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人吃得饱,可以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但,有很多人吃不饱,他们只想着多垦土地,多种粮食。
随着奶奶的红旗挥动,现在,这群吃不饱的人从埋伏的地方钻了出来,又开始抡起了锄头使劲的刨着坑,幻想着将来,湍湍水流从水渠里蜿蜒而下,灌溉进干涸的麦田。
“这没你啥事了,回去准备午饭!顺便去给你娘待的地方除除草,陪老二和老三说会话……”
奶奶打量了下江夏单薄的身子,摇摇头派了四柱跟他回去,顺手把还在跟那坨黑糊糊石头较劲的江冬塞进了江夏的怀里。
“哦,那要叫上江秋不?”
说话间,江夏再次对打夯机进行了扫描,嗯,不错,除了链条有些结构变形外,其余的都挺正常。
“没事,江秋晚点再去。你那个打夯机的实际作用还需要她进行测量,别看它跑得欢,达不到效果也是白搭。那个风流才子,我看今天是指望不上了。”
说着,奶奶用下巴点了点那群还纠缠在一起的人,轻蔑的瘪了瘪嘴。
“啧,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呀,奶奶,咱哥不也是秀才嘛!当初哥哥考上五道口,别人不是夸他是文曲星?”
“行了,你哥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都是那么……”江冬这会儿,终于对上了自家大哥那恐怖的眼神,福至心灵,马上改口:“都那么风度翩翩……”
江夏这才满意点头,拖着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就走,江冬被拉得龇牙咧嘴,就这,还不忘抱着那个大黑坨坨。
“不是,你抱它干嘛?也不嫌累得慌!”
“哪啊,昨天帮娘整理房间的时候,坟头有块石头cei了,一时半会都没寻见合适的,这块大小刚刚好!”
“老二和老三不是喜欢圆的东西嘛,我也帮她们寻了个!”说着,江冬把那个黑糊糊的东西扔下,亮了亮衣兜里圆乎乎的石头。
“有心了!”
想一想的江夏拒绝了四柱的帮忙,自己晃晃悠悠的把石块扛起。
“走咯!”
江冬看着哥哥扛起石头,乐得轻松,又摸出一个糖球塞进嘴里:“哥,我看别人说你是文曲星还真没说错!”
“此话怎讲?”
“我一直在找合适的石头,一直都没找到。结果,把你按在雪地里撞的时候,那两个圆溜溜的石头就自己滚出来了!”
“破小孩,别跑!”
……
回到村里,江冬亲手把那几个石头摆在了亲人的坟上。
“娘!屋顶帮您铺好了!这下您就不会受冻了。老二,老三,这是我欺负大哥欺负出来的圆石头,你们拿着慢慢玩,后面找到更圆的,我再给你们送来……”
“要是久了找不到,我再把老大扔雪地里撞去……”
江夏摸了摸头顶两个不明显的凸起,在看看老二和老三“房子”前一圈圆滚滚的石头,罢了,小破孩,不跟你计较!
不过,不计较是另一码事,状还是要告的!
把这个破小孩掀走,江夏自己对着亲人诉起了苦。
就是说一说的江冬就跑来打岔,手舞足蹈的说着自家大哥的不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在娘面前编排我!”
愤而反抗的江夏又和自己傻妹妹纠缠在了一起,场面一度很热闹……
就是苦了四柱,想笑又不好笑,只能给长辈鞠了几个躬后溜到一边,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和亲人待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江夏揉揉模糊的眼睛看表的时候,腕表的指针已经来到了11点。
“走咯!回去做饭!娘,老二,老三,晚上给你们送好吃的!”
将百货公司送的鞭炮在几人坟前点燃,江夏拎着傻妹妹赶回老屋。
哎哟哟,给那么多人准备吃食,还真不是个轻松的事。
江夏一边盘算着自己带回来的东西够不够,一边想着自己中午要做点啥。
还没到老屋,就看着几个人围着自家的院子在挖坑。
“哟,大老王,你是不是嫌得发慌了?不去审那几个犯人,跑我家挖坑干嘛!”
一晚上没见的大老王瞪着通红的眼珠子看了眼江夏。
“呸!不知好歹!这给你拉电话线!”
“诶,咋会想到在这拉条线?”
“我哪知道老头子发什么疯,非要我给你签条线来你们老屋……”
说着,大老王一脸不忿的走近江夏,从他兜里掏出一包烟散了出去才继续开口。
“没听见那语气,立刻!马上!”
“啧,你小子给我爹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咋感觉你才是他亲儿子?”
“哈……大老王,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小江工愿意,我估计早上他点头,下午你就被开除出族谱了……你的祖辈非但不会怪你爹,绝对会一脸欣慰的说:干得好!这才是我家的好大儿!”
大个从坑里探出脏兮兮的脑袋,一脸开心的对着江夏打着招呼。
“哟,你们也来了!”江夏看见老熟人,也是乐得开心。
“嗯呐!本来被派去某个联谊会当警卫的,听着那帮子腐儒在那满口的‘国际大事’,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一帮子鸟人,只会说不会做的。”
“接了老巢通知,咱连夜就过来了。可惜审那帮家伙审了大半夜,没赶上和你一起吃口年夜饭!”
“哈,别纠结。我这就给你们做去!”
说着江夏拍拍屁股就往屋里跑,留下几个熟人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小江工就是会疼人,要是换了旁人,估计马上就开始问审问的结果了吧!”
“是嘞,是嘞。”
“不过,他们的供述,我咋觉得那么扯蛋呐!交上去,老板会不会认为我们在编故事?”
“诶,还真他娘的是这样。比话本说的更离谱了……”
“去找高卢鸡核实情况的人还没汇报,要真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咱老巢里的那个赌约,我看大老王都不用参与了,直接被秒成渣渣……”
大个看着郁闷的大老王,笑得很开心。
“呸!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大老王举起手里的电话,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
皮衣男一号抓了抓自己脑袋,拉了拉二号的衣服:
“不是,关禁闭啊。为啥王组长还想着力争上游?”
二号耸了耸肩:“你把小江工给你的名额让给我,我就告诉你!”
“想桃子吃!”
“诶,为啥吃桃子?”
“嘿嘿嘿,小江工教的。就不告诉你!”
嗯,过年了,大家都很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