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渡了一股炁后,白伟和白鸠叔侄俩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不等张若尘开口询问,白伟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随后又干咳了几声,直到咳出了一口淤血,他这才冲着张若尘感激的点了点头。
看着身旁受伤较轻的侄子,气息已经逐渐平稳下来,松了口气,又看向张若尘身后两步距离远的白鸢。
见其毫发无伤的样子,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用着沙哑的嗓音,向张若尘说了一句感谢的话。
对此,张若尘只是摆了摆手,像是对于他来说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说说吧,我们不见了后,你们遭遇了什么?”
白伟点了点头,拒绝了张若尘扶过来的手,强撑着身子转了一个方向,缓缓的平躺在地面。
又大喘了两口气后,这才像是好了不少。
“你们刚才突然消失,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刘家的大门便被人踹开。”
“紧接着几个头戴面具的人,操持着手中的武器,不要命的向我们发起了进攻。”
“其中有一个人,好像颇为通晓毒理。”
“只一见面,明明看起来什么也没做,可就在他冲到我们近前时...”
“便突如其来的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咱们占着的位置你也知道!”
“没了你和鸢儿,后面打头的就只剩下了鸠儿就还有茅山的归墟道长!”
“就算再怎么强悍,也不过是两个年轻人。”
“鸠儿还好,我白家之人至少还精通医理。”
“迅速服下了解药。”
“可他刚想将解药往后递时,却发现归墟道长直接头朝前栽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总之我们几人反应过来时,对方打头的那人,扛着归墟道长就往外跑。”
“青徽道长不顾安危,直接追了上去,看样子大概率是中了调虎离山计。”
“至于死活,我便不知道了!”
“剩下的几个虽然不要命,但实力却强的很有限。”
“虽说将他们全部击杀,可与之相对的,也如若尘道长所见,我们叔侄俩成了这副样子!”
“对了!”白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强忍着身上伤痛的痛楚,将手伸进怀里像是在摸索着什么。
只不过片刻功夫,他便喘着粗气摊开手掌,掌心是一枚刻着\"魁\"字的铜钉,“我在刘家家房梁发现的。”
张若尘与白鸢对视一眼,后者开口:“白魁的镇魂钉?”
“不止。”
白伟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收到的照片。
某间密室里摆着三个贴满符咒的陶瓮,“柳家失踪的弟子,被做成了'瓮仙'。”
“瓮仙?”张若尘疑惑的问道:“是什么?”
白伟没有开口,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张若尘身旁的白鸢。
白鸢点点头,接着解释道:“东北五大仙家胡、白、黄、柳、灰!”
“在尚未统一之前,因修炼资源、领地划分与信徒供奉等问题矛盾丛生。”
“就拿胡和灰来举例!”
“狐仙偏好灵气充沛的山林,鼠仙则扎根人类聚居地地下,领地接壤频繁引发冲突;”
“在信徒争夺上,各自扶持的出马家族为信仰之力争斗不断,千年仇怨越积越深。”
“在此背景下,“瓮仙”之法诞生。”
“敌对的出马家族捕获对手后,会在午夜以敌对仙家鲜血混合朱砂、雄黄涂抹特制陶瓮,绘制禁锢符咒。”
“将被捕获者强行塞入瓮中束缚,施展咒语切断其与仙家的联系,用符咒封七窍、桃木钉刺灵台,破坏灵识。”
“同时,借助镇魂铃、引魂幡等法器抽取仙家力量注入瓮中。”
“待被捕获者灵识消散,加盖封印画上驱使符咒,“瓮仙”即成。”
““瓮仙”融合仙家之力,力量、速度与防御超常。”
“能施展幻术、毒术等法术,且无痛觉不知疲倦,常被用于执行杀戮、破坏任务。”
“对受害者而言,制作过程生不如死,灵识消散失去自由;”
“其家族也因“瓮仙”恶行遭仇视报复,声誉尽毁。”
“这使得家族间仇恨加剧,深受其害,众多弟子因“瓮仙”袭击破败,死伤惨重。”
“随着五大仙家意识到内斗弊端,再加上外敌入侵,几乎差点断绝传承。”
“直到后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解放战争过后,在领袖倡导下达成统一。”
“联合发布禁令严禁“瓮仙”秘术,并成立由五大仙家精英组成的监察组织监督执行。”
“然而,部分心怀不轨者受利益诱惑与仇恨驱使,仍暗中传承“瓮仙”之法。”
“当然,这些人最后的结局,也都是被彻底的灭杀的一干二净。”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像这样的邪法,居然还有人会!”
“不仅会,甚至还被摆在台前来!”
“对方这是在挑衅咱们五大家,赤裸裸的挑衅!”
白鸢说着说着,语气那是相当的愤慨。
倒是让张若尘对这个小姑娘的看法,有了稍许改变。
没想到还是个愤青。
“所以你的意思是?”听完白鸢的解释,张若尘朝着白伟问道。
白伟咽了口口水,“我的意思是,劳烦若尘道长跑一趟,或者是帮我们递个信!”
“这件事情,一定要让老太太知道。”
“不怕道长笑话,这些年来虽然平稳的日子过着还算不错。”
“但是各家下辖,多少有些富有野心之辈的蠢人。”
“像这些东西,都是家族的不传之秘,绝对不可能是会被外人学去的。”
“所以,只有老太太,只有老太太知道了,我们五大家才能再次被拧成一股绳。”
“让这些不该有的东西,彻底的灰飞烟灭。”
说罢,见张若尘面色不改,白伟知道自己不出血,恐怕是不行了。
“若道长答应,五大家必有厚报!”
张若尘点了点头,“行吧,我答应了。”
“当然,我这只是不想见手足相残,以至于生灵涂炭。”
“可不是什么为了所谓的好处,是为了大义!”
“是是是,您说的对!”白伟虚伪的应和着。
张若尘没再多言,只是沉默了两秒后便又接着道:“只是我这若是去了,你们怎么办?”
“万一对方杀个回马枪...”
“用你们的东北话说,就你们这样筛的,不得被他们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