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对自己的权能很自信，但当时也留了一个底。
蔚蓝色的气流瞬间于空中凝现，盘旋在她左右，紧接着缓缓流向墙角的一个香炉，轻轻地将其托至手中。
白皙修长的玉指来回拨弄那理应有些发烫的香炉壁花纹，嘴角闪过一丝弧度。
“小音，你可知道，这香炉的作用？”
云音面部肌肉微微一紧，她不知道希娜接下来想说什么，但无疑是一种鉴别自己这里是否有异常的手段，她尽量克制自己不露出什么马脚。
“香炉？”
“是，也不是。”
希娜摇了摇这个还在吐着徐徐清烟的香炉。
“小音，或许你待得久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这香炉的功效是可以让人提神醒脑，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剔除你体内的杂质，增加你与天地灵气的交互，提高的修炼的进程。”
云音有些困惑，希娜这话背后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肯定是不会单纯地说这种话的，和自己打所谓的感情牌，说给自己每天提供优越的环境？那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香炉？
莫非有什么探知的功能？
顾云应该检查过了吧…
见云音有些意动，希娜嘴角微微一扬，在此又施加了一些压力。
“小音，你知道我的，其实我很早就和你坦言过，我只是想要一份与我相近的规则本源，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帝意。”
“而我擅长使用水元素，与你那虚实相间的幻梦帝意有很多相符之处。”
“幻梦帝意对我而言，可以说是珍宝中的珍宝。”
“你应该明白。”
“为了这幻梦帝意，我可以答应你几乎所有的要求。”
“同样，为了这幻梦帝意，我也可以毁去现在的一切，就算得到的幻梦帝意可能会有一些瑕疵。”
这番言论希娜和自己说过很多次，有了一定的抗性，对此云音始终未曾松口，直到接下来的“当头一棒”。
“现在，我希望你告诉我实情，刚刚发生了什么。”
希娜轻轻打开香炉的盖子，清烟在这一刻稍稍浓郁了几分，让人神清气爽，无比舒适，但感受到这些变化的云音并未有半分适心，反而有些心慌，她有不好的感觉。
“这香炉每天的量，是一定的，位格越是高的存在，进行交互的过程中所消耗的量便越多，因为想要维持并剔除一位圣体巅峰甚至是伪先天强者身上的杂志，和剔除你这小小的霸体位格所消耗的量肉眼可辨。”
“每天进出你房间的侍女也不过霸体之境。”
“也就是说…”
云音心头猛地一颤，到此刻若还是不清楚希娜背后的意思的话那她就真是一个愚蠢的人了，这种手段让人根本无法防备，因为归根到底，这并不是一种监控手段，也不是一种检测手段，更不是一种警戒手段，而是一种有益于生灵修炼的手段。
很少会有人下意识去注意并回避。
也就是说。
若是高位格的生灵来过这里话，香炉的消耗便会加剧，打开香炉观察内部剩余的量一眼便知，若是低位格…
低位格有可能瞒过门卫，深入这精灵王族的深处么？
顾云是什么级别…
回想起顾云的自我吹捧…
云音心头暗暗苦笑，伪先天…
这个老阴比。
还有这一手。
但。
自己承认和被发现对她而言，下场几乎并不会差太多。
云音最终还是选择后者。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以一种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希娜。
希娜正视云音的视线在没有从其身上得到任何结果的那一刻，微微下瞟，紧接着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抖动了一下。
怎么可能？
香炉的消耗几乎是正常一个霸体阶段的生灵所消耗的量，也就是说，云音的房间真的没有任何的异常，和自己权能探知回馈到的信息一致。
绝不可能啊？
难道是什么低位格的生灵？
或者不是生灵？
可如此一来他是怎么做到来到这树根层的星球，又是如何…
莫非真的是自己猜错了，误会了云音。
而就在这一刻，“咚咚”的敲门声开始响起。
希娜放下手中的香炉，在轻轻磕到桌面的那一刻，云音那本是吊起的心也是安稳落下，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是敲门声打断了希娜。
若真是如希娜所想的那般，不可能忍得住不面露恼色。
人只有面对自己上位的存在时，才会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包括喜怒哀乐，若你是上位的那个，是一块领域内最强的存在，面对你的下位存在，藏？
藏个屁。
你笑一下，怒一下，谁敢说你的不是，谁敢和你顶嘴？
希娜亦是如此，虽然她也有演戏的成份在，但是那种随意惯了的心态无法让她注意很多细节，这和常年在装样子的云音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在希娜放下香炉的一瞬间，云音就知道自己在这一关，算是过了。
心中小小的骄傲又上来了。
不愧是自己的男人。
做事滴水不漏，这都能想到。
也是个老阴比呢。
…
“咳咳。”
已经带着香绫撤退至虚空中，在返回碧落星路上的顾云冷不丁地咳嗽了一下。
一脸困惑地喃喃了一句。
“谁在骂我？”
说着眼角瞥了一眼明显有些失望的香绫，毕竟在她的感觉内，顾云似乎应该杀穿妖精界，带着那个女孩霸气离开。
脑子显然已经有点“霸总”化了。
注意到顾云的视线与言语，香绫颤抖了一下，瑟瑟道。
“前辈，不是我。”
“不过…”
“前辈您答应过我的…”
顾云自然知道不会是香绫，回想了一下香绫的请求，淡淡道。
“我最终的目的是安全带出云音。”
“这一路上，若有精灵王族的阻拦，我会替你出气，若是有那个出手覆灭你师门的精灵，我会替你报仇，但若是都没有，等这一环结束再说，大不了事后公布你的消息，来多少我替你解决多少。”
“虽然不太可能。”
香绫轻轻哦了一声，脸色明显好转，一点也不装一下。
顾云则眯了眯眼，多少又多了一些不耐烦，他是真想解决这个拖油瓶，但是无字天书很可能是一件混沌灵宝，他也确实没办法做到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