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春三双手抱胸站在耶律辛面前,语气出奇地平静。
不知为何,今天春三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先开口说话。
他的拳头难得没有举起来。
耶律辛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警惕地后退半步,
'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耶律辛在心里嘀咕。
比起好奇,他更多的是担忧。
毕竟这个不可预测的生物又想用什么方式折磨他呢?
\"我们客栈缺人,决定让你当员工。\"
春三忽然开口说道。
\"什么?谁决定的?\"
耶律辛瞪大眼睛,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几分。
\"你不愿意?\"
春三歪着头,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起来。
\"当然不愿意。这种问题根本不值得回答。\"
耶律辛冷笑一声。
面对耶律辛斩钉截铁的拒绝,春三陷入了沉思。
他挠了挠头,露出苦恼的表情。
\"嗯,这可麻烦了。\"
看到他为难的样子,耶律辛心里积压的怨气似乎稍微消散了一些。
'看来你接到命令要说服我。但别做梦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拒绝你的提议。'
耶律幸在心里暗暗发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无论提议内容是什么,耶律辛更想报复这个一直折磨他的混蛋。
\"再好好想想。如果你拒绝,我就得继续像现在这样打你。\"
春三活动着手腕,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我拒绝。不如直接砍下我的头。这样我们的孽缘也就结束了。\"
耶律辛昂起头,露出脖子,眼神中带着决绝。
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从春三手中逃脱,所以选择了死亡。
但春三摇了摇头,他的表情罕见地出现了困扰。
\"我知道。但我不想那么做。\"
\"为什么?\"
耶律辛不解地问道,眉头紧锁。
\"因为恶心。\"
春三做了个嫌弃的表情,还夸张地抖了抖身子。
\"......\"
耶律辛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所以我本来想打掉你的头,但如果你不当客栈员工,那也不行。\"
春三继续解释道,语气认真。
\"这,这是什么意思?\"
耶律辛的声音开始发抖,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想想看。我说要带你回去,如果你死了,我肯定会被骂。与其那样,不如说我在说服你,继续这样混日子。\"
春三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那你打算这样搞多久?\"
耶律辛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绝望。
\"嗯,让我想想。\"
春三摸着下巴,眼睛望向天空。
春三思考了一会儿,给出了答案:
\"至少三个月?\"
\"什么?!\"
耶律辛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不对?可能要三年。\"
春三又补充道,表情依然天真。
\"三,三年?\"
耶律辛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等,等等!你,你在说什么?三年?!\"
耶律辛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那样我们客栈才会忘记你。\"
春三认真地解释道,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疯了......\"
耶律辛喃喃自语,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差点骂出声来。
居然说要这样搞三年。
但从春三一贯的表现来看,他绝对干得出来。
春三的眼神清澈见底,完全看不出开玩笑的意思。
所以耶律辛更加无语了。
\"好了,这是最后一次问你了。好好想想再回答。要不要来我们客栈工作?\"
春三竖起一根手指,表情难得严肃。
\"......\"
耶律辛与最初的决心不同,这次他无法立刻拒绝。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因为正如春三所说,这是第三次提问,可能是最后一次提议了。
如果这次拒绝呢?
他可能要和这个疯子继续这样无力的生活三年。
光是想象每天被春三暴打的场景,耶律辛就感到一阵眩晕。
那比死还难受。
光是想象就让他毛骨悚然,几乎要疯掉。
但接受这家伙的提议,他也同样不情愿。
成为仇人的手下?
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就在耶律辛左右为难、沉默不语时,春三的嘀咕声传入了他的耳朵,对他的决定产生了巨大影响。
\"得好好记日子。要是忘了一天,可能得搞三十年。\"
春三掰着手指头,认真地计算着。
\"......\"
三十年!
耶律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也许还不止。
眼前这个疯子,说不定会一直这样折磨他,直到老死。
春三的眼神天真无邪,却让耶律辛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简直是人间地狱。
耶律辛毫不犹豫地开口了:
\"我答应。\"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你答应三年了?\"
春三歪着头,似乎没听清楚。
\"啊,不是!我是说,我愿意当你们客栈的员工!\"
耶律辛急忙对举起拳头的春三大喊。
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变得尖锐。
他实在太迫切了。
万一春三听错了,给他一拳,那地狱就要开始了。
\"得说清楚。差点今天就要重新记日子了。\"
春三放下拳头,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
耶律辛的腿还在发抖。
\"好了,走吧。\"
春三拍拍手,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
\"好,好的。\"
耶律辛已经动弹不得,只能被春三揪着后颈,一路拖向昆仑客栈。
\"欢迎。\"
陈小熙站在客栈门口,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尽管陈小熙热情地打招呼,耶律辛的脸色依然阴沉。
他的眼神阴郁,嘴角下垂,活像个受气包。
毕竟他刚刚经历了那么惨的折磨,几乎是半强迫地被拖来,表情能好才怪。
\"你确定想清楚了吗?\"
壁友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问道。
壁友的问题让耶律辛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是的。\"
耶律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耶律辛对壁友用敬语,是因为他在独处时思考了很多关于壁友和昆仑客栈的事情。
每次被春三暴打后,他都会在疼痛中分析这些人的来历。
尤其是壁友和春三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推测他们可能是返老还童的高手。
壁友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绝不像个年轻人该有的。
虽然他对春三没什么好感,但对壁友不同。
壁友身上有种令人信服的气质。
而且此刻面对壁友,他感到自己必须谨慎行事。
'他到底多大年纪?'
耶律辛暗自揣测着,目光在壁友的脸上搜寻岁月的痕迹。
就在他这么想着时,壁友再次问道:
\"如果你是被强迫答应的,现在可以说出来。\"
壁友放下茶杯,眼神锐利如刀。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做?\"
耶律辛疑惑地问道,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颤抖。
\"我会放你走。\"
壁友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
不仅是耶律辛,其他客栈成员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老谷的酒杯停在半空,诸葛昭的算盘声戛然而止,连春三都惊讶地眨了眨眼。