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玛德法克儿!
“见鬼的,邓布利多!”
“如果我下不了地狱,我会把天上的那群鸟人白痴全都变成基佬,然后塞进你的**里,You son of a bitch!我说到做到!”
泰格猛的扯开衬衫领口。
肌肉虬结的胸肌下,隐隐可见深蓝色的荧光纹路,似岩浆般诡异的流动着。
他盯着这些发光的纹路。
生平第一次露出近乎恐惧的表情。
这不是他想要的力量,这种圣洁温暖,充满神性恩典的蜕变,令他感到窒息。
“F**k!F**k!F**k!”
泰格语无伦次的咒骂着。
可那些脏话都失去了往日的威慑力。
邓布利多镜片后的蓝眸微微闪烁,他看见这个向来肆无忌惮的混小子,此刻正以一种近乎笨拙的姿态抗拒着体内的变化。
就像是个不愿穿上礼服的街头混混,别扭的撕扯着突然加诸己身的“神性枷锁”。
“泰格……”
“命运就像是河流,它总是以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式转弯,但它的终点仍是大海。”
邓布利多缓缓开口。
试图将暴躁的大老虎安抚下来。
在白魔王看来,泰格的蜕变是注定的,复活石的融入,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进度。
“力量从不会真正改变一个人的本质,你此刻感受到的,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火焰,它依然在燃烧,只是多了一个颜色。”
“去踏马的!”
“谁想要这种该死的火焰!”
凶恶暴躁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
泰格眼眶发红,脖颈处青筋暴起,整个人宛如一头困兽,在房间跳着脚的咆哮。
谢尔比注定要下地狱。
而那该死的天堂里没有家人。
泰格从没有质疑过神明的存在,也不是在否定信仰的价值,他此刻所流露出的,是最简单,也是最原始的恐惧,他害怕被留在没有亲人的永恒里,哪怕那里被称作乐园。
“泰格,冷静下来……”
“你认为的枷锁,或许只是尚未展开的翅膀,当有一天你真正翱翔时,会发现天堂与地狱的距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
似乎是看出了泰格的心中所想,邓布利多嘴角处的笑容逐渐深邃了起来。
尽管大老虎仍在赌咒发誓,要把那些鸟人的脑袋,塞进他的**里……
白魔王意味深长的看着泰格。
“当你能做到你想做的事时,新的规则自然会出现,其实我还挺期待的……”
我不期待!
格林德沃瞪眼怒视着他。
黑魔王毫不怀疑泰格能做到这点。
随着白魔王的话音落下,大老虎也逐渐安静了下来,不再跳着脚的乱骂,只是那股在胸腔里跳动的力量,让他莫名的火大。
“见鬼的……”
泰格咬牙切齿的抹蹭着胸口的纹路,然而却只是徒劳,那些神圣的光纹越发清晰。
“F**k!”
暴怒的咆哮震得整个房间都在颤抖,他猛的抬腿,狠狠踹向结实的橡木书柜。
书柜木料轰然爆裂,书籍如雪崩般倾泻而下,烫金封皮的圣书恰好落在他脚边。
泰格狞笑着抬脚碾上去。
“我早晚要把你这鬼地方拆了!”
天堂没有威士忌的醇香,没有谢尔比酒吧的喧闹,没有家人勾肩搭背时的欢乐,那里只有永恒的赞美诗,和无尽的孤独。
他不需要!一点都不需要!
以后无论谁……
敢在他的耳边唱赞诗。
他就提前送那家伙上天堂!
邓布利多不动声色的挥动老魔杖,将飞溅的玻璃碎片定格在半空,书籍碎木似时间倒流般,自行重组,重新拼凑出书柜轮廓。
发泄过后。
泰格深吸了一口气。
怒火自胸腔内沉淀了下来。
谢尔比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认命”这个词,这种被力量附加的小把戏,更不会困住一名真正的男人,一个真正的谢尔比。
老家伙说的很对。
天堂与地狱近到不可思议,或许对神而言,也不过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
他蓦然攥紧了拳头。
谢尔比的黑帮思维再次占据大脑。
抢哪不是抢!他特么的全都要!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
泰格咧着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凶狠的笑容里带着赌徒押上全部筹码时的疯狂。
邓布利多眸光微滞。
莫名而来的不祥涌上心头。
只见泰格猛的跳上桌面,在格林德沃吃惊的目光中,他攥住了邓布利多的领口,将其提到半空,琥珀色的凶眸浮起一抹狞笑。
“想死?”
“想都别想!”
“老子上天堂的时候,得拉着你一起去,不然那些鸟人的脑袋可没地方放!”
谢尔比的誓言可不是说说而已。
邓布利多的眼睛微微睁大。
只见漆黑扭曲的共生体组织,正在沿着泰格的手臂,缓缓蔓延上他的脖颈。
冰冷的刺痛从皮下开始扩散。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不是普通的寒意,而是某种来自宇宙深处,更原始的生命脉动,蓬勃的生命力由此开始滋生。
仿佛嫩苗钻破泥土露出新叶。
“这……这感觉……”
邓布利多下意识的想要询问什么,但却猛的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突然年轻了数十岁,带着一种中年人的浑厚与清朗。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褶皱的皮肤重新焕发出红润,岁月的痕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这不是简单的返老还童,而是某种更为本质的进化……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在身体的某一处,诞生出了新的生命,没有混沌的魔力,而是某种更为精密,更为协调的存在。
随着生命彻底圆满。
他的思维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能感知到房间里,每个物品的细微波动……
“你是谁?”
白魔王下意识的询问道。
【你可以叫我Serum。】
【也可以称呼我为Anti-Venom。】
略显稚嫩的沙哑嗓音在脑海里回荡。
“血清……”
“反毒液……”
邓布利多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沉稳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惊讶与顿悟。
——————
暮色降临。
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在霍格沃兹城堡的尖顶上恋恋不舍的徘徊着。
泰格一脚踹开了寝室的房门,看到熟悉的身影回来,火药在壁炉前伸了个懒腰,呼噜呼噜的凑上前来,在泰格的腿边打转。
“叛徒!”
阴影突然剧烈蠕动。
毒液从泰格的后颈窜出,漆黑黏稠的共生体在半空中拉出丝丝细线,而后钻进了火药的体内,可爱的猫猫瞬间变得无比狰狞。
沙哑的双重嗓音在屋内咆哮。
“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
泰格嘴角一抽。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夸了血清几句而已,这家伙吃什么飞醋。
血清从泰格肩头流淌而出,在他的后颈凝聚出一颗脑袋,与毒液相反的白黑配色,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优雅与高冷。
漆黑狰狞的眼眸微微俯视着毒液。
“无理取闹。”
“我只是更加优秀。”
“父神夸我是理所当然。”
稚嫩的嗓音透着几分清脆。
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优秀?!”
“你在说什么胡话?!”
听到这话。
毒液活像只炸了毛的猫,猛的躬起了背脊,似是恨不得扑到血清的脑袋上。
在它眼里。
没有哪个共生体比它更优秀。
“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反应恰恰说明如此。”血清冷笑了起来,漆黑扭曲的眼底,嘲讽呼之欲出。
“你这该死的……”
“你才是……”
寂静的寝室内,新诞生的父女二人开始激烈的争吵,泰格很是头疼的揉起了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