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神系的洛基拖拽着巨狼芬里尔的锁链,正在他划定的“人类牧场”上缓步巡视。
巨狼带有臭气的口水滴落,砸在泥泞的围栏上时,烫出滋滋作响的焦痕,而围栏内的人类像牲口般被驱赶着,浑身沾满了血污和泥土。
而这些人类每一次颤抖时,都会从七窍中溢出粘稠的像沥青般的灰雾,被他背后悬浮着的永恒之枪贪婪地汲取,而这些,都是被洛基豢养的“怨念 livestock(牲畜)”。
“又有三个灵魂 ripe(成熟)了。” 洛基蹲下身时,狠狠地捏住某个凡人的细颈,而身后的永恒之枪正在贪婪地吞噬着从这人身上溢出的灰雾,枪身上的rune字纹也随之亮起猩红的光芒。
“恐惧的味道... 比阿斯加德的蜜酒更醇厚啊。”洛基嗅了嗅空气中的腐臭气息,松开手任由那具躯体瘫进泥沼,看着芬里尔慢条斯理地咬碎凡人的头颅,仿佛是在欣赏一场精致的下午茶。
他的目光锁定在远处,看着某个试图逃跑的人类被锁链绊倒后,摔进装满腐肉的铁槽中时,便立刻被同类蜂拥而上,活活撕成了碎片。
这一幕惨剧让洛基发出畅快的尖笑,永恒之枪的蛇口则因贪婪而扩张,将整群人的哀嚎都吸进了枪尖的漩涡。
“继续恐惧吧,我的小羔羊们。”他抬手抚摸着芬里尔的狼首,而后者的喉间滚动着,发出满足的低吟,“你们的每一滴恐惧,都会成为我登上神座的阶梯。”
画面一转,希腊神系的厄里斯和美杜莎正在商讨着晚饭。
三千青绿色长发化作条条毒蛇,从女妖的头顶扭动而下,散落在她的胸前。毒蛇的皮肤与美杜莎身上的金色鳞片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每只蛇首都吞吐着信子,蛇瞳里倒映着人类的恐惧。
当美杜莎的石化瞳孔与神芒尖瞳扫过遍地残墟时,所经之处,人类的凄凄哭嚎声音在瞬间化作了绿色的雾霭,被女妖激出的恐惧与憎恨化作了她实质的养料。
厄里斯眸光微转,正将战争火种撒入人间。当她看见人类为了寸土之利疯狂的发起战争,兵刃刺穿同族人的咽喉时,唇角勾起癫狂的笑意——
今晚“混沌篝火”的燃料,已经足够丰美了。
她们口中轻如鸿毛的“两脚羊”正在大地上哀嚎遍野,而那些凝固了的鲜血,在月光下凝成了冤魂的锁链。
而锁链的每一个圆环上,都缠绕着浓郁的怨念之力,正从尸体堆里探出头来,像爬山虎一样,向着厄里斯的裙摆攀爬着。
“多美妙的恐惧...”美杜莎从战火中晃着两杯红酒而来,望着远处燃烧的城邦,战火映红了厄里斯的瞳孔,“用他们的骨血点燃篝火.....混沌的黎明就要来了。”
但这万界画面中,最令苏陌茴与在场众人生气的,是日本邪神——
那八岐大蛇刚刚吞下一整座城池的生灵,蛇信子转头便缠上了印度神系的湿婆神与毗湿奴,试图圈养更多的夏国人,来激活自己其他同事的苏醒进度。
海岸线边上,三大邪神头顶翻涌着的业火与神轮的光辉纠缠着,在沙滩上投射出欲望和贪婪的影像。而三神竟不知道在哪掏出来个沙盘,而上面竟歪歪扭扭地写着“夏国疆土”四个大字——
它们居然将“诱骗夏国人”搓成一个赌局,在沙盘上签下了血契,它们在赌,多少夏国人可以唤醒一个神明,是三千,还是那一年的三十万....
更有刚醒过来的天邪鬼将自己的手伸入海水中感受着冰凉,裂着焦黑蜕皮的大嘴,露出狰狞的笑意,讨论着要不要再来一次战争,作为“吞国盛宴”,将夏国的版图一次性吞入腹中。
......
万千画面中,多数星系中的夏国,觉醒的邪神,只有一个旱魃。
大国领土内,几乎全成了她的赤色大地。旱魃所到之处,江河大海化作干涸土地,农民辛苦一年的结果变成颗粒无收。
粮食逐渐减少,硬生生地逼着贫苦百姓易子而食的惨状,竟成了祂的“神力养料”。
但令苏陌茴意外的是,她在这片片的绝望图景中,忽然看到一抹红金色的虚影突然撕裂了天幕——
齐天大圣孙悟空抬手拔下耳后的毫毛,万千法身便在万界同时现身。无数个齐天大圣身着赛博天庭的鎏金战甲,金箍棒上还裹挟着量子波动,每一次挥击带有斗战胜佛的神力,将旱魃的骨鞭震个粉碎!
而齐天大圣的本体,则是奔波于主世界之间,他左手紧握金箍棒翻出了残影,右手结印的速度快出了残影,嘴中念叨着六字真言:“唵(ong)嘛(ma)呢(ni)叭(bēi)咪(mēi)吽(hong)”。
而那些个由西王母亲手打造的量子紧箍咒已落在旱魃的头顶,化作金色佛莲,将祂逃窜的本体逼入了虚空裂缝之中。
一时间,六字真言如同古寺清钟响彻万千夏国,将旱魃周身的赤色鳞片化作粉末掉落在空中。
旱魃无处可逃,就试图引起天火降在孙悟空身上时,化作万千飞沙试图逃走,却被大圣的火眼金睛锁定,一棒子将其钉在了昆仑山下.
灵虚之境的众人看着那红光映出的画面,皆沉默不语。
苏陌茴抿着嘴,拳头又硬了起来....她从未想过,克苏鲁的污染竟然已经渗透到了如此地步,不仅唤醒了那些曾被人民奉为信仰的神明,还将其沦落至吞噬凡人的野兽!
“这些伪神看似各自为战,但实则,都在为克苏鲁的再次复苏铺路。”齐墨勾起一抹红光,在这些画面上圈起克苏鲁触须的纹路。
在洛基的永恒之枪上,美杜莎的石瞳中,八岐大蛇的毒牙上,还有毗湿奴胸前的宝石上,触须纹路都在隐隐发光,“他们吞噬人类的怨念,来壮大自身,但最终,他们将成为克苏鲁降临的活祭。”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去阻止他们汲取怨念之力?”人群中有人开口问着。
齐墨摇了摇头,“或许以实力相比,我们能和他们打个平手,但这样,还不够。”说话时,目光落在玄黄道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