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起的同时,三人还未转过头去,张若尘却敏锐的发现,青山洋平的眼睛里面没有了先前的坦然。
“是你?!”
他的耳边响起了吕慈的声音。
“怎么?”
“你熟人?”
吕慈却突然发笑,“我就说嘛,我就说嘛!”
“这狗日的该死的,怎么能说出这些话?”
“亏老子刚才还想着,就这么算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原来你这贱人还活着!”
“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吕慈的眼角泛起了泪光。
“吸~”
“哈~”
“老天有眼,真的是老天有眼!”
“今儿个...”
他的声音放缓,很是冷淡的道:“就都死在这里吧!”
“唰~”
吕慈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原来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呈直线奔着对面的那个老女人而去。
看的张若尘都是一阵心惊。
心道原来这老家伙一直在藏拙。
而对面那老女人,看着全力爆发冲向自己的吕慈,倒是没了原先那般淡定。
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稳住身形后,刚要有所动作,吕慈就已经欺身而上。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一道刀光闪过,吕慈一个急停,接着凌空跃起,朝着前面飞踹了两脚。
随后借着反冲的力,仰面向后跃去。
重新站在地上后,双眼不散的看着老女人所在的方向。
刚才拔刀的自然不是那老女人,而是其身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身着一身黑衣,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
看其身形,倒是有些分不清男女。
原以为对方用的只是一把,结果看着,却是三把。
两把长刀,一把短刀。
长刀交叉正握,短刀则是由右手反持。
“三刀流?!”吕慈的语气显得有些疑惑。
夹杂着风雪声,倒是有些听不清,其中还有没有其他的意思。
但是想来,吕慈对此很是颇为忌惮。
整个人的气势一收,倒是没了刚才那般发狂的模样。
远远看去,除了长得不像好人,本身也不是个好人以外,到和普通的老头没什么区别。
可张若尘知道,这只是人家收敛了自身的气息。
不是放松了警惕,而是将警惕之心拔到了最高。
场面僵持了好一会儿,吕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紧接着左顾右盼起来,毫不在意前方刚才对他造成了致命威胁的人。
没过两秒,他又笑了,只不过这次笑的声音很小,像是很是不屑的样子。
整个人的状态,也比刚才放松了很多。
“瞧老子这记性,年纪大了,脑袋还是愈发不好使了!”
“光想着你们这狗日的三刀流会和当年一样,不止一个人出现!”
“可却忘了练成这个东西,那是拿人命喂的。”
“现在比不得以前,人命不值钱,能够给你们挥霍。”
“看来这家伙,应该只有一个人吧?”
他的话像是在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随后又摇了摇头,“唉,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有点怕死了!”
“却是让你这贱人,多活了一会儿!”
“算了,谁叫老子是个慈悲为怀的人!”
某张姓道士,听着这般不要脸的话,不由的撇了撇嘴。
下意识看了看身旁的吕姓人士,对方确实很尴尬的侧过了身子,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那边话音刚落,吕慈便迈步而出,继续往前走去。
虽然他的动作很慢,就和正常老年人步行的速度一样。
可对面手持三把刀的人却不敢苟同。
他只觉得现在的吕慈,要比刚才朝他冲过来的压力更大。
若不是从小就经过各种训练,以及对身后女人命令的绝对服从。
恐怕都有些站立不住,甚至想直接朝着吕慈冲过去。
对此,那老女人却像是压根儿不在乎一般,只是伸手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
然后用手指着吕慈道:“去,杀了他,我的孩子!”
“继承你父母的荣光,用他的鲜血,洗刷你三川流派当年留下的耻辱!”
黑衣人一听,两个眼睛被激的充血发红。
二话没说,直接就是一声大喊,扯着让人听不懂的调子,同时挥舞着三把刀,左右腾挪的不断变换着身形,冲着吕慈冲去。
张若尘原以为吕慈面对这种攻击手段,应该会像他先前那般淡定从容。
可没想到的是,看着对方朝自己冲过来,吕慈竟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决定。
他竟然,直接撒丫子跑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让朝他冲过去的黑衣人有些懵了,甚至差点左脚踩右脚,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更是让张若尘被口水呛了一下,眼泪都差点咳了出来。
随后深吸一口气,夹杂着寒风,差点没岔了气。
而吕慈呢?
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见对方露出了破绽,又是一个爆发,原地又只剩一个残影。
再次出现他的身影时,他的拳头,已经打在了黑衣人的胸口之上。
伴随着一声骨头断裂清脆的声响。
吕慈的第二个拳头再次打了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是通俗易懂了。
随着吕慈不断的出拳收拳,再出拳再收拳。
刚才还斗志昂扬的黑衣人,却犹如一个破败的气球,整个人软趴趴的。
整个被单方面殴打的过程不到十来秒。
等吕慈停手的时候。
伴随着他哈出的白气被寒风卷散。
黑衣人直接双膝跪地。
“当啷!”几声。
三把此前被其握在手中的刀,落在被冻硬了的泥土上面,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和他们的主人一样。
黑衣人就这么死了,死的这么干脆,直接且不甘。
张若尘的视力很好。
所以隔老远都能看见对方那睁的大大的眼睛,深刻的演绎出了什么叫做死不瞑目?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吕慈倒是没有回头,继续迈步朝前面已经明显被吓得呆愣在了原地的老女人走去。
只是一边走的时候,一边冲着身后开口道:“若尘道长,老夫托大,今天也代老天师给你上一课!”
“与人对敌,且是死战之时!”
“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别在乎面子,面子才值几个钱,活着不好吗?”
“重要的是结果,谁管他过程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