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两道身形紧紧交叠在一起,空气都变得燥热,让本就缺氧的温黎快要无法思考。
陆西枭像是打算就在这沙发上,吓得温黎赶紧提醒他:“别在这儿,去房间里啊……”
她轻喘着气,每个字都带有颤音,陆西枭第一次听她说话这么软,他眼睛都红了,身体里沸腾的血液直往小腹和大脑里冲,当即就着这个姿势用刚才那样的抱法将温黎抱了起来。
这沙发挺大,但和床比起来小太多,束手束脚地,重点是客厅会让她更紧张。陆西枭用残存的那点理智在心里想:沙发留着下次用。
沙发虽不如床大,但沙发也有沙发的好。
陆西枭抱着人阔步往楼梯方向去。
温黎还想着趁上楼这会儿缓一缓,结果陆西枭是一秒也不想浪费和耽搁,一手抱她一手扣着她后脑继续亲。
温黎从他手里挣脱,一低头埋进他颈间,小声说他:“你好好看路。”
她滚热红透的一张脸紧贴着他同样发烫的脖子,更热了,贴在一起的肌肤不一会儿就出汗,热得温黎张着嘴不停往外呼气,全呼在陆西枭的颈间,往领口里钻,这可苦了陆西枭。
他托着她臀部往上抱高了一点,脸颊蹭蹭她脑袋,扣着她后脑的大手来到她脸颊边,修长的手指插入她发间,将她头发别到耳后,露出那又热又红的半边脸颊,他低头,薄唇在那脸颊上一下下亲着,他那手接着往下,探入她衣服里,有些粗粝的掌心贴上那细腻的腰身。
一身火的陆西枭这会儿是一秒钟也中断不了,何况正在兴致正在气氛上,要让他什么也不做抱着她老老实实地上这个楼梯他做不到。
他答应,他快爆炸的身体也不答应。
陆西枭知道她睡哪间房,上楼后找到,开门就往里进,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温黎终于舍得抬起头来:“……关门。”
她说着,伸手就想把房门关上,陆西枭却急不可耐地抱着她往卧室里走,他语速都有些急躁:“就我们两个人,关不关有什么区别。”
他抱着人快步进了卧室,将人压在柔软的大床上,总算是可以好好地继续了。
房间的温度急速攀高,两人逐渐加重的喘息声交缠在一起,暧昧的气息弥漫、扩散。
陆西枭一边压着人亲,一边将身上的黑色衬衫脱了下来,随手往边上一扔,掉下了床。
虽然清瘦了许多,但宽肩窄腰的体型还是光看着就强劲有力,胸肌结实却并不夸张,漂亮性感的肌肉线条充满性张力和爆发力,青筋暴显的大手和手里白嫩的腰肢形成强烈对比。
温黎一垂眸,看到什么,问:“这什么?”
陆西枭头也不抬,含糊应着:“什么?”
温黎推了推他肩膀:“你起来一下。”
别无他法的陆西枭只能停下来,将身体撑起一些,粗喘着气看她:“什么?”
他起来后,温黎就看清了。
他左心口多出来个纹身,纹的她的名字。
——温黎。
这字体还是按照她的书写字体设计的。
温黎一只手臂横抱在自己胸前,用另一只手的指腹蹭了蹭那纹身,没蹭掉,又用指尖抠了抠,她抬眸看他一眼,眼神询问他,接着又看回那纹身。
陆西枭告诉她:“是真的。”
温黎:“好好的纹这个在身上做什么?”
陆西枭:“就是想纹。”
温黎缄默地盯着那纹身看,她指尖下触碰到的皮肤凹凸不平,是因为那纹身下有枪伤留下的疤,还有两次手术取子弹留下的疤。
枪是她开的,两次手术自然也是因她造成的,而现在他将她的名字纹在了那些伤疤上。
纹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温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轻蹙着眉说一句:“多大人还学小年轻纹身,丑死了。”
她垂着眸,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可陆西枭还是看到她眼底有泪意。
温黎问他:“你什么时候纹的?”
