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暗戳戳的想,“希望师父这方子用的药普通一些,到时候两相佐证,说不定能创出保证产量的良药呢!”
屋里面,赵敏初一口气写下了五个方子。
“丫头,这五个方子一定要保存好,牢牢记到脑子里之后烧掉。
医生治病救人这叫做济世,但这五个方子却不是用来济世的,这五个方子是用来渡己的。”
把方子放进了秀芝的手里,赵敏初郑重交代:
“咱们温病学派过去都是给达官贵人治病的,这就难免有个闪失。
所以祖师爷就传下了这五个保命的方子。
丫头,记住了!
这五个方子非挚爱亲朋不可用,非达官贵人不可用,非家私万贯不可用。
只能活着制其药,宁死不可授其方。
一旦方子透漏出去,轻则丧命,重则牵连家人。
本来接这个方子是要发一套毒誓的,可经历了那十年之后,我已经不信什么赌咒发誓了。
丫头,我这儿再郑重的和你说一遍,你可以给志明治病用,但不能把这方子拿给志明赚钱用。
他绰号财神,发财的本事有的是,多这几个方子也不多,少这几个方子也不少。
这几个方子在,世人永远高看咱们温病派一眼。
这几个方子泄露了,慢慢你我也就泯然众人矣了。”
秀芝越听表情越是凝重。
直到赵敏初说完,秀芝把方子又塞回了她的手里。
“师父,您刚才一直都误会了,其实志明哥那方面真的不弱。
我也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反正我觉得很、很幸福!
这方子还是还给您吧,这么重要我怕保存不好!
我对志明哥是绝对的信任,如果方子在我手里,只要他开口,我一定不会拒绝。”
赵敏初愣神了片刻,“丫头,恐怕你不知道这方子的价值吧?这可是价值万金的方子啊!”
秀芝抿着嘴笑了笑,“我知道贵重,所以还是您自己保存的好!”
接着,她凑到了赵敏初的耳朵边小小声道:“师父,你知道吗?我可有钱了!我现在就有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志明哥说了,我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样子生活。”
赵敏初彻底被秀芝打败了,看着她那娇憨的模样,她再也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把那张写着药方的纸往秀芝手里一拍,气呼呼的说道:“我就多余操这份心!
反正早晚也要传给你的,传给你就你说了算。
以后你想给谁给谁,爱给谁就给谁,我不管了。”
就这样,秀芝得了温病派的传承。
过后,秀芝交接药方的事儿跟涂志明介绍了一遍。
涂志明听完之后,心有所悟。
大毛家有大伊万,所以立于不败之地。
二毛家自废武功,过程再硬气,最好的结局也只能是和谈。
孙悟空尚且有三根救命毫毛呢。
大到国家、小到个人,没点儿压箱底的东西还真不行。
别人卡你脖子,你也的有本事卡别人的脖子,否则光在那里鬼喊是没用的。
看秀芝要掏药方给自己看,涂志明果断拒绝。
“媳妇儿,这药方你自己保管就好了,这是温病派的底蕴,也是咱们家的底蕴!
祖师爷的牌子供起来,该上香上香,该磕头磕头。
你没事儿多问问师父温病派的规矩。
既然你是门派中人,那就该守这一派的规矩。
而且咱家要和你一起守这些规矩。”
秀芝有些不明白,但她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听话。
过后又当传声筒,把涂志明的话跟赵敏初一说。
赵敏初笑了起来,“还真别说,活该你家志明发大财。
就冲着他这一番见识,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大年二十七,王兰香从魔都回来了。
要说这女人也真行,独自离家去上学,男人、儿子都抛开,一整年才回来了这一趟。
她给秀芝带来不少东西,什么衣服、裤子、围巾之类的,摆了半铺炕。
秀芝特别的高兴,把家里冻柿子、冻梨、花生、瓜子、汽水……全都拿了出来。
连同赵敏初、牛凤英、董大娘、董小翠一大帮女人坐在炕上唠嗑,唠的是热火朝天的。
牛凤英又生了一个小子,起名叫郭云鹏。
好大哥郭羊蛋附赠外号一个“郭羊皮”,本来叫郭羊粪的,硬被牛凤英用马鞭子改成了这个侮辱性不强的名字。
一群女人说说笑笑,涂志明懒得掺和,在炉子上给这些人烤了几个冻豆包之后,便进了东屋。
东屋电视机山响,播放着一个新闻类的节目。
这年头的电视新闻几乎没有实地采访的视频,几乎全程都是主持人口播。
炕上一群女孩子正围在一起欻嘎啦哈,你一下我一下的整的挺热闹。
涂志明往炕上扔了一个枕头,脱了外衣往上一躺。
涂莹莹发现了,跌跌撞撞下了地,不多时从正屋抱来个小被子,忙手忙脚的往亲爹身上盖。
涂志明也不伸手帮忙,两只手上扬,享受着宝贝闺女的关心。
被涂莹莹踩了肚子好几脚,这被子才算是盖完。
照着闺女脸蛋亲了一口,涂莹莹心满意足的又挤回了一堆女孩子当中。
涂晶晶大喊大叫,“涂莹莹轮到你了,你要像我一样把口袋高高扔起来,这样才翻嘎啦哈才能翻得快。”
涂莹莹不耐烦道,“知道了!每次都要说一遍,你再这样,睡觉时奶奶教背《濒湖脉学》,就你先来背。”
涂晶晶一下被抓住了命脉,声音不由得馁了下来。
只好道,“行啦行啦,独门秘笈教给你你都不学,好心当成驴肝肺……”
涂志明心里面好笑,从衣兜里掏出一本小人书,随手翻动了起来。
有需求就有人创造,别的不说,这年头的连环画绘制的是真精美啊。
就比如他手头这本《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取材自《西游记》,绘画线条细腻,人物神态传神,是“猴王”赵宏本的代表作之一。
一本小人书翻完,他去了正屋把烤豆包捡进了一个小盆里,放在了炕中间。
一帮女人嬉笑着分着吃起了豆包。
刚烤的豆包外焦里软,吃起来又烫又香。
炕上响起了一片嘶嘶哈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