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扬州城破后,清军展开了长达十日的大屠杀,城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幼均惨遭屠戮;嘉定地区也经历三次血腥镇压,民众死伤殆尽。
同样被屠城的城池,遍布大江南北。
洪承畴虽不是这些暴行的直接决策者,但他积极参与、全力配合,为这些惨绝人寰的悲剧提供了军事支持与策略协助,双手沾满了同胞鲜血。
更令人不齿的是,洪承畴为了向新主子表忠心,还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影响力,四处策反明朝的高级官员。
先是劝降了明朝大学士冯铨、金之俊,接着又对湖广巡抚王介之、广西巡抚马雄镇等封疆大吏展开游说,将他们收入满清麾下。
甚至连大西政权的将领张可望等人,也在他的招降下,转而投靠了清军。
洪承畴此人,可谓为满清屠戮汉地立下了赫赫功劳。
因此,崇祯亲自写下这道圣旨判洪承畴凌迟,特地送来了京师,于刑场宣读昭示天下,振奋民心,震慑宵小。
他要告诉大明百姓,大明皇帝不仅几乎全歼了恶贯满盈的建奴,斩了建奴的无数将领和亲贵,还抓回叛国的贼人。
他要告诉叛逆,即便投靠敌人身在敌军中枢,大明的皇帝也会将他抓回来凌迟!
此刻,刑场内外噪杂声久久不绝,方岳贡不得不命人止住骚乱的人群,大喝道:
“行刑!”
话音未落,行刑台周围再次鼎沸起来。
嘈杂声中,刽子手走上行刑台。
他先是将手中的刀在盐水瓮里三起三落,让刀刃充分浸透盐水。
随后慢条斯理地将浸透麻油的渔网裹住洪承畴赤裸的身子。
寒光一闪,刽子手的刀锋划过洪承畴肩胛,指甲盖大小的肉片应声而落。
刑台下方沸腾的叫骂声戛然而止,百姓们伸长脖子盯着空中翻飞的血肉,直到那片肉坠在行刑台上,才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第二刀划下肉片后,刽子手特意将肉片挑在刀尖上,绕着刑台踱步展示,又引起阵阵欢呼。
人群中,一个老汉颤抖着掏出铜钱:\"劳驾把肉抛过来!我要买下来生吃了这奸贼的肉!\"
刽子手信手扔了过去,引起一阵争抢。
第三刀割下。
百姓们更加激动,纷纷高叫:“生吃卖国贼的肉!让他永堕地狱!“
“给我!给我吃!”
刽子手不断片肉,不断扔下行刑台,刑场瞬间化作沸腾的油锅,百姓们如潮水般向前涌动,争抢着从行刑台上扔下来的肉片。
刽子手置身事外,对台下的争抢充耳不闻。他神情专注,如同一位 “技艺精湛” 的厨师,每一刀下去,都精准且不紧不慢地寻着洪承畴身上血管少的地方下刀。
让洪承畴痛苦的同时,尽可能的少流血,延长其受刑时间。
一片片带着热气的血肉被精准割下,抛向台下疯狂的人群。
百姓将肉抢到手中,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骂道:“吃叛国贼的肉,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方岳贡看着如此场景,心中一阵阵快意,暗自道:“过几天,就轮到耿仲明了。”
……
沔县。
日落时分,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县城。
张煌言带着千余首级,骑着高头大马,率士卒浩浩荡荡地返回县城,向崇祯复命:
“陛下,末将入山追击十里,沿途斩杀贼兵千余,全队无人伤亡!”
崇祯坐在大堂之上,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可探清贼军去向?”
张煌言应道:
“除了向深山逃窜的小股贼兵无法确定踪迹,贼军大部分还能活动的主力,均退往阳平关固守。看那样子,怕是没胆子进犯汉中了。”
崇祯闻言,心里一阵惋惜:“可惜了无限制的属性!”
……
翌日。
阳平关。
张可望心力憔悴,引发肺部旧疾,隐隐有些咳嗽。
他游走在关内,看着逃回来的士卒,心中惊惧异常。既忌惮明军的手掷雷,又忌惮崇祯的无上战力。
当得知军中将领被杀了十之七八的消息,心里更加惶恐:
“此番兵败,折了两位义弟和诸多将领,损了大半兵马。大西的太子之位,怕是与我无缘了。
难道,张定国要世世代代压我一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