陆西枭:“一个多月前。”
温黎还想要说什么,陆西枭等不了了。
“别管纹身了。”他高大的身躯重新覆下。
“别紧张,放轻松。”
“黎黎,你腰好细,好软。”
“黎黎,你身上好香,我来之前你洗了澡吗?”
“你把眼睛睁开好不好?”
“你看看我。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陆西枭虽然心急,但也没忘了照顾温黎。
关键时候,陆西枭忽然刹车:“忘了没有安全套。”
温黎低声道:“没有就没有。”
陆西枭:“虽然我也很不想戴,尤其这还是我们的第一次,可不小心怀上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准。”
“万一呢?”
“完事我吃药。”
“吃药对身体不好吧?我查一下对身体有没有危害,我看看有没有男性吃的避孕药,不对、就算有,完事我再吃也来不及了啊。”
“你别磨叽了。不做把裤子穿上。”
“做。”
温黎:“等一下。”
陆西枭:“怎么了?”
温黎:“太亮了、你把窗帘拉上。”
陆西枭:“遥控器呢?”
温黎:“床头柜。”
陆西枭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关窗帘,却见遥控器的旁见放着一块精美的棕色女士手表。
他拿遥控器的手转而拿起了手表。
这手表是他送给温黎的第一份礼物,时隔这么久,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惊喜又诧异:“这手表你不是扔了吗?”
温黎:“我什么时候说我扔了?”
陆西枭微一愣。
温黎说过的话他都记得,自然也记得她确实没说过把手表扔了的话,她只说不习惯用防晒。
陆西枭:“我以为你没打开过那袋东西,以为你根本没发现这手表,以为你早就扔了。”
温黎不语。
陆西枭:“你是不是那时候就知道我喜欢你?你既然一开始就收下了这份礼物,是不是对我也有些好感?”
温黎咬牙低声说:“你别管手表了!”
这手表对陆西枭意义非凡,要不然他也不能在这种时候问,温黎这一催促、不、是提醒,他赶紧放下手表,拿遥控器把窗帘关上。
窗帘一关,房间顿时暗了下去,温黎的紧张感跟着消散不少。
窗户只关了三分之一,窗帘时不时被风吹动,光亮也随之时明时暗,床上人影起伏,汗水在心口的纹身上流淌而过,滴在细嫩的肌肤上。
分离三个多月再见,两人正是感情最浓烈的时候,又是初尝人事不知克制的年纪、加上两人又都是体力好的,这窗帘一关就是三天。
两人三天都没出别墅。
温黎这三天连房门都没出。
弄得第一天晚上温黎就开始后悔答应他了。
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和体力一向是很有自信的,后面发现这事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身体素质和体力的事,因为这两样是陆西枭的事。
陆西枭刚开始跟吃了药似的,后来跟疯了似的,再后来温黎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是对她还心怀怨念,趁机在报复她,想弄死她。
不对,是同归于尽。
她觉着陆西枭这么没节制也得死床上。
禁欲快三十年的陆西枭根本不想当人
温黎在心里不知道骂了他多少句畜生。
为什么没骂出来,不是不敢,是没机会。
从来只有别人觉得她可怕的温黎第一次体会到了别人的可怕——这个别人就是陆西枭。
要强的温黎硬扛,就是不求饶,扛到最后实在扛不住了,她觉得人还是得识时务,命重要。
于是她扯着发疼的嗓子断断续续跟陆西枭说:“陆、西枭,不要了,下、下次再……”
这不是求饶,这是商量。
她还是嘴硬。
她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加上动静又大,陆西枭没听清。
温黎只得又艰难地跟他说一遍。
陆西枭粗喘着气在她耳边问:“下次?什么时候?等你睡一觉?”
等她睡一觉?他还想来?
温黎想破口大骂,可说不出话,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气到还是因为别的,她忽然一口咬在他身上,结果一样使不上力,破皮的嘴唇贴在他滚烫带有汗渍的皮肤上还被灼得疼,她嘴里溢出一声哭腔。
见她真的受不住了,陆西枭连忙亲着人哄道:“好、不做了不做了,这次真的不做了。”
等他结束,温黎又一次昏睡过去。
之后在床上躺了两天都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