤镣铐天天在里面待着,也不干活儿,就等着赵三儿呢,心里憋着一股劲儿。
没几个月的工夫,赵三儿、王志他们也都进去了,这下可好,在里面聚